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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次的大集已经开场了,为了避免别有用心搞破坏的鸟混进来,雨林部落的巡逻鸟员塔尾树鹊和盘尾树鹊,眼睛都不眨地在周围不间断地巡视。

走近的赵飞宇十分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做好了伪装。这个雨林部落不愧是最大的部落,人家也是有鸦科爸爸巡逻的,他要是不做伪装,说不定又是一场恶战。

不过巡逻的树鹊还是觉得这个头顶花花绿绿的家伙很可疑,走近盘问:“这位客人,您是?”

赵飞宇故作不耐地说:“怎么?没见过我这么大的金刚鹦鹉吗?”

金刚鹦鹉的头上为什么会有红嘴鹦鹉的羽毛……不过更让树鹊感到不解的是:“那您身后这位是?”

赵飞宇趾高气昂地说:“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的奴隶。”

树鹊震惊:一只这么高大威猛的猛禽,给一只金刚鹦鹉做奴隶,真是活久见!

不过这就更可疑了,树鹊暗示自己的同伴聚集过来,继续客气地问:“请问你来自哪个部落?身后的奴隶有剪羽吗?”

“我来自彩虹部落,奴隶没剪过羽。”赵飞宇见围过来二十几只树鹊,也有些紧张了,倒不是打不过,而是他不舍得现在离开,他糖还没卖呢,又带不回去,沉没成本有些高。于是他便随口报了彩鹦的部落。

这一句没剪羽可把树鹊们吓坏了,围着赵飞宇的树鹊队伍瞬间扩充到了五十多只。就连许多不明真相的小鸟,都跑过来围观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最先向赵飞宇发起盘问的树鹊,一脸震惊地说:“他怎么可能愿意做你的奴隶?”

赵飞宇安抚了一下楚鹰,把对方炸起来的毛按回去,大声地说:“当然是因为爱情,我们连孩子都生了呢!”

说着,他把蛋蛋拖过来亮相。蛋蛋白皙的皮肤,头顶和赵飞宇如出一辙的羽毛,以及和楚鹰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实在是极为有力的证明。

在场所有鸟都震惊了:猛禽竟然能和鹦鹉生蛋,这是怎么做到的!!!

赵飞宇:“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呆滞的树鹊们摇摇头:“没有了。”

赵飞宇:“我可以开始做生意了吧?”

树鹊们点点头。

赵飞宇都懒得找新的摊位了,直接把宽大的棕榈树叶往地上一铺,叫卖起来:“卖陶器!卖糖啦,和蜂蜜一样甜的糖!”

八卦这种东西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因为他和巡逻队闹的这一出,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成了整个集市的焦点,他不直接在这里卖点东西都对不起这股流量呢。

不出所料,周围的鸟儿们听到和蜂蜜一样甜这几个字就蜂拥而至,把树鹊们挤了出去,询问起糖的具体信息。

蛋蛋已经是熟练的卖货小帮手了,端着散碎的红糖给周围的鸟品尝,声音稚嫩地说:“免费品尝,不过只能尝一点点哦。”

盐是稀罕品,糖和蜂蜜就更稀罕了,反倒是因为羽族有翅膀可以满世界寻金,金子倒没赵飞宇想象中那么稀罕。

即使只收金子,赵飞宇依旧迅速卖出几个大单,雨林部落的族长甚至直接把他剩余的货全部包圆了。

雨林部落的族长试探着问:“怎么不收盐呢?我们部落盐湖出产的盐,可是远近闻名的。”

赵飞宇不动声色地挡回去:“金子更方便携带嘛,也不容易被抢。”

雨林部落的族长看着他身后高大威猛的楚鹰,心中腹诽,有这么一只猛禽守护,谁敢抢你呀?要不是有这么个家伙,他钱都不用付,直接暗示手下抢劫了。

不过下次抢不抢就不一定了。等等,族长眉头一挑,迅速问道:“下次你还来吗?”

可能因为糖的引流作用,蛋蛋做的粗制滥造的陶器竟然也卖出不少。赵飞宇一边把陶罐递给旁边的巨嘴鸟,一边回答说:“下次可能就是我们部落别的鸟来卖糖了。”

打发走雨林部落的首领,赵飞宇卖出最后一个陶器,就收摊去替彩鹦探亲了。

赵飞宇和蛋蛋两个厚脸皮,每见到一只金刚鹦鹉,就拉住对方询问认不认识彩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找到了彩鹦部落的所在。

一只红蓝金刚鹦鹉说:“彩鹦啊?是不是我们部落那只古怪的五□□刚鹦鹉?你来晚了,应该找不到她了。她不是说要去北大陆探险吗?我们已经为她举办了葬礼。”

赵飞宇:……

有的鸟,身体死没死还不一定呢,在其他鸟眼中已经可以埋了。不过总算找到彩鹦的部落了!

等赵飞宇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红蓝金刚鹦鹉带着赵飞宇找到了彩鹦的妹妹。

赵飞宇将信将疑地问:“你是彩鹦的妹妹?”

彩鹦都快八十了,她妹妹这么年轻吗?从鸟喙和爪子的颜色看,才二十出头。

看出了赵飞宇眼底的疑惑,彩鹦的妹妹说:“彩鹦是我母亲的大女儿,我是母亲快八十的时候生的小女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飞宇把几枚金币悄悄塞进她手里说:“你姐姐让我把这笔钱交给你。”

彩鹦的妹妹掂了掂手中金币的分量,深吸一口气说:“我姐是把自己卖了?还是走狗屎运在河里捡了金子。”

蛋蛋冒头说:“彩鹦老师在我们部落工作赚钱。”

彩鹦的妹妹:“什么工作呀,赚得那么多!”

赵飞宇类比这边的部落,解释说:“大概是部落长老?两万多只鸟的部落呢。对啦,还有这个东西也要交给你。”

树叶蝴蝶这种东西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赵飞宇光明正大地递给了彩鹦的妹妹。谁想,对方看到这个东西反而捂着脸痛哭起来。

蛋蛋安慰说:“阿姨你别哭啊!”他叫彩鹦阿姨,叫对方的妹妹也应该是阿姨吧。

彩鹦的妹妹捂着脸说:“我还没组建家庭呢,叫什么阿姨,叫姐姐。”

她的眼泪一直没办法止住,稍微克制了一下情绪后,哽咽着说:“我明白了,你就转告她,我们支持她就行。”

赵飞宇挠挠头:“哦。”

蛋蛋可不像成年鸟那样世故,刨根问底地说:“明白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