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蹲守在一边, 听到陆执年喊他, 他站起身走了过?去。
“之前在家那?会儿, 周铎他们?送物资过?来,我和你守在一边的时候, 你是不是拿了两个手雷?”
大黄刚站定, 本来条件性反射想蹭蹭陆执年来着,听到问话,立刻耳朵往后一飞, 若无其事地转了个弯, 走到了另一边去。
陆执年一看,哪里还?不明白。
“还?真是你!”
“我说呢!目前抽出来的东西就没遇到过?没用的, 怎么就在你这?儿滑铁卢了, 感情是我自己傻,没发现??”他嘀嘀咕咕地小声念叨着。
大黄耳朵不自然地动了动,又当做没听见, 转过?了脸。
陆执年不断回想着从第?一次见到大黄以后的所有细节,所以说先入为主的思想要不得,要不是他一开始就对?大黄聪明这?件事太理所当然,也?不会完全没发现?大黄这?何止是聪明啊,这?是有智慧!
“所以说,黄桑,1+1等于几?”
大黄听到又是这?个问题,直接甩了个白眼,到底在看不起谁。
没有得到回应,陆执年却点点头:“懂了,不是不会而是不屑。”
“还?好发现?了,不然该耽误孩子读书?了。”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陆执年见大黄不过?来,自己走了过?去,他蹲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陈彧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黄没迟疑点点头。
陆执年颔首:“呵。”
陈彧一直在屋内,整个人隐在黑暗里,抱着手靠在门边,此?时听到陆执年一声冷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陆执年只觉得耳畔像是羽毛轻轻扫过?,他抬手挠了挠,又把注意?力转到大黄身上。
“你是本就发生了异变对?吧?聪明1号只是相当于给智力这?属性加点。”
大黄见陆执年想明白了,也?不藏着掖着了,自然点点头,虽然它本就从来没藏过?。
陆执年了然,摸了摸下巴,他保持蹲着的姿势,转过?头看向桌子底下的两只黄鼠狼,两个黄团子见陆执年看了过?来,立刻抖了起来,发出细微的叫声,十分惹人怜爱。
“这?俩家伙看来也?是同?样发生了异变。”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门没锁,白进和强子推门进来:“果然,那?鸡舍就是这?俩黄鼠狼的。”
“鸡舍打理得干净整洁,食槽里还?有新鲜的谷物碎屑。”白进边抬脚往屋里走边说。
“最关键的是,那?鸡舍里真有鸡。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强子跟在后面补充道?。
周铎最后进门,他轻轻摇了摇头,和陈彧交换了一个眼神。
强子一边说着,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丢到了地上,一只五花大绑的大公鸡。
方桌下本来还?装可怜的两只黄鼠狼此?时剧烈挣扎起来,叫声尖锐刺耳,眼神也?变得凶狠。
大黄闪电般冲了过?去,抬起爪子啪啪两声,一黄一个大逼兜。
黄鼠狼眼神瞬间变得清澈,两只黄鼠狼的眼里有一瞬的茫然,然后四只眼睛中慢慢蓄起了泪水。
竟然哭了?!
强子看了看黄鼠狼,又看了看地上的大公鸡,一时间有种欺负了小孩的感觉。
“这?……这?是不是不太地道?啊。咱们?占他老巢,掏他口粮,还?把人家给囚了。”
一屋子的大男人一瞬间都噤了声。
“要不?给松开?”陆执年不太确定地说。
“等等,你们?看这?个。”白进打断了陆执年的话。
他走到那?张方桌前,停下了脚步。
他从积灰的方桌抽屉里扯出半张泛黄的照片。画面上穿粗布衫的老农捧着两只幼崽站在鸡舍前,背后斑驳的匾额依稀可见"保家安宅"四个字。
强子凑到跟前看了眼照片,不解地问:“这照片怎么了?”
白进没回答,又仔细打量着这张方桌。
方桌靠墙而立,桌身原本深色的漆面有些斑驳,雕刻的花纹被尘埃覆盖,桌上的红绸布也?有些褪色,边缘的金线绣纹断裂散乱。
桌子的正中摆放着一尊铜制香炉,炉中积满灰烬却不见檀香。
白进一低头,与黄鼠狼对?视,“你俩是保家仙?”
“保家仙?”强子惊疑。
黄鼠狼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陆执年作为北方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也?不过?只知其名,从来没有见过?谁家里真的在供养。
“黄大仙?”他不确定地对?着两只黄鼠狼喊了一声,“据说黄仙能带来财运和健康,我们?这?得罪了你的,不会召厄运吧?”
两只黄鼠狼见众人态度与之前明显不同?,不由挺了挺胸?*? 膛,还?想挣扎着摆个谱,不想这?藤蔓捆得太结实?,还?没站起来,就栽了回去。
“不会有这?么神异,这?俩小东西多半和黄哥一样,有了智慧而已。”蒋煦洲蹲下来伸出指头戳了戳其中一只,把黄鼠狼戳得翻了个跟头,连带着另一只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陈彧走到近前:“可以放了你们?,别跑,别伤人。”
两只黄鼠狼听罢不住点头,不同?意?的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