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和这会是真震惊了,他儿子要考科举,他对县试也是有所了解的。

一般来说,县试前二十名中府试的机会比较大。

而中了府试,就是童生。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进读书人的圈子。

林文和再三道谢,团头命人将自己带来的礼物奉上,“林掌柜料事如神,这份谢礼你说什么也得收下。”

两人在门口互相推辞,引得围观群众纷纷探头看过来。

团头有心想给林文和打广告,立刻将前因后果讲一遍给大伙听。大家听得暗暗咂舌,心里也越发相信林文和算命很准了。

团头还要去其他家送请帖,将东西往地上一放,火速溜了,林文和到底没喊住。

林文和让媳妇将东西收起来,苏南珍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不少糖果点心,都是孩子爱吃的。

古代不好治牙,苏南珍严格控制儿子吃糖。这些糖果点心留着会放坏,两人一合计,打算回家一趟。

在回家之前,林文和任务完成,可以抽一次奖。

林七苏在学堂上课不在家,苏南珍紧盯着不放,看着丈夫轻轻按了一下,指针转动,停在一处,上面写着:一棵六年生的树。

夫妻俩面面相觑,六年生的树?他们要选择什么品种?

夫妻了俩想了半天,最终林文和想到一个,“橡树。这种树这边好像没有,有了这种树,以后咱们就可以制作出塑料。”

苏南珍提醒他,“这种树是热带雨林地区才能存活,咱们这儿找不了的。”

林文和失望不已,“那咱们要什么树?对了,什么树最贵?”

“金丝楠木吧?听说这种树是皇帝用来做棺材的。”苏南珍叹了口气,“可这种树都要长一百年才能成材,咱们能等这么久吗?”

林文和摇头,“不划算,这种树在这边又不是买不到。咱们要种古代没有,而且能适应屏山县气候的。”

苏南珍突然想起一种果树,“车厘子。咱们这个地方不是离成都府挺近吗?应该也是属于四川。我记得车厘子在四川就有栽培。”

林文和前世经常买这种水果,不过都是吃的进口,“咱们国家有车厘子吗?咱们国家不是樱桃吗?”

“当然有了。其实车厘子也是樱桃,只是品种不一样而已。”

林文和将信将疑,苏南珍见他不相信自己,有些生气,故作凶狠地扯了他一只耳朵,“你是不是不听媳妇话了?”

林文和连连摇头,“行行,都听你的。”说着,还在媳妇脸上香了一口。又揪了眼天色,靠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苏南珍赶紧将人推开,站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快点走吧。天色不早了。”

两人将将东西放在背篓里,锁上房门,从后门走了出去。

两人还特地绕了个远路,又去添置了些东西。

他们日子过得好了,林文和也想给家人添点东西,让他们也跟着沾点光。

出了县城,两人找了个背静处,跟福音兑换了车厘子树,树根由泥土包裹,草绳结结实实捆了好几圈。

两人在城门口坐上牛车,一路到了林家村。

这会正是春天,正是野菜茂盛的季节,他们到家的时候,门上挂着锁。好在林文和身上有钥匙,两人打开房门,将东西放进堂屋,就将果树种到院子里的空地。

原本这里栽着一棵银杏树,前年结的果实太多活活给累了,林婆子将树砍了,这地方就空下来了,一直也没种新的。现在正适合种车厘子。

种完树,两人到灶房做菜。

在县城时,家里的饭菜都是两人一块做的。

苏南珍烧火,林文炒菜,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俩倒是美了,可把赶回家做饭的林婆子气得够呛。

他这儿子算是没救了,之前帮媳妇洗衣服喂猪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厨房的房都包办了。

她有理由怀疑,这一家三口在县城,家里的饭菜都是她儿子做的。

林文和刚放完盐,发现屋里的光被阴影挡住,一回头发现他娘回来了,立刻将刚刚做好的菜塞到他娘手里,“娘,饭菜快好了,您先进屋歇息吧。我们一会儿就好。”

林婆子嗅到一股肉香味儿,低头一瞧,手里可不正是端着一碗红烧肉嘛。

这肉色泽橙亮,一看就很有食欲。

但是林婆子还是不满意,这谁家炒肉不都是添点素,弄成贴边素啊,他儿子可倒好,居然一盘子都是肉。

老天爷,这一般肉得花多少钱啊。

林婆子只觉得面前这盘肉是割了她身上的肉炒的,浑身都跟着疼。

林文和见她面色不对,猜到她又心疼钱了,立时趴在她耳边小声道,“娘,我那铺子生意还不错。今儿特地带回来不少好东西,都放在堂屋了,你去看看吧。”

林婆子瞪圆眼睛,啥玩意?放堂屋了?

家里这些小兔崽子可都跑去堂屋了呀。

似乎要印证她的猜测,她这念头刚起,堂屋那边就传来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讶声。哇呜哇呜叫个不停。

谁抢她的东西,她跟谁急,林婆子也顾不上心疼钱了。端着那盘红烧肉就往堂屋方向冲。

最后进院子的李兰花看着婆婆风风火火从灶房出来,还有些疑惑,一扭身,就见老三从灶房出来,立刻打招呼,“呀,老三回来啦。”

林文和点头,叫了声大嫂。

堂屋里,林婆子气急败坏骂孩子,将孩子全部撵出去,李兰花也见怪不怪,没当一回事。

下一瞬,外面传来孩子嘹亮的哭声,这声音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