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雪茸遗憾地心想,如?果不是只该死的狗该有多好。
沉默的时刻不超过半分钟,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
闻玉白立刻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雪茸却直接上前一步,贴到?他?的面前,一手轻轻拉过他?的小?臂,一手亲昵地扶到?他?的胸口。
大抵是没有料到?这人会来这么一出,闻玉白有些意外地低下?头――虽然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明?白了雪茸的用意,但这样的距离确实是直接触碰到?了他?的安全?红线。
身后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雪茸还光明?正大地依在自己怀里,一向冷静的闻玉白居然在一瞬间不知道该优先顾得?哪边,只下?意识望向胸口趴着的雪茸。
那人眨了眨浅金色的眸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让他?放开了演。
皮肤的温热夹杂着诱人的兔子味,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到?心口处,扰得?人浑身难受――这大概就是闻玉白讨厌肢体接触的原因。
他?深吸了口气,在门?被完全?推开的一瞬间,恶狠狠地回过头去:“谁??”
身后的门?大敞着,门?口站着的,是一位长?相艳丽、身材火辣的黑蛇姑娘。她脸侧布着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暗的光,不仅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倒是更引得人挪不开眼睛。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几乎可以说是不着一缕,几根布条遮住了重要的部位,反倒是把“欲盖弥彰”直接写在了脸上。
“先生~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姑娘走起路来也软软的,活像一条蛇,不知怎么就游到?了闻玉白的身边,“先生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想让您玩得?开心点,不介意的话,我们三个?人一起吧~”
那人刚要拉过闻玉白的另一只手,就被那人很警觉地避让了过去。避让的一瞬间,闻玉白抬起眼来――门?口围了很多人,很可能不只是凑热闹的。
少女扑了个?空,目光顿了顿,接着又堆起笑脸来:“长?官是害羞吗?还是没尝试过?也许试一次您就……”
在少女不依不饶,打算继续往闻玉白身上盘的时候,一旁沉默已?久的雪茸直接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搂住闻玉白的脖子,转身后仰――
在少女错愕的目光之下?,雪茸整个?人直接直直倒在身后的双人床上,闻玉白也失去重心,顺势俯撑在他?的身上。两个?人肢体交叠的一瞬间,鼻息也胡乱地揉在了一起。
倒下?来的一瞬间,门?外的围观群众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雪茸也抽空微微抬头,看向一边手足无措的黑蛇少女。
没有挑衅,也没有轻蔑,只是礼貌地笑了笑――非常有分寸地婉拒了她的加入。
少女也不是个?不要脸的,当即是转身想走,却在回头的一瞬间愣住,有些怯怯地收回了脚步。
闻玉白顺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很可惜,门?外的人实在太多,对方也是个?擅长?隐藏的好手,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到?底是谁在跟少女眼神交流。
闻玉白一想事情就很投入,眼下?演戏的事情也被忘在了一边。看他?走神,雪茸轻轻握住他?撑在自己脑袋边的手腕,小?声地用气音在他?耳边耳语道:“你知道该做什么的,不是吗?否则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被我这么容易就放倒了?”
说完又看了少女一眼。
眼前这位“哑巴姑娘”居然会说话,而且听声音似乎是个?男的,少女自然是颇有些意外。但这回雪茸的目光不再友善,甚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少女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没有敢轻举妄动。
此时此刻,仰面躺着的闻玉白似乎比少女更加无措。他?银灰色的睫毛颤了颤,一向冰冷的目光里居然闪现出了一丝惶惑和紧张。很显然,在演戏方面,他?还是个?非常懵懂的新手。
于是,雪茸决定带带他?――“亲我。”
这两个?字落下?的一瞬间,闻玉白的瞳孔唰地一下?就缩紧了,兽耳也下?意识地往脑袋后面背去,像是个?犯了错的狗,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
雪茸好好欣赏了一番,直到?他?清楚地听见对面传来愈演愈烈的心跳声,又看见他?强装冷静但实际上完全?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
“我的意思是借位,闻先生。”他?弯弯眼角,伸手勾了勾他?面上的铁笼,“难不成你戴着这个?,还想真亲?”
后半句调笑,对于当下?的闻玉白来说简直是极致的恶劣。他?本就极度别扭的情绪,直接在一瞬间爆发了。
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充当“监视器”的少女,更不顾及门?外一堆盯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吗,压抑已?久的野兽信息素像是爆裂一般弥散开来,雪茸甚至恍惚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实感。过于浓烈的天敌气息让雪茸下?意识挣扎起来,但当前的情况下?,这样的行为无意义煽风点火――
毫不意外的,闻玉白狠狠摁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也在一瞬间俯下?身来,逼到?了雪茸的面前。
猎犬的气息快要烫得?雪茸融化开来,他?看着那人紧绷的喉结,自己的心跳也开始渐渐不受控制。
这个?动作?确实足够暧昧,凡是路过房门?口的人见到?这番画面,都只会联想到?那一种情景,但只有雪茸知道,他?应当是在找撕碎猎物颈动脉的时机和方位,尽管这样危险的姿势,在门?外看来,确实很像是在进行极度亲密的动作?。
那一瞬间,巨大的力量钳住了他?的动作?,一开始可能只是想控制住他?的动作?,但随着闻玉白眸子里的理?智一点点消失,肩头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显然,再不控制一下?,自己就要当场交代了。但雪茸只是慌张了片刻,便很快冷静下?来。
他?抬头楚楚可怜地望向闻玉白,眼角因为情绪波动微微泛红,让他?的示弱和求饶开起来更加真实了几分:“……闻先生?”
和他?料想的一样,只是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闻玉白就立刻回过神来。
他?看着雪茸的眼睛,慌忙卸了力,耳朵也轻轻颤了两下?。
在他?目光恢复正常的一瞬间,雪茸顺势绷起脚尖,从闻玉白的腿侧流连又暧昧地划过,紧接着搂住闻玉白的脖子,借力半起身朝门?外扫视了一圈,接着伸腿用足尖勾住门?边――
“砰”。一声闷响,门?被狠狠关上。
直到?那些窥探的目光被隔离开,雪茸还半挂在闻玉白的肩头,一副舍不得?松手的模样。
僵持了将近一分钟,闻玉白伸手,亲自把人从自己身上抠了下?来。
雪茸顺势躺平下?来,刚一伸手摘掉帽子和假发,雪白的兔子耳朵就顺势弹了出来。
“……”闻玉白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被吸引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这兔子的耳朵,那白色的绒毛看上去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耳尖是一抹渐变的灰黑色,仔细看,还能隐约看见兔毛下?淡淡的、粉红色的血管。
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闻玉白的喉结又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还是没能挪开。
他?眼睁睁看着这兔子松了口气,接着伸手开始揉搓起那兔子耳朵来。
兔子揉耳朵的样子就像是在洗脸,埋着头,认认真真地用手画着圈儿?,手法似乎也十分讲究。
闻玉白看着他?白皙的指尖顺着耳根轻轻地捻推,接着又发现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很符合正统意义上的审美。似乎是因为耳朵非常敏感,按揉的过程中,他?的气息明?显变得?紧绷,还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叹息来。
说实话,这声气音听起来确实让人遐想连篇,再加上这人绯红的面色和湿润的眼角,闻玉白只感觉一阵酥麻爬上了脊梁骨,眼睛却还是被钉死一般,移不开半分。
直到?雪茸顿住手上的动作?,“唰”地抬眼:“闻长?官可真敬业呀,门?都关上了,还打算继续演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