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吸了吸鼻子,“多谢殿下,思柔,那婠婠先告辞了!”
林婠婠欲言又止,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必须另辟蹊径,探听徐思柔的事情。
她刚转身出去,恒王就掐住了徐思柔的脖颈,神色阴鸷透着戾气,“当初你不写那封信,她今日就不会来,怎么你还想着给她透露本王的计划?你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徐思柔眼眶盈着泪水,脸色因窒息瞬间变得铁青,恒王才松开手。
她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殿下,我没有,我不都按照你的意思,传达的话语吗?”
恒王语气刻薄而讽刺,“当初,陆太后用‘压胜’这么拙劣的法子,逼我出局,还把你这么个玩意硬塞给本王。你以为恒王妃这么好当?你敢嫁过来,就应该清楚,你这辈子都只会是本王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是狗,就应该知道怎么讨本王的欢心!”
徐思柔面露惊惧,恒王会变着法子折磨她,有时会对她狠辣,甚至会不停地鞭打她,有时又对她很温柔。
她的腿摔倒过后,他又特意请了大夫,让他们吊着她的性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恒王说着,又掐住你她脸颊,“别哭丧着一张脸,本王新得了一个精美的物件,叫什么来着,哦,人皮唐卡。”
“恒王妃,要不要我们一起赏玩啊!听说那可是用少女的背部做的!你的皮肤很细腻,本王很喜欢,不知能不能做!”
徐思柔瞳孔放大,情绪异常激动,泣不成声,“不......不要!”
......
林婠婠忧心忡忡下了马车,白玉宫道上,仅余她和影子平分了暮色。
很明显徐思柔已经被恒王控制起来了,没有人生自由,说不定还会遭受虐待和毒打。
如果在恒王府,她无法探听出什么事,那能不能把恒王调出恒王府呢?
傅羿安回来,林婠婠便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傅羿安。
傅羿安迎着她苦大仇深的眸光,笑道,“这有何难,让太后招恒王觐见,你到时候再去夜探恒王府就行。”
说罢,他眼底幽深,又补充道,“带上赤羽和程丰,机灵点。”
林婠婠眼眸一亮,他这主意倒是可行。
傅羿安的效率很快,第二日,恒王就被传入了宫中。
恒王一进大殿,就看到御座上的陆太后神采奕奕,还有她身侧的傅羿安坐得八风不动,手上的青筋暴跳,几乎握成了拳。
恒王跪下行礼,眸光中的阴寒一闪而过,“参见母后,愿母后福泰安康!”
陆太后免了他的礼,立马让人赐座。
紧接着,恒王又不情愿地朝傅羿安行礼问安,傅羿安似笑非笑,“回来就好,你与孤本是兄弟,就不必如此见外了!”
“你们的脚程倒是比晋王快上许多,也不知道晋王走到哪里了。”
那一声‘孤’字落在恒王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太子话中的深意又好像在阴阳自己。
恒王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面上维持着僵硬的笑意,“太子殿下说的是,晋王性子一向不像臣弟这般急躁,想必他也快到上京了。”
傅羿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恒王妃也回京了吗?怎么不来拜见母后?”
陆太后眉梢一挑,探寻眸光望向了恒王。
恒王装着十分惶恐,“思柔在庐陵把腿摔伤了,行动实在不便,她叨念着母后,想尽份孝心,特意让儿臣带来了她亲手做的绣品,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说着便有内侍接过恒王早已准备好的绣品,呈了上去。
陆太后淡淡看了一眼,“恒王妃有心了,曹内侍,好好挑些物件,赏给恒王妃。”
“你刚刚说她伤了腿?如何了?怎么不早点上报,明儿,就让太医去恒王府诊治!”
恒王心中愈发苦涩不甘,陆太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反倒是关心徐思柔那个贱女人。
他难道真的不是陆太后的儿子吗?
第270章 输在出身
恒王凝视着陆太后,良久,声音冷淡,“母后,儿臣不知哪里惹母后不快,竟得到母后半分怜爱。”
傅羿安出言警告,“恒王,不得无礼!”
陆太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着不知?你十六岁那年,强迫了先太子身边的侍女,原本你是天潢贵胄,要了那宫婢也是她的福气。”
“可你怕她告发你,竟秘密把人推进了井里!”
恒王脸色骤然大变,他以为自己当初做得天衣无缝,原来陆太后早已知晓此事。
陆太后端起茶盏,慢慢抿了一口,神色平静,“你在朝中暗自拉帮结派,大搞权色交易,在射熊馆甚至把女人和孩子都弄进去供人玩乐,视人命如草芥,性子极为暴虐。”
“哀家执掌朝政多年,自然明白,权利对于你们而言,有多大的诱惑力。你身为皇子,只继承了先帝的缺点,先帝身上半点优点没有继承下来,真是命啊!”
“母后,你说我暴虐?”恒王冷笑道,他脸色笼着一层愠怒,“可你小时候,从不惯我,不管我如何表现,你的目光从来都不会停留在我的身上!晋王,甚至是功勋世家弟子,从小就得到过你的青睐。”
他看了一眼傅羿安,心中已被嫉妒填满,“同样都是你的骨血,为什么你要如此偏心?”
陆太后缓缓抬头,声音不疾不徐,“如今,哀家不妨告诉你实情,你的生母其实是一名低贱的宫婢,趁着先帝醉酒主动爬上龙床。”
“先帝清醒过后,勃然大怒,差点要了她的命,是我救下了那宫婢,你生母生下你之后,染上时疫就去世了,你自然就养在了哀家的名下。”
“这事,宫中的老人都是知道此事,你若不信,可以去查。”
恒王脸上的血色尽褪,陆太后的话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他果然是输在了出身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