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实验器械划伤的,有被海水腐蚀溃烂后留下的,还有那些惨无人道的改造手术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叶发疯般地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颤抖。

还没等我开口,沈谨言就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把你送到这里受苦,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妈妈心疼地将沈谨言揽入怀中,目光却满是嫌恶地看向我:“别这么说,谨言,他虽然是我亲生的儿子,可也不能这么不善良,一直针对你。”

我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弄成这样,谁知道是不是自找的。”

姐姐也在一旁冷言冷语:“哼,我看他就是故意演苦肉计,想博同情,之前那些事还不是他的错。”

“我本以为你去海岛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你还是这副模样,装可怜博同情,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你看看你现在,满身伤痕就想让大家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你太让我失望了!”

饥饿感如汹涌潮水,一阵又一阵冲击着我的理智。

不远处有人钓上一只死鱼,那鱼腥味瞬间钻进我的鼻腔,唤醒了我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

我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像饿极的野兽般,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把抓起死鱼,直接塞进嘴里生吞起来。

鱼的鳞片划破我的喉咙,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可我浑然不觉,只想尽快将这食物吞进肚里。

沈谨言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捂着嘴,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满脸都是惊恐与嫌恶。

父亲冲过来,一脚踢在我身上,怒吼道:“你还有没有人性?这是人干的事吗?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没了,你简直是畜生!”

母亲则在一旁尖叫着,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沈远洲你太恶心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苏叶满脸怒容,眼中的失望已然化为愤怒。

她几步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受了教训能收敛,没想到你越来越离谱,你这副鬼样子,还怎么进我们家门!”

苏叶眼眶泛红,“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大家的同情!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心,连条死鱼都生吞,你是故意想恶心我们所有人,还是真的疯了?”

她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嫌恶,伸手指着那滩还残留着鱼鳞的地方,声音颤抖:“那鱼有多少寄生虫你知道吗?你是想让自己病得更重,好继续装可怜,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死活了?”

“我真是受够你这副自甘堕落的样子了!”

沈谨言脸色苍白,怯生生地靠近,“哥哥,你别生大家的气,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初不那么不懂事,事事都和你争,你也不会被送去海岛,更不会饿成现在这样,连生鱼都吃……都怪我,是我害得你这么惨……”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谨言,这怎么能怪你,你一直都乖巧懂事,是他自己不知好歹,变成这样也是他自找的。”

母亲也连忙附和,心疼地将沈谨言拉到身后:“是啊,谨言,你别自责,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孩子,不像有些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

姐姐几步冲到我面前,脸上写满了厌恶与愤怒,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装可怜博同情,让大家都厌恶谨言,你就是个小人,满心的小肚鸡肠,看不得谨言过得好。进了沈家,还贪得无厌,什么都想霸占,现在装这副惨样给谁看?”

苏叶眼神冰冷,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盯着我,冷冷开口:“你不是喜欢装可怜吗?行,我成全你。”

第3章

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转头吩咐手下:“把他关到那间全是镜子的屋子里,只给他送腐烂发臭的食物,让他好好看看自己这副装可怜的嘴脸!”

很快,我被粗暴地拖进那间屋子,四周都是镜子,惨白的灯光照得刺眼。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浑身散发着鱼腥味,狼狈不堪。

不一会儿,有人送进来一盘散发着恶臭的食物,上面爬满了蛆虫。

苏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皮鞭,在掌心轻轻抽打,发出啪啪的声响,“吃啊,你不是饿吗?把这些都吃了,让我看看你还能怎么装。”

我直勾勾地盯着那盘爬满蛆虫、散发着腐臭的食物,喉咙里发出一阵海狮般尖锐的叫声,这声音在狭小密闭的房间里不断回荡。

紧接着,我手脚并用地扑向食物,像一只饥饿许久的野兽。

苏叶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皮鞭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连退数步,后背重重地撞在镜子上。

沈谨言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哥哥,难不成你真的疯了吗?!”

我抓起一把腐肉,汁水顺着手臂流下,也毫不在意,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混合着蛆虫的蠕动。

每咽下一口,我就仰起头,发出一连串兴奋的海狮叫声,嘴角沾满食物残渣。

苏叶颤抖着,从地上捡起皮鞭,壮着胆子吼道:“别吃了!沈远洲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我置若罔闻,沉浸在进食的疯狂里,用愈加响亮又尖锐的叫声回应她。

房间里弥漫着腐臭与恐惧,镜子反射出我疯狂的吃相。

刚被扔到这海岛时,我哪能咽下这些臭鱼烂虾?

第一次看到那盘散发着酸腐味、爬满小黑虫的食物,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可拒绝进食的下场,是整整两天被关在又黑又潮的小房间,饿得两眼发黑、浑身发软。

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颤抖着手,强迫自己把那些烂糟糟的东西往嘴里塞。

每一口都是煎熬,腥臭味在口腔鼻腔里横冲直撞,可饥饿感更让人绝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地,我竟习惯了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凡是被送过来的人要是不听话,就会被拖进研究院。

他们按住我,往身体里注射不知名的药剂,手术刀在皮肤上划动,剧痛钻心。

在无数次这样的折磨下,我一点点被改造成海狮的模样。

被扔到海狮群里后,为了不被欺负,我努力模仿它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