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蘅只是说道:“你不要这样叫我。”
陈昂:“怎么叫?”
徐蘅难为情地说道:“就是,‘宝宝’。”
陈昂:“哎,怎么了?”
徐蘅用额头撞了一下陈昂的下巴,说道:“你的脸呢?捡一下。”
陈昂说道:“我小时候有一只猫,就叫‘宝宝’,它谁也不喜欢,猫这种生物本来就谁也不喜欢,但喜欢我,天天蹭着我睡,我也最喜欢它,但后来有个亲戚来我家住,猫毛过敏,送走了,后来想要接回来的时候,猫走丢了。”
徐蘅好奇地问道:“你哭了吗。”
陈昂:“没哭,我懂事之后就不怎么哭,只是后来再也不养宠物了。”
徐蘅抬头亲亲陈昂的下巴,被他的胡茬刺得嘴唇发痒。
陈昂起来吃了徐蘅做的白粥,不是想象中那种淡而无味的病人餐,白粥里切了点瑶柱,好像也放了一点糖,吃起来甜丝丝的,很好下口,陈昂一口气吃了半锅,剩下的都放冰箱里了。
饭后,徐蘅把东西放到洗碗池里随手洗了,看了看时间。
陈昂马上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道:“哎呀,头怎么有点晕。”
徐蘅拿着自己的外套,没好气地说道:“要怎么才不晕呢。”
陈昂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要宝宝亲亲才能不晕。”
徐蘅把外套直接扔到陈昂身上,砸得陈昂跟垂死的青蛙似的蹬了蹬腿。徐蘅说道:“待会儿你姐姐要回来的。”
陈昂说道:“不回。”
徐蘅简直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道:“你先去洗澡,别洗久了,着凉。”
第35章
等到两个人都躺在床上,热烘烘香喷喷的时候,陈昂原本是想做点什么的,毕竟好久没有这样将徐蘅抱在怀里了,但他的热度还没完全退,四肢乏力,只觉得染上徐蘅味道的松软床铺像个温柔的陷阱,引诱他不住地往下坠。
徐蘅在他鼻尖额头上各亲了一口,说道:“睡吧,晚安。”
陈昂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陈昂在睡梦中也将徐蘅抱得很紧,是个前胸贴后背的姿势,蜷起的弧度完美契合,好像本来就该这样,一直都这样。陈昂还带着点烫热的呼吸喷在徐蘅的后脖子上,一下一下的,规律而令人安心。
但徐蘅却有点睡不着,他又不敢动,怕把陈昂给吵醒,最后迷糊睡着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
徐蘅做了个梦,没头没尾的。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开阔的,四面都没有屏障的地方,风拂过的时候带着凌厉的呼啸。他面前站着好多面目模糊的人,他看不清,但他心底里知道这些都是谁,其中有陈昂严厉的父亲美丽的母亲,还有他冷艳的姐姐,还有他那些徐蘅根本不认识的朋友。
他们都在小声絮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徐蘅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浑身上下一点布料都没有,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这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却一动都不能动。
梦中的徐蘅突然间又到了一个婚礼上,新郎新娘正在沿着红毯往前走,徐蘅是负责扔玫瑰花的花童。新郎转过来正好是陈昂英俊的脸,徐蘅手中挎着的藤篮里的花瓣突然像洪水一样疯狂地涌出来,把他淹没。
徐蘅在花瓣的汪洋里挣扎,什么都抓不到。
徐蘅自知是梦,手脚在花瓣中挥动,想要醒过来,等到真正醒过来的那一刻,他不过是静静躺在床上,蓦地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还有陈昂的呼吸声。
他翻了个身,钻到陈昂的怀里去,陈昂瞬间就醒了,搂住他的手臂紧了紧,含糊地说道:“怎么了……”
徐蘅不说话,陈昂低头用嘴唇去亲他的脸,尝到了一点湿润,他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陈昂双手扶在徐蘅的腋下,把他从被窝里往外抱了抱,让他把脸露出来。徐蘅眼睛微红,嘴唇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陈昂叹了口气,和徐蘅接吻。在这样深的夜里,天地间怕只有他们和星星醒着,连吻也变得格外温柔缱绻。
徐蘅温顺地接受这个吻,手脚缠在陈昂身上,任由陈昂亲着亲着撩起他的衣服,一点点地抚摸他的身体。陈昂估计还有点烧,掌心体温比平常要高一些,徐蘅只觉得那温度烫得自己浑身燥热,一边伸着舌头让陈昂叼住吮吻,一边哼哼唧唧地叫出声。
陈昂把徐蘅的衣服都解开,徐蘅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皮肤和微凉的布料相接触,让他舒服得发出一声近似呻吟的喟叹。
陈昂一点都不着急,像收藏家赏玩一件自己的珍宝,一点点地在黑暗中抚摸徐蘅的身体。从平直的锁骨,到胸膛上凸起的乳头,然后是细瘦又不失韧劲的腰,再往下就是蜷曲的耻毛,陈昂的手轻轻地拂过徐蘅已经勃起的茎头,最后反复在徐蘅大腿的纹身处,沿着内侧摩挲,手法色情。
徐蘅像一架钢琴,随着陈昂的“弹奏”发出不同音色的呻吟,或高或低,被碰到敏感处时,还带一些哭腔。
夜色是最好的遮羞布,徐蘅失去理智一般,腿分开夹住陈昂的腰,喘得像透不过气。
“进……进来……唔嗯……”
陈昂把裤子拉下来,带着徐蘅的手去扶住硬物的根部,湿漉漉的龟头在徐蘅的股缝处磨来磨去,嘴巴轻轻咬住徐蘅的耳尖,声音沙哑地哄道:“你带它进去。”
徐蘅迫切得脚趾都蜷缩起来,紧闭着眼睛,扶着陈昂的阴茎,让它一点一点地顶进来,因为没有润滑到位,过程很漫长又磨人,一点点地挤开,徐蘅一边觉得胀得难受,一边又觉得很满足。
等到全根没入的时候,抓着徐蘅的脚腕,让他翻了个身,脸朝下趴着,粗大的阴茎在紧窄的穴内转了一圈,凸起的经络碾过每一个角落,徐蘅浑身瘫软,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陈昂趴在徐蘅身上,手从他身下绕过去,扣住肩,以一种不可置疑的绝对力量,半跪在床上,从上往下往徐蘅的身体最深处顶弄。徐蘅才叫出来第一声,嘴巴就被陈昂堵上,陈昂仿佛啃咬似的亲吻徐蘅,腰耸动得越发的快。
徐蘅感觉到自己被强烈地需要着。
快感太过强烈,陈昂的龟头每一下都从前列腺上擦过,扣住徐蘅肩头的手太过用力,好像要把徐蘅揉碎在自己怀里。他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全部通过他的力度传递给徐蘅,徐蘅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抓住了就能逃离泥沼,飞起来。
徐蘅呜咽一声,和陈昂同时射了。
陈昂的阴茎还埋在徐蘅的身体里,他汗津津的,紧紧抱着同样汗湿滑腻的徐蘅,他突然问道:“你要去日本,是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可能是因为生病的乏力,也有可能因为是性爱之后激情还未平息。徐蘅竟然有一刹那觉得向来在床上强势而从容的陈昂像个小心翼翼的孩子,他清晰地知道,陈昂的疲惫和左右为难,陈昂的不安和紧张,一切一切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都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
这个答案,让徐蘅心里很不是滋味。
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徐蘅仍旧赤裸着,趴在床上,声音轻得像风中的羽毛。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