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走下楼梯时,耳边恰好听到这句话。
伊斯蕾拉抬头,笑看一眼孟行之,随后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提包,从中取出一个酒红色的丝绒首饰盒,放到沈晗黛手?中,“这次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一件首饰,原本是打算……”
她讲到这里,余光瞥到孟庭越的身影出现在台阶上,话锋一转,“这件一定适合你,什么时候同我回葡萄牙生?活,我有一栋别墅的珠宝,随便你挑。”
沈晗黛想要婉拒,又记起孟先?生?对她讲要收下,便只问:“孟生?要去葡萄牙生?活吗?”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让他一起去葡萄牙。现在孟家由谦习话事,他留在澳区不如跟我去葡萄牙。”
伊斯蕾拉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在位时行事手?段决绝,不给别人留一点后路,如今手?上不握权势,她忧心有人会寻他麻烦。
她打开首饰盒,拿出放在里面的一枚宝石胸针,托底的金饰被细心打造成枝叶和花瓣的形状,琥珀绿的宝石镶嵌其中,宛若一朵正?在绽放的优雅绿玫瑰。
伊斯蕾拉打开别针,为沈晗黛戴在外套的右边,满意的欣赏道:“你今天这身衣服,和这枚胸针正?好搭配。”
付芸也点头称赞,“确实靓!黄绿配色,多像我们那年代会用的搭配,现在你们年轻人怎么说来着……”
沈晗黛悄声答:“复古?”
“对,就?是复古!”
孟行之走到沈晗黛身旁坐下,旁若无人的为她把头发轻轻整理了一下,“好看。”
男人一来,沈晗黛就?安心许多,“这是伊斯蕾拉夫人送的。”
孟行之替沈晗黛向母亲道谢,“多谢母亲。”
“正?好,我也有东西要送沈小姐。”
孟庭越从楼梯上走下来,后面跟着他的佣人抱着一个精致的欧式缎面箱,想要递给沈晗黛,又被孟庭越提点:“放到少爷车上去,沈小姐回去再?看。”
沈晗黛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要道谢,被孟庭越拦住,“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第一次和Fernando来见我和伊斯蕾拉,我们做父母的送见面礼都?是应该的。”
付芸也说:“对,我也为沈小姐备了一份薄礼送到了孟生?车上,一点心意,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她是位温婉的妇人,但碍于和孟先?生?父母的关系,沈晗黛一时无法权衡到底该不该收付芸这份礼,孟行之看出她的为难,替她点了头收下,“有心了。”
“都?是应该的。”付芸笑着说完这事,又开始张罗,“到用餐时间了,各位一起移步饭厅吧。”
付芸安排的周到,一桌菜色分了三个菜系,葡式西式港式,照顾了所有人的口味。
孟雅吃饭的时候才重?回大家的视野里,还换了一条新裙子,不知道去干了什么。
一顿晚餐大家用的十分融洽,用完后孟行之带着沈晗黛要告辞,同所有长辈打完招呼后,只让伊斯蕾拉一人送他们到门口。
没有外人在,伊斯蕾拉直截了当道:“Fernando,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提议。”
孟行之正?色讲:“母亲,这里有我钟意的人。”
沈晗黛心跳骤然漏拍,不自觉的回握紧孟先?生?的手?,与他十指交扣着。
伊斯蕾拉抚了抚额,“你可以带着黛黛一起来葡萄牙生?活,但我看你似乎还是不会接受我的提议。所以我尊重?你的想法。”
“母亲你要留在澳区,我建议你不要再?住在这里。”孟行之提议,“来孟公馆,还是住我名下的其他房子,都?可以。”
伊斯蕾拉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这次会回来就?是因为担心你。既然你现在平安无事,也不愿意离开澳区,我也该启程回葡萄牙了。”
沈晗黛开口:“您这么快就?要走吗?”
伊斯蕾拉伸手?摸了摸沈晗黛的小脸,“黛黛,澳区这个地?方?对你和我的意义或许有些区别。”
沈晗黛听的懵懵懂懂,伊斯蕾拉已?经收回手?,“好了,等你们下次结婚再?给我发邀请函吧。”
她笑着看孟行之和沈晗黛上车,同他们挥手?,见车子开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这才回头。
孟庭越立在门口,和她的目光倏然交汇,在人前自然从容的两?人,此刻独处互望,空气中竟流露出几丝生?疏和尴尬。
孟庭越清咳一声,让语气尽量听起来自然:“我早和你讲过,他不会去葡萄牙的。”
伊斯蕾拉反问他:“那我是不是应该多谢你?”
孟庭越被噎住,伊斯蕾拉从他身边走过,他及时出声:“伊斯蕾拉,你真的要回葡萄牙?”
伊斯蕾拉停住脚步,他们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交错着。
她语气和缓:“庭越,我走以后把那间画室里的画都?放进仓库里吧。你以后,也都?不要画我了。”
孟庭越只摇头,长叹一声:“那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胸针随身携带着?”
伊斯蕾拉平视前方?,没有去看孟庭越的脸庞,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当年离婚的时候忘记给你,我这次回来就?打算顺便把这枚胸针还给你。但是Fernando把黛黛带来见我们,我便想你既然送给我,那这枚胸针就?是我的。我现在转送给黛黛,再?合适不过了。”
孟庭越沉声:“我没有意见。”
纪念孟庭越和伊斯蕾拉爱情的绿玫瑰胸针,包含着他们这对夫妻从前的深情厚谊。
“那就?好。”伊斯蕾拉轻描淡写,“我祝福Fernando和黛黛白头偕老,不要再?走我们的老路。”
“庭越,你现在也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付芸很好,孟雅也很可爱。我不会做插足他人感情的事,你也应该对付芸有应当的尊重?。”
丈夫的画室里挂着前妻的画像,作为妻子哪怕再?大度再?善良,也无法忍受这么大的屈辱。
同为女人,这件事对付芸来讲,实在太?讽刺可怜了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庭越却?问:“如果没有付芸,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伊斯蕾拉唇畔浮现苦笑,“在澳区的过往告诉我,这个城市没有我伊斯蕾拉的容身之所。”
“庭越,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