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给我添妆,但却把我周围人都给骂了一通,说来也奇怪,从前她都是激我让我出错的,怎么如今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动不动的就气恼发火,跟从前的我似的。”

闻言,何令颐蹙眉,这池归莹莫不是在吕家过日子把脑子给过傻了?她还以为是不是要跑来母亲面前多番哭诉伤怀,以求母亲帮助呢,怎么会还大发脾气?

不应该啊。

反其道而行之?可是她又能得什么好呢?

脑子里不断的回想从前在国公府内发生的一切,想要得到一个准确些的答案。

很快,一个略有些阴谋论的想法就在她脑子里跃然而出。

吕家不会是暗中给她下了什么药吧?

想当初,母亲也是在被利用完以后逼着自缢而死,只不过那时的自己都已经十多岁了,但现在,池归莹嫁进去连半年都没有,吕家已经心黑至此?

还是说,有旁人?

她倒不是可怜池归莹的下场,只不过若真是吕家动的手,那这背后又是何意?

正妻死,好腾位子给其他人?

可渣爹吕异不是纳了好几房姨娘了吗?这种名声还能有人不顾一切的要嫁进去?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何令颐心中,她想事的时候自然是没听清楚母亲池归晚在说什么。

??第104章 若是她们当真害死过人呢?

直到感觉身体被摇了摇,这才抬头看过去,却是母亲一脸的担忧。

“怎么了?我说话你也听不见。”

“想刚刚大姐姐所说之事呢,这吕家怕是要出事了。”

“从侯府出来之前,大表哥也同我说过,让我少与吕家往来,如今你也这样说,会不会二妹妹的这种突然发疯与他们家人有关啊?”

池归晚脑子不笨,上下一联想自然会有些其他的心思。

虽然她没有何令颐那般重生的记忆,但是她总觉得每次见到吕家的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又泛着说不出来的厌恶。

这感觉她可没有对其他人有过,因此才会这般说。

见她面色不太好,何令颐可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影响到母亲明日成亲的心情,于是拉着母亲的手就宽慰道。

“别多想了,明日还要嫁人呢,要是睡不踏实岂不是上妆也会受影响,等你去了乔家,自然要过舒坦日子的,万事听乔老太太和乔大夫人的就好,她们二位都是主意正的,你跟着她们不会吃亏。”

池归晚自然知道,“我明白的。”

“至于池二姐姐的事情更与你无关,池侍郎都不管这个女儿,你又何必上赶着去操心呢。”

长叹一声,这一次池归晚也没了话说。

见此,何令颐拿出了个不算大的盒子,里面放着几张单子,正是二人相邻小院中间的那几户人家的房契,看到这个,池归晚有些讶然。

“你已经买下来了?”

“嗯,不但如此,我还找好了泥瓦匠预备把几个院子打通连在一起,这样一来,即便是我与池大姐姐各进一门,也无人知晓我们里头是连着的,若是日后相聚,也会变得没那么顾虑。”

等她做了太子妃,言行可就都会被人给盯上了。

何令颐不怕自己为难,就怕有人挑母亲的刺,所以才有此安排。

池归晚握着她的手,感动尽在不言中。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何令颐把自己此行最重要的添妆事宜办妥后,就与母亲池归晚依依惜别。

“放心吧,暗处还有大哥的人盯着呢,所以不会出事的,你只管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我和干娘就都过来了,一起送你出嫁便是。”

“好,那你可得来早些才是。”

“知道了,大姐姐放心。”

二人话别后,池归晚就待在屋子里不乱走动了,送何令颐出门的乃是主动的宗嬷嬷,见此,何令颐明白嬷嬷这是有话要同她说,于是二人走在廊下,四处看看没什么人后,就见那宗嬷嬷开口了。

“何小姐,有件事老奴还是得与你说一声。”

“宗嬷嬷,可是要讲吕少夫人?”

宗嬷嬷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回神点头,继而分析的说道。

“我在池家讲闺学也有许多日子,对于各位姑娘的脾性还是多有了解的,这吕少夫人未出嫁前可是能忍的性子,又有算计又有城府,所以大姑娘才会在她手上屡屡吃亏,致使名声多番受损,但是今日一见却大有不同,整个人暴躁的就如同当年的大姑娘一般,极易被人撺掇着干些违背本心之事,虽说人突遭厄运的时候性情容易大变,但我觉得吕少夫人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我猜想她可能是被人下药了。”

闻言,何令颐突然觉得这宗嬷嬷与自己真是一样的念头。

“不瞒嬷嬷,刚刚大姐姐与我说完后,我也有诸如此类的想法,吕家无德无义,若真干出这种事也不觉奇怪,只不过我有些不明白,这成亲才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正妻逼疯,是什么缘故?”

何令颐面对宗嬷嬷的时候,也是直言不讳的。

宗嬷嬷漫长的岁月里见过太多类似的招数,因此表情严肃晦暗的便说了一句。

“大约是得了高门女的橄榄枝了吧,所以为权为利,不顾一切。”

听到这话,何令颐倒是真想知道这所谓的高门女究竟是谁了?看上吕异这废物也就罢了,还想嫁过来“扶贫”不成?

高门大户,什么人没见过,栽在吕家算怎么回事?

“总之,这吕家水深,吕少夫人再折腾下去怕是凶多吉少了,老奴看多了世间薄情,深知有些人是恶有恶报,但终归没有到害人性命的地步,若……将来有机会帮扶一把,还请何小姐劝劝大姑娘忘却前尘事吧,说到底一家子姐妹若是过得太过云泥,外人的流言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