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另一端。
雪茸是真的累坏了?,躺在闻玉白的床上玩了?会手指上的蝴蝶结,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了?几句闻玉白的话,没一会儿意识就断联,沉沉昏睡了?过去。
闻玉白的床总是香香的,明?明?都是猎犬的气味,但把自己裹在闻玉白的被子里,雪茸却反到?有种极其踏实?的安全感。
一个恍惚,他又掉进了?云端,躺在一片茫茫白海之中,软绵绵暖洋洋的白包裹着他的全身,叫他紧绷着的全身都彻底放松下来。此时,他已然完全变成兔子的形态,先?是在那白海中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伸展放松着兽掌,接着又趴回去,呈大字型尽可能将?那片暖乎乎的云抱在怀中。
微风一吹,柔柔的兽毛拂过他的脸,雪茸这才探起兔脑袋――原来他不在云中,而是趴在一只白色萨摩耶的背上。那香喷喷的味道,大抵就是这大狗的气味。
保持兽态时,一个最典型的特征便?是本能占据理智。不知为何,发现这“云朵”的庐山真面目之后?,雪茸一下子兴奋起来,竖着耳朵便?在它的背上撒起欢来。
他先?是一猛子扎到?白毛海中,狠狠吸了?两口大狗的香味,接着又把脸埋到?狗后?颈处狠狠蹭了?个爽。没一会儿大狗便?被他的闹腾扰到?,倒也没恼,只是一个翻身仰面把他捧到?胸前?。雪茸便?就这样趴在他的脖子前?,抬头盯着他,两只兔耳朵轻轻扫着他的下巴,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发生一般。
他抬头望向大狗的时候,大狗也正望着他,眼中也闪烁着,但似乎又有几分无能为力的遗憾。于是乎,雪茸的目光便?转移到?了?那只坚硬的口笼之上。
兽态的时候,雪茸做任何事情都几乎免掉了?思考的过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蹿到?了?大狗的脑袋边,解开了?那只碍眼的口笼。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大狗反身把他摁在身下时,他非但没有感觉到?半点的惊恐,反而控制不住地兴奋愉悦起来。
兔子的耳朵轻颤着。他感觉到?了?大狗厚实?的爪子将?他的身体揉开,紧接着那粗粝的舌头便?舔舐上了?他的爪尖、他的腹部、他的耳朵……
他已经感觉到?了?猎犬迫不及待的进食渴望,他甚至已经听到?对方忍不住吞咽的声?响。可即便?如此,雪茸还是如此期待,期待着那舌尖继续温柔地舐遍他的全身。
猎犬低下头,凑到?他脖子前?的那一刻,雪茸只觉得全身都酥麻地战栗了?起来,那气息交融的感觉叫他全身舒爽,明?明?知道下一秒,那对尖锐的獠牙便?会刺穿他的喉咙、饮尽他的鲜血,可此时他却依旧这样满眼亢奋地盯着那双幽深的兽眼,好似是在期待一处深情的吻。
咬我。兽态的身体只能强烈地发出这样一个简单的信号。那猎犬却还在犹豫着、顾虑着。那气息一直抚着雪茸的喉头,却始终迟迟做不到?那最后?一步,只叫他的心情忽而乘到?了?浪尖上,又忽而跌落到?了?谷底里。
雪茸被压得心脏难受,渐渐没了?耐心,一个翻身,竟和眼前?的大白狗一起,双双变回了?人形。
雪茸很少梦见自己人形的模样,更是从没跟人形的闻玉白有过什么互动,此时更是全然未发现任何自己身在梦中的端倪。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兔子的形状,完全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变成人形也只是为了?长出双手,好一把揪住那人脖子上的那根狗链。当然,他也确实?第一时间这么做了?――
“当啷”一声?,随着一串铁链的轻响,雪茸用力将?那人拉到?了?自己的脸侧。没有铁笼的遮挡,闻玉白的面容如此清晰可辨,叫他那份喷薄的渴望更加惊涛骇浪起来。
他抬着头,听着那人沉重的呼吸声?,望着那人纠结又隐忍的目光,只催促道:“快咬我,你这只不听话的狗。”
闻玉白扣在他手腕上的指节骤然收紧,听到?他已经濒临极限的呼吸声?,雪茸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乖……听话。”
咬我的脖子,喝我的血,撕碎我、吃了?我……
闻玉白攥紧他的双手,俯身含住他喉结的下一秒,雪茸便?从一阵强烈的快意之中惊醒了?过来。
一阵别扭的黏湿感传来,雪茸猛地掀开被子,脑子便?嗡的一声?――
糟了?,好像闯祸了?。
第158章 千手摇铃158 自己这是在闻玉白的床……
这次的梦, 比他?上一回梦到和大狗在星野下狂奔厮混还要?刺激得多?得多?,造成的后果也是?上次远远不能企及的。
他?看着身下比一塌糊涂还要?杯盘狼藉的被子,第一反应是?老天啊, 这么多?,自己的身体能吃得消吗?难道这段时间自己太过节制, 憋得有些过头?了?
