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有口福了。”安然笑吟吟的,看向胤禛手里的鱼竿,不由有了兴趣,道:“四爷教我钓鱼吧,我也想试试呢。”

胤禛此刻心情好的很,又是安然请求,自然没有不应的,将鱼竿送到安然手中,两人站在一起手把手教学,奈何不知是不是安然手气差,方才没多久就有动静的鱼竿再也没晃动过。

而另一边不来打扰他们的几人纷纷开始有了鱼获,惊呼声连绵起伏,安然看向胤禛,有些尴尬道:“我这运气,好像不怎么好。。。”

她话音刚落,忽然就见正前方不远处的海面浮上来一个黑影,安然以为是鱼,指了指那边示意胤禛看:“四爷,你看那个。。。”

“哗啦!”

灰色尾鳍露出海面调皮地一扇,带起一大片海水往他们这边袭来,安然和胤禛一时不察,忽地就被淋了一身。

“哎呦我的爷!”

苏培盛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挡在两人面前,胤禛却示意他让开,就见海面上那灰色尾鳍消失在海面上,但没过几息,不远处有一条从未见过的鱼露出水面来。

光滑的皮肤,灰色的背,白色的肚皮,通身线条流畅,两侧的眼睛圆溜溜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冲着他们,仿佛在笑,它许是知道自己方才对人类恶作剧了,还发出“呀呀”的叫声,听着就像个调皮的孩童。

“是海豚!”安然眼睛一亮。

“海豚?”胤禛疑惑:“它为何不叫鱼?”

安然解释道:“它是哺乳类动物。”

见胤禛一脸疑惑,解释道:“哺乳类动物,就像我们人一样,海豚生下的不是鱼卵,而是小海豚,它们性格活泼调皮,十分聪明,喜欢在水面上跳跃玩耍。”

许是听到了安然在夸它,那只海豚得意地叫了两声,然后一头扎进海里。

“哗啦!”

海豚游的远了些,从水面一跃而出,又一头扎进水面,周而复始,期间伴随着它愉快的叫声。

安然激动地拍了拍胤禛:“四爷快看!”

胤禛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豚自由跳跃,带起点点水花,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那海豚在他们跟前跳跃了好一会儿,引的船上的人皆围过来看,直到不远处又出现几条更大些的海豚,叫着催它回去,这才钻入海中消失不见。

这会儿太阳已经升至高空,众人也都饿了,便乘船回了岸边,吃了美美一顿海鱼。

胤禛和安然在宁波港玩了十来天,玩儿的很是尽兴,但却黑了不少,便是一直面白无须的苏培盛都黑了好几个度,直到收到暗卫的信,这才想起江南那边还有事儿呢。

圣驾即将到达苏州府,胤禛和安然虽对大海心中不舍,但还是坐了马车快马加鞭和队伍会合,谁曾想到了苏州,凳子还没捂热呢,替身就送上一封从京城来的急信,是弘昭写的,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皇后遇刺重伤,于五月初五在景仁宫崩逝。

第484章 皇后遇刺

皇后遇刺这件事,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会儿胤禛和安然已经离京,后宫交给了齐妃和舒舒觉罗氏,原本一切平静,奈何一直在等皇上给弘晖赐侧福晋的皇后在知道皇上离京之后,开始动作起来。

起先她是传召正在卧床养胎的董鄂氏进宫,但被弘晖以身体为由拒绝,后来她将乌拉那拉家的那位文雅格格召进宫陪伴在侧,然后就频繁地借口身体不适,要弘晖进宫侍疾。

弘晖一直在府中陪伴董鄂氏,起先并不知道乌拉那拉文雅被召进宫中,听到皇后身体不适,立即就递牌子进了宫,谁知刚跨进景仁宫的大门,就被一个穿着华丽的妙龄少女拦住了。

“弘晖哥哥~”

乌拉那拉文雅一脸羞红地迎上来,对着弘晖盈盈一拜,眼底的欣喜仿佛都要溢出来,娇滴滴地问:“弘晖哥哥今儿怎么进宫了?”

