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布达喊了一声,把小手伸到安然面前,就见她手掌心落了一片晶莹的雪,看上去漂亮极了。
苏布达显然很高兴,刚想凑近仔细看看,但手掌心的温度让雪很快就融化成了水。
“哦?”她歪了歪头,显然不太能理解为何白色的雪花不见了。
“化了。”安然指了指她手心里的那一滴雪水,耐心解释道:“手手热,雪就化成水了。”
“咯咯咯。。。”苏布达显然觉得很好玩,大大的眼睛又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转过身又去接雪。
安然见院子里堆的高高的雪,也来了玩心,叫郭必怀拿了铁掀过来说是要堆雪人。
郭必怀笑道:“主子,这雪太冷了,不然奴才给您堆一个吧,您在屋里先坐会儿。”
安然笑道:“你堆的哪有自己堆的有趣?快去拿东西来,咱们一起堆,这么多雪,咱们堆个大的。”
“好嘞!”
弘明和苏布达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跟着来到了雪堆前,他们见自家额娘在玩儿雪,便撒开拉着他们的丫鬟的手,小腿倒腾地就要跟在额娘身后,却没想到雪地松软,他们一个不留神,“啪叽”一下,就栽到了雪里。
“四阿哥!小格格!”
春和吓了一跳,赶紧和春杏上前将龙凤胎扶起来,龙凤胎有些懵,但看着雪里他们摔出来的人形,眨了眨眼,然后“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原本见他们摔倒,安然还有些紧张,结果见他们笑的这般开心,不由蹲下来团了两个小雪球,喊道:“弘明!苏布达!看额娘手里有什么?”
龙凤胎抬头看去,就见安然捏了捏手里的雪球,然后朝着她们这边扔了过来。
“啪!”
两个小雪球砸在他们脚边碎了。
第279章 雪球
“哦~”弘明歪着身子打量地上碎裂的小雪球,很是不解一般,苏布达眨了眨眼睛,蹲下身,也抓了一把雪在手里。
“嘿!”她学着安然做出扔的动作,奈何手太短,也不会往前扔,小手抓着雪往上一举就撒开手,不成型的雪球直接就落在了她扬起的小脸上。
还好不是大雪球,并不重,也没砸到眼睛里,苏布达只感觉脸上一阵凉意,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手里的雪砸在了脸上。
“哈哈哈哈!”安然笑的直不起腰。
见额娘笑了,龙凤胎不由也跟着笑。
雪越来越大,安然的雪人还没有堆好,眼前的雪花就已经遮盖住了视线,风也渐渐大了,刮的脸生疼,安然赶紧叫人把两个小家伙抱了进去,自己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屋里暖意融融,安然在炉子边烤了许久才恢复了点暖意,龙凤胎脱了外衣裹着被子坐在软榻上,小脸也冻的发红。
“冷不冷?”安然有些后悔,该早些带他们进来的,虽经过这一年的调理,龙凤胎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不算胖,但体重身高是达标的,只是到底还小,这么一冻,可别感染了风寒。
春杏掀了帘子进来,手上还端着东西,笑道:“厨房煮了姜汤,主子和四阿哥小格格都喝上一碗吧,驱驱寒,暖暖身子。”
弘明和苏布达顿时苦着脸一脸的不乐意。
“乖,喝完这个不吃药药了,你们看,额娘都喝了。”安然率先把自己那一碗喝了,还将碗底给龙凤胎瞧了瞧,哄道:“不苦的,里头放了红糖呢。”
弘明咂了咂嘴,尝试性地喝了一口,似乎感觉味道还不错,自己端了碗,将姜汤一口气全喝了。
苏布达见哥哥喝了,也接过碗,两人的口味差不多,姜汤的味道,对她来说似乎也不是那么地难以下咽。
安然见他们俩乖乖巧巧的喝完,不由夸道:“真厉害,味道还不错,对吗?”
龙凤胎同步地点了点头。
喝了姜茶,身体也暖和了,龙凤胎把被子掀开开始在软榻上爬来爬去,偶尔打打闹闹,偶尔相互依偎在一起,或者头碰头在一起玩玩具,虽然也互相争抢,但只要不打的厉害,安然一般也不管,任由他们闹去。
她自己拿了算盘开始盘账,快到年底了,府上的账该算一算了,这两年府上开销不算多,弘昐他们几个吃住一直在宫里,四时衣裳首饰都是宫里出,而府上后院几个女人也用不了多少,用的最多的,还是她院里,和瓜尔佳氏院里。
瓜尔佳氏于去年七月份生下一个男孩,胤禛取名弘时,现在也有一岁多了,长的像瓜尔佳氏,被瓜尔佳氏当成是眼珠子一般护着,安然到现在也就在弘时满月和周岁的时候见过这两年。
瓜尔佳氏自生了弘时,梨香院的开销便与日俱增,但她都是借着弘时的名义,安然也不好说什么。
软榻上的两个小家伙渐渐安静了下来,守着的春和见两人睡熟,仔细给两人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拿了茶壶,想着给安然换一壶热茶。
谁知刚到外头,郭必怀就猫过来了,鬼鬼祟祟地摸到春和旁边挤眉弄眼道:“王爷派伊尔哈大人送来两筐橘子和两筐梨,春和姐姐,您去门口接了吧。”
春和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没手没脚吗?还是院里没有旁人用了非来劳烦我?我去了是能抬筐还是拎橘子啊?”
郭必怀笑嘻嘻的:“不用抬筐,也不用拎橘子,小的我啊,就是心疼外头那人盼着等着,最后却失望而归而已。”
春和“呸”了一声,哼道:“你心疼,那你去见吧,我还要伺候主子,没空。”
她转身端着茶壶就走了。
郭必怀挠了挠头,嘀咕道:“真不去啊?”
茶室内,春和正在倒热水,一脸的心不在焉,身边的小丫鬟看的心惊不已,刚想要提醒,却已经晚了。
“嘶!”热水浇到手上,春和瞬间回神,忍着疼疾步走到外头,将已经烫的通红的手指放进了雪里。
她背着身子,却没注意到门口有人抬了东西进来,领头的那人一身侍卫服,头上戴着帽子,低着头不敢四处看,握着刀的手却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郭必怀见春和神色痛苦地出了屋子,将手放进了雪里,心想怕是被烫着了,他又看了眼伊尔哈,这老小子低着头呢,像是地上有银子似的,他只能做作地“哎呦”了一声:
“春和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哎呦,这手怎么烫成这样了?”
其实只是烫到了两根手指,并不严重,水也不是刚烧开的热水,但郭必怀这语气,就像是春和受了多么严重的烫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