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知道,有些时候跟俞天较真也没有用。反正是把话放下了,日后他自己多关注就是了。
就这样,项老又交待了几句,就把俞天劝在楼上,自己先去了。
倒是俞天在原处有些迟疑,刚才不管怎么说还有一个相熟的项老,现在的包间内就都是陌生人了,猛得让他自己去面对,他还是有些发憷。
可惜就算再憷头,他也不得不进去面对,俞天深吸一口气,慢吞吞的走回去。
在他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包间内的五个人已经提前聊天了,他一推门进去,里面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有刘涔刚打圆场:“俞先生来的正好,我们正说着要去找个地方练练手,也好互相了解一下真实水平,苗飞能提供场地,您是什么意思?”
俞天先是摇头回绝他的敬称:“刘先生您叫我俞天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然后断断续续道,“去练手也、也好,但我可能会很差劲。”
刘涔刚不客气了:“那我就拖个大,当个大哥了!不过你说你水平不好我们可不信,项老的弟子总会比我们强多了!”他笑说,在俞天出言反驳前直接道,“既然俞天你也没有意见,那就说好了。我看时间也不算晚,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到了之后正好自己解决午餐,下午再练练,今天就解散了。”
“诸位呢?你们怎么看?”他转头看向其他人。
而其实这个安排是他们在俞天回来前就商量好的了,所以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异议。
这样,他们各自收拾了一番,起身准备出发。
俞天向其他人打了个招呼:“那个……我先打个电话。”然后提前一步出去,站在角落里想了想,终于拨通了给钟连荆的电话。
在等待的过程中,俞天是颇为忐忑的,一整天不在家独自外出的经历……他现在突然有点不敢跟少爷说了。
索性他的忐忑时间不长,不等他直接因害怕而挂掉电话,钟连荆就接听了:“喂,怎么了阿天?”
“呐,少爷……”俞天一愣,想说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本来在他到达前跟钟连荆说好了的,中午一起去吃饭,下午如果不去项老家了就陪他一起去公司。如今却是不仅午饭不一起吃,就连下午也被占用了。
这让一向以少爷为重心的俞天很不适应。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怕是要直接回去跟那几个人说「不去了」。
那边的钟连荆耐心异常:“怎么不说话?是太想我了?没事阿天,想我了就直接说,不用害羞。”
他的语气温柔,可实际上却是板着脸,冷眼一扫,下方会议室的其他人顿时噤若寒蝉,哪里还敢打量变了个人似的老总。
钟连荆看了候助理一眼,候助理意会上前顶替了他的位置,而钟连荆走出去。
在会议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你听没听见钟总说的那一声‘阿天'?我天这也太温柔了吧!”
“我赌一块糖,钟总这是谈恋爱了!”
“我赌两块糖,钟总这是快结婚了!”
“我赌三块糖,钟总这是新婚燕尔着!”
“咳咳咳!”眼见他们说的越来越邪乎,候助理重声提醒,警告他们适可而止。
然而这是在灿星,会议上的多是近几年钟连荆提拔上来的年轻人,面对着他的警告,反应出奇的一致
“不对不对,我赌四块糖,钟总这是喜得贵子了!”
候助理的「安静」被淹没在众人的“我赌N块糖中,完全没有出头的可能。
里面闹腾成什么样子,钟连荆尚不知晓,他现在正借着电话调戏人呢!
“阿天怎么还不说话?我记得我们才分开一个多小时啊,这么快就想我了?还是说今早的吻别让你回味了?”他说得越来越露骨。
“少爷别再说了!”俞天果然受不住,脸上浮现一层薄晕,“我是想跟你说中午不用来接我了,我跟几个师傅打算去找个地方练手,要下午才能回来。”
“……”钟连荆不说了,反应了好久,“阿天你说什么?”
这时俞天的回答就心虚了很多:“嗯……我想和那几位师傅一起去,可以吗少爷?”
当然是不可以了!我特意定好的情侣餐厅和下午的歌剧表演,怎么能浪费给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甜点师傅?!钟连荆在心里跳脚。
可实际上,他说出来的是:“哦这样啊,那好吧,那等你下午要走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好了。现在需要我叫小段去送你吗?还是你们要怎么走?”
“不用了,我跟刘哥的车走,不用麻烦段先生了,嗯……”俞天迟疑了一下下,“谢谢少爷能让我去。”
电话中传来了钟连荆的笑声:“这算什么!我又不会拘着你,去就去吧,注意安全就好。”
“嗯嗯!”俞天连连点头,“还是很感激少爷。”
钟连荆心说:你感激倒是来点实在的呀,光说说有什么用,像是晚上答应些什么,不比你嘴上谢我好得多!
然而俞天是不会读心术的,再三感谢了他两句,果断的挂上电话,心中轻松了不少。
钟连荆在挂断电话的下一个就紧接着打出去:“跟紧了他,千万别让他出事!”
“是,您放心钟总。”
这样有苦难言的时候,钟连荆觉得他还是转移了注意力得好,他低头转着手机,突然想到:他之所以不能和阿天一起去就是因为要留在公司工作,而他之所以要工作是因为近期麻烦太多,麻烦太多又是因为背后推手总是添乱,由此推得钟连荆打了个响指:罪魁祸首就是那背后的推手!
这样一想,他的怨气似乎消散了不少,替的成为对对手的气愤,连带着对接下来的工作都斗志昂扬了不少弄死那个添乱的,他就能有大把的时间陪在阿天身边!
这样想着,钟连荆走回会议室,他怕打断候助理的思路,悄声走进去
“我赌一块钱,钟总下午会和老板娘约会,我们就能放假了!”
“我赌两块钱,钟总下午会和老板娘筹备婚礼,我们就能放假了!”
“我赌三块钱,钟总下午会和老板娘直飞小岛度蜜月,我们就能放假了!”
此时候助理推了一下眼镜,没有出言打断。
“我赌所有人下个月的工资和奖金,钟总下午留在公司工作,你们要加班到晚上十二点。”
如此赌注实在是太狠毒,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要谴责说话人,询声望过去,视线的重点落在倚门而立的钟连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