语气很是单纯,仿佛完全不知道她进宫的目的,而弘晖进宫又是为了什么。

弘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皱眉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景仁宫?”

乌拉那拉文雅幼年是见过弘晖的,但女大十八变,如今她长开了,所以弘晖不大认识她,她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听到弘晖陌生的语气,脸上的羞红变成了羞窘,但还是强撑道:

“弘晖哥哥,我是文雅呀,咱们前两年是见过的,你忘了吗?”

“不记得了。”弘晖淡漠地随口回了一句,抬脚绕开了乌拉那拉文雅,温玉正等在门口,他焦急问:“温玉姑姑,皇额娘身体如何了?可叫太医来看过?”

温玉有些尴尬,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说不了谎,只含糊道:“已经找太医看过了,二贝勒来的不巧,方才娘娘才喝了药睡下,不过睡前还念叨您呢,您要不到屋里坐坐,待娘娘醒了见到您,定是心中欢喜的。”

弘晖已经感觉到些许的怪异了,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乌拉那拉文雅,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担心额娘的心占了上风,闻言便道:

“也行,不过就不进屋了,今儿天气不错,叫人给我搬张椅子来,我坐在廊下晒会儿太阳。”

本就是为了让二贝勒和文雅格格单独相处一阵,并不是想毁两人名声,温玉也没多劝,叫小太监搬了两张椅子,中间放了小几,上了茶后,便叫众人退避,只留弘晖和文雅并两个跟着伺候的在院子里。

弘晖坐在椅子上只做不知,景仁宫的人他也使唤不动,故而不想多此一举,只一个劲儿地叫小夏子倒茶,这小夏子是小桂子一手教出来的,小桂子离开之后,便是他顶了上来。

乌拉那拉文雅感受到了弘晖的不欢迎,但想到自家阿玛的嘱咐,且弘晖长相清俊,又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若是能当夫君,她自然是愿意的,故而只当是没看见弘晖的冷脸,扭扭捏捏地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桌上的茶壶在小夏子手里,她纤手一伸,笑道:“把壶给我吧,许久未见弘晖哥哥了,合该妹妹来斟茶才是。”

小夏子自是一心一意为自己主子的,闻言只做听不懂,笑道:“奴才们跟着,哪儿需要主子们动手呢,格格可别为难奴才,回头贝勒爷该骂奴才偷懒没眼色了。”

文雅脸上客气的笑一顿,只好收回手,看向弘晖搭话道:“听说嫂子有孕,一直在家养胎,不知近来身体可好?”

弘晖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这到底是皇额娘的亲侄女,他名义上的表妹,若一直冷落也不是事儿,便应道:“你嫂子一切都好,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不太省心,一直闹腾着,叫她受了很多罪。”

文雅听到弘晖愿意回应了,心里一喜,虽然这个话题她不太喜欢,但还是顺着话道:“女子十月怀胎确实辛苦,嫂子的年纪也不小了,恐怕要更折腾些。”

她眼睛一转,又道:“说来弘晖哥哥应该也是知道的,文雅是家中幼女,额娘是三十多才有的文雅,这年纪越大,怀胎就要更仔细,额娘前两天还同文雅说起这事儿,文雅想起弘晖哥哥和嫂子,还特意问了许多高龄有孕的经验呢。”

文雅以为弘晖对此会有些兴趣,却不想弘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她暗暗皱眉,试探问:“左右现在无事,弘晖哥哥要不要听听?回头也能更好地照顾嫂子。”

“不必了。”弘晖拒绝道:“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是不一样的,即便是经验之谈,对旁人来说可能也无甚作用,且府里太医一直守着呢,若有什么状况,太医自会处理,文雅妹妹就不必跟着操心了。”

文雅一噎,只感觉之前做的功夫全都白费,她性子本就不算多好,也只是为了将来在弘晖面前克制而已,这会子见弘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