“我没……”穆潮钰想说他没这个想法,但是对上陆思源一双洞察人心的狭眸,还是改了口。

“……我知道了思源哥,你别这么凶。”

穆潮钰垂下脑袋,陆思源叹口气,大手揉揉他柔软的栗色卷发。

“行了,人交给我,我给你瞒着。”

直到把连莘带回医疗实验室,陆思源都没想明白穆潮钰怎么第一次玩就差点把连莘玩死,他还以为他这个弟弟会借他们三个的手慢慢折磨这只小老鼠。

他原本还等着穆潮钰亲手把连莘推到他手里,给他光明正大“惩罚”连莘的理由。

陆思源坐在病床前,没戴口罩,只穿着独属于医生身份的白大褂,细边方框镜片后那双狭长的眼眸注视着床上昏迷的连莘。

距离上一次见他已经过去接近一个月了,上次本来就很瘦,现在更瘦了,下巴尖细,担不住一下掐弄,嘴唇干巴巴一丝血色都没有,鼻子也在发红,眼睛……

陆思源突然发现连莘的睫毛很长,又密又长,不动似动,未颤似颤,莫名给人妩媚的感觉。

难怪每次拿大眼睛瞅着他的时候,都那么像勾引人。

时慎序不会也喜欢这样的吧……

陆思源心道:要不是想的时候找不到人,又知道潮钰什么性子,小老鼠现在还惨兮兮地徘徊在死亡线上呢。

随即他想到,好像每次见到连莘,这个人不是晕过去的状态,就是被他弄晕过去的状态,这张病床快成连莘的专属病床了,而尽管是这样,他都没有好好端详过这张脸没肿起来是长什么模样。

仿佛有了理由,他拉近椅子,手肘撑在连莘头顶的枕面上,弯腰仔细观察连莘纤长的睫毛。

很黑,根根分明,有点翘,个别睫毛可怜地交叉在一起,在眼睑处乖顺覆下扇形阴影。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顺着长睫往下,那张脸的皮肤细腻到不见毛孔,一点也不像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脏老鼠,可惜本该是极白的皮肤,此时因为高烧,脸颊和鼻头烧得通红。

再下面,小小的、没有血色的嘴唇缺水似的干裂起皮,喘不过气地半张着,他略显急促地一呼一吸,呼出高烧特有滚烫的温度,热气灼得近距离观察的陆思源口干舌燥。

男人伸出舌头,试探般,低下头轻轻舔在昏迷状态的青年唇上。

软软的,烫烫的,没什么味道。

硬要说,似乎有点苦。

上次好像不是这样,上次是甜甜的、水润的、饱满的,特别好吃。

纯黑色的碎发垂下来,陆思源凑近了,唇贴唇地亲在连莘嘴上,连莘毫无反应地躺着,男人开始伸舌头反复描绘舔弄那两片干涸苍白的唇。

似乎嫌没味道,没过一会,就自顾自地探进去,先是霸道地侵占小小的空间,尝到甜味,就不知餍足地卷走里面热烫嫩滑的舌头,捞进自己的口中嘬吮。

窗户拉开一点缝隙,微风吹起淡蓝色的窗帘,病房里只能听到过于靠近亲吻的暧昧水声,静得针声可闻。

亲着亲着,陆思源起了反应,连莘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双眸紧闭,乖巧安静地躺着。

陆思源无声地可惜。

他颇为恋恋不舍地起身,看见连莘的唇被他吸吮得微微红肿,不复生病的苍白,还闪着晶亮的水光,特别诱人。

下腹一阵燥热,陆思源无奈,“我可真是大善人……”

第15章 15 骗我

后半夜的时候,连莘迷糊喊着水醒了。

他睁开眼睛,黑暗安静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声音,死寂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活着的生物。

呆了一会,连莘终究没挨过那阵干渴,软趴趴地撑起身体,下了床,一路扶着桌椅和天花板垂下的挂帘扑腾到另一张桌子边,颤颤巍巍地握玻璃杯,仰头一口喝干仅有的半杯水。

退烧了,但是四肢还是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连莘不想动,软在地上,没一会又睡着了。

陆思源端着水杯,进来时看到他了无声息般倒在地上,心跳莫名其妙漏了一拍,吐了一口气才回身把门带上。

他放下水杯,抱起软成水一样的青年,放到床上,摆弄着盖上被子,想起自己因为什么来的,便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凑上前掐住睡着的连莘的下巴,唇贴唇渡给他。

看他根本没有醒的意思,陆思源也不在意,渡了几口,碰碰额头,感觉温度降下去就又开门离开。

天大亮,连莘又被饿醒。

睁眼还是雪白的天花板,他正发呆,旁边突然有声音温温道:“你醒了?”

一侧脸,连莘就看见旁边一派悠闲看书的陆思源。

男人穿着日常休闲服,挽着袖子,细边眼镜后狭长的眼眸微抬,儒雅中透着点悠懒,薄嘴是艳艳的红色,白皙的脸庞衬托得它似乎还有点肿。

陆思源放下封皮写着S国医学史的书,弯眸看他,“让我来照顾你,你脸面也蛮大的。”

连莘憋红了脸,才说出谢谢两个字。

陆思源好整以暇的姿态,“怎么谢?”

话落,连莘的肚子叫了,他脸红红的,捂着肚子说:“好饿。”

陆思源觉得自己当真十分有耐心,有耐心就算了,还是不生气不烦心的状态。

他点点自己的唇,“坐过来亲我,我就给你吃东西。”

他坐的那张椅子是单人办公椅,根本不是沙发,连莘愣住了,“怎么……怎么坐?”

陆思源拍拍腿,“坐上来。”

连莘抿了抿唇,没说话,动作却非常顺从,慢吞吞下了床,不仅无师自通地分腿坐到他腿上,还仰着脸面对面准备亲他。

陆思源一下掐住他巴掌大的脸颊,眯了眯眼,“怎么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