紧接着,他?才慢慢反应过来更多?更糟糕的问题――
自己这是?在闻玉白的床上。还把对方的床弄得一团糟。
弄脏床是?因为?做了个梦, 梦的对象是?人形的闻玉白, 梦的内容还是?自己强迫对方吃了自己……
以上一连串的事实?,让雪茸一时间竟不知道哪一个更加炸裂。他?沉默地坐在案发现场,思?考了片刻之后,二话不说跳起来收拾残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闻玉白并不在房里。但麻烦的是?, 自己的衣服也都一塌糊涂, 根本没法出门,只能硬着头?皮让梅尔从窗户口给自己送来了一整套干净的换上。
那人送来换洗衣服的时候, 雪茸心?虚地没敢看他?半眼,只伸了个手接过东西就又把窗子狠狠锁上了。
紧接着他?又全副武装着抱着被子找到前台、迅速换上一整套干净的, 这才在别人“年轻人真能干”的目光中匆匆钻回了闻玉白的房间里。
把房间打扫得看似完好如?初之后, 雪茸这才顶着一张过度劳累的肾虚脸,带着他?换下来的衣物, 一声不吭地钻进自己的房间里。
本来梅尔还对真相抱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心?理,直到看着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甩手掌柜, 居然?没有把衣服丢给自己收拾, 而是?一声不吭钻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自己搓洗起来,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一下子破裂开?来了。
想明白的一瞬间, 梅尔的情绪也不比雪茸冷静到哪里去,根本顾不得什么脸面自尊心?理健康,直接冲到门口崩溃地质问道:“你不会是?……”
“啊啊啊啊!!听不见!!”雪茸“嘭”地关上门,手忙脚乱、仰天长啸,“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刻,两个人都轻轻地碎掉了。
沉默和崩溃持续了良久,雪茸终于又忍不住探出脑袋:“闻玉白人呢?”
接过梅尔那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眼刀,雪茸顿时反应过来了什么,慌忙解释道:“不是?,他?说过会一直陪我的,一睁眼人就不见了……”
梅尔的眼神变质得更厉害了。
“……”见自己越描越黑,雪茸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赶忙撇下梅尔就去找人了。
闻玉白人呢?想到这个问题,雪茸难免有些烦躁――虽然?今天出了这个事情,得说好险他?不在,可是?一码归一码,他?明明答应过会守着自己、确保自己安全的,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呢?
亏他?还跟自己说,这段时间比较危险,要?自己一定多?加注意,转头?就把自己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雪茸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仔细去听四周的声音,尝试着想闻玉白分辨气味一样解剖四周嘈杂的声响,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个熟悉的嗓音从不远的一个工具间内传来。
他?听见闻玉白的声音说:“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大可不必顾忌那么多?。”
雪茸立刻瞪大了眼睛――什么?谁?和谁两个人?
还没等他?细想,工具间内就又传来另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白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