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易的怀里挣脱,完全顾不上自己手上的疼痛,一把拉着他的手,走到水池边,“快快快九爷,快把衣服脱掉。”

要不是容易替她挡下了,那碗面疙瘩就洒在自己的身上了,那么烫,她一定会哭的。

凛寒也听见了动静,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撕开容易的衬衫,露出他精壮白皙的胸膛,他忍不住腹诽,腹肌没本少帅多!

明媚转过身去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将毛巾完全浸湿,然后再拧干,敷在容易的背上,替他降温。

凛寒则在水井处压水,等到蓄满了一桶水,他提起来朝着容易走去。

明媚从屋子里搬出一把长椅子,让容易趴下,“九爷,你快趴下去。”

这种烫伤得用冷水冷却半小时以上才行,容易的背部一大块的肌肤都通红,明媚自责的红了眼睛,刚好伤在背部,这要是万一烫起了水泡,更加疼痛难忍。

都怪她没有拿稳那碗面疙瘩,不然也不至于会撞到容易的身上,都是因为她贪吃,明媚无比的内疚。

容易没有生气,反而是语气淡定,迅速地躺下身去,他侧着脸面朝着明媚,说道,“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

凛寒一桶冷水慢慢浇灌在他的背上,现在正是深秋,饶是容易再怎么英勇,这个季节的井水,就相当于加了冰块的冰水一样,他冷得发颤。

全数浇在背上,让容易欲罢不能,欲哭无泪,真他娘的刺激啊,这两三桶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就怕待会烫起水泡,所以要用冷水冷却烫伤处的肌肤,而这一整个冷却的过程,至少要持续半个小时以上才有效。

不知道浇了多久,容易感觉自己整个背都麻住了,真他娘的冷!他脸上挂着痛苦,“行了行了,别浇了,要发芽了。”

明媚小小冰冷的手掌抚上他坚硬的背,她轻轻地按住他的肩膀,“九爷,你再坚持一下,好吗?”

如果不坚持降温的话,他待会一定会起水泡的,到时候会更痛,还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容易的背挺好看的,有肌肉线条,但不完全是硬邦邦的肌肉,整个人白白净净看起来很干净,不像是凛寒的身体,都是硬邦邦的,像是一个大铁块。

他的身上很白净,几乎没有什么伤痕,而凛寒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不是枪口,就是刀疤,看着十分可怖。

明媚的手掌虽然冰冷,但是容易却感觉到了一阵火热,她纤细的手掌骨节分明,覆在他的背上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容易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自在。

他不是没有跟女人欢愉过,但是这么火热的感觉却还是第一次有,他不敢乱动了,只好答应她,“好……”

凛寒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容易,手上浇水的动作更大了,这丫的,明媚和容易两个人在这卿卿我我的,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呀?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以至于浇后背的水有些浇到了后脑勺上,顺着他的脖颈钻进他的胸膛,冷得容易一个哆嗦。

他娘的凛大少帅在吃醋,吃的还是莫名其妙地飞醋,哎,拜托他现在是一个病号诶!

“凛大少帅,你能不能好好浇水?”,容易忍不住出声,这个水一直浇到他的头上,他已经打了好几个哆嗦了,他不信凛寒没有看到。

他丫的,凛寒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他分明就是嫉妒他,哎呦喂苍天啊大地呀,他又不是故意受伤的,那谁叫他的女人这么不长眼睛偏偏撞到他的身上嘛?

那他现在也很吃亏呀,被朋友的女人吃了豆腐,他也很无奈的好不好,又不是他故意受伤的嘛。

凛寒那副眼神幽怨得很,就像是他抢了他的老婆似的……

明媚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天气这么冷,容九爷现在还光着身子趴在凳子上呢,凛寒竟然还不好好浇水,万一人家感冒了怎么办?

明姑娘内心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过于鲁莽,所以才让容易受伤的,这么完美的背部要是留下了伤疤的话,她可就真的是罪过罪过。

“你能不能好好浇?不能就我来浇。”,明媚声音不大却充满了霸气,看着凛寒的那一副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成天就知道欺负人呢?

此时此刻,明姑娘十分关心容易的伤势,一双小小的玉手在他的背上流连着,她仔细地凑上身去观察。

皮肤被滚烫的汤汁灼伤,留下了一大片红彤彤的印记,有些难以忍受的作痛感。

容易像一条蛇一样,忍不住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被烫伤的那块肌肤皮肤很红,他忍不住背过手去上想要挠几下。

却一把被明媚抓住,她的小手冰冷却也温润,包裹着容易修长的手指,“不行不行,不能抓,待会会破皮的。”

她得再去打一点水,给他冲冲背,就是因为灼痛感会有些发痒痒的感觉,他现在皮肤状态很薄弱,待会一抓肯定会破皮,到时候一定会留下难看的伤疤的。

容易的老脸唰的一下通红,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看凛寒的表情了,他不用看了,光凭想象都知道现在凛寒的脸会有多臭。

他心头一颤,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容易无意地从她手中挣脱,对着凛寒挥挥手,“给我再来一点水!”

凛寒那张脸就像是刚刚挖完煤出来的一样,整张脸黑臭黑臭的,简直没眼看。

所幸凛寒还算听话,乖乖地去井边打了一桶水起来,这次也没有在故意折腾容易了,而是弯下腰轻轻地将水浇到他的背上,给他降温。

约莫半个小时,容易的背部终于不再发红了,但是摸上手的时候,仍旧有一股灼热的感觉。

容易冻得鼻涕都流了下来,他娘的这天气实在太冷了,他这回绝对重感冒!完犊子,好好的计划又被打乱了。

凛寒羡慕嫉妒恨,凭什么明媚这么关心容易?他们才是未婚夫妻啊!

趁着容易去房间里换衣服,凛寒霸道地一把抓起明媚的手,语气里充满了酸味,“你不许对容易这么好。”

明媚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这个男人真的好幼稚啊,“容九爷那是受伤了。”

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凛寒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那他受伤了就是事实呀,摆在眼前的证据,他也亲眼看见了的呀。

如果容易是自己受伤的,她可能还不会这么上心,但是偏偏是因为自己,他才烫伤的。

“那是因为他受伤了,你才对他这么好的吗?”,凛大少帅幼稚发问,他好像突然间明白过来,容易所说的苦肉计是什么意思了。

真是辛苦容老师亲自教学了。

明媚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的表情写着“凛大少帅你看我想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