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抱起的一瞬间身体?失去平衡,下?意?识的用双手环住孟行之的脖子,孟行之撑着手杖重新站起来,她稳稳的坐在他健硕的手臂上,被他以一种抱小女孩的姿势抱离了地。
孟行之感受到怀中女孩的重量,她是个高妹,在澳时他几次抱她已算很轻,现在却比那时还轻。
沈晗黛感受到孟行之打量的眼神?,忙不迭的把抱他脖子的手缩回来。她不想?自己在孟先?生面前?太过狼狈,低着头用手背拼命的擦着脸上的泪。
孟行之抱着她宴会?厅正中的人群处,这幅架势怎么看都是来找这群人清算的。
孟先?生素来低调,极少在人前?露面,就算露面也?只出席在最顶尖规格的社交场合。
这群公子哥里有?人有?眼不识泰山,调侃道:“这是从哪儿找来的靠山”
“闭嘴!”黎靖一声怒喝,吓的那人打了个激灵。
坐高位太久的人,即便不说?话不露情绪,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气场也?足够震慑住人。
孟行之余光轻扫一眼那人,对方瞬间只觉一股凉意?从后?背里爬上来,脚控制不住的往后?连退数步。
十几个人都被面前?突然闯入的男人气场所镇压,等他走近,都不自觉的后?缩给他让出路。
孟行之在正中的沙发上坐下?,松开沈晗黛放在自己旁边坐好,随后?双手交叠搭在身前?的手杖上,眼神?从屋内的每一个人身上审视过。
黎靖刚才盛气凌人要强拉着沈晗黛作乐的气势早就颓了,他猜到自己今天要栽,脸色惨白的拉了拉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的衣角,“你去帮我?打个电话……让我?老豆……不,让我?阿爷来!快去请我?阿爷来!”
他刚说?完,一连串黑衣保镖从大门?口鱼贯而?入,他们训练有?素,半分钟之内就找到宴会?厅内所有?的出入口,两名保镖守一处出口,将?宴会?厅所有?的出入口全都封锁。
这架势,让厅内一群从小被娇惯的名媛公子哥全都吓傻了。
孟行之云淡风轻道:“与其请黎鸿盛来,不如你先?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要是你没有?做不轨的事,我?说?不定就不追究了。”
黎靖脸色瞬间变的更白,以约会?的幌子骗沈晗黛过来,实则进行折辱再对她做逾矩的事好好教训她一番,这件事他是实打实的主谋,根本逃不了关系。
他咬牙沉默,但有?女人先?扛不住厅内这样的气场,胆颤心惊的开口:“是黎靖把沈二小姐骗来的,说?要让她尝点苦头……还要沈二小姐唱艳歌,把他们哄开心……”
“死八婆!”黎靖怒骂一声,上去就要扇那女人的耳光,被孟行之的保镖拦住。
孟行之看向身旁一直低垂着脖子不敢看她的女孩,他伸手撩开挡住她侧脸的发,勾到她耳后?去,“是不是?”
沈晗黛感受到孟行之温柔的触碰,那股想?要落泪的酸涩情绪又?想?从她心间冒出来,“是……”
黎靖眼看瞒不住了,扑通一声在孟行之面前?跪下?,恳求道:“孟先?生,我?请沈二小姐来只是想?让几个朋友一起玩,她胡说?八道诬陷我?的!您可别相信她的话,我?对沈二小姐什么都没做!”
孟行之自上而?下?睨黎靖一眼,“既然你跪下?了,那就先?磕三个响头看看诚心。”
黎靖连忙五体?投地的对着孟行之连磕三个响头,什么尊严都抛到了脑后?。
“磕错了。”孟行之不紧不慢的指出,“冒犯了谁就该对谁磕,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孟先?生地位辈分都极高,黎靖拜他心甘情愿,可换作沈晗黛这个出身低微的二房女,他实在难以把头磕下?去。可现在沈晗黛有?了孟先?生撑腰,今天他不把头给孟先?生磕满意?,他一定是走不出这扇门?的。
黎靖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沈晗黛磕了三个头,刚要站出来,触及到孟行之的眼神?,寒凉的不带一丝感情,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锋利不见血,却在不紧不慢的切割着黎靖的中枢神?经。
他僵硬的跪在地上,吓的丝毫不敢挪动?。
孟行之道:“既然心不甘情不愿,那就一直跪到心甘情愿吧。”
黎靖看明白了,冒犯沈晗黛等于冒犯孟先?生,他紧接着向沈晗黛继续磕头,“沈二小姐大人有?大量,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情分上,还请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次……”
孟行之半眯了眯眸,问沈晗黛:“你和他有?情分吗?”
沈晗黛沉默的摇了摇头。
黎靖着急道:“怎么没有?啊?你们沈家有?意?把你嫁给我?,你今天会?来同我?约会?,难道不是打算接受我?了吗?”
他之前?在粤剧馆听过沈晗黛叫孟先?生uncle,所以把孟先?生为沈晗黛撑腰这件事,当作长辈为晚辈的照拂,他先?以沈晗黛的未婚夫自居,就算孟先?生要修理他,也?会?看在他和沈晗黛未来要结婚的情面上,对他手下?留情。
谁料孟先?生听罢,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这么说?来,是我?打扰你们拍拖了?”
沈晗黛猛的抬起头,想?去拉孟先?生的衣角,又?胆怯的收回,“不是……”
孟坤在这时候从楼上匆匆赶来,拿了监控视频拷到手机里,放给孟行之看。
孟行之看清屏幕里女孩被如何包围调侃,被强硬的拉住不肯放她自由?,他关掉监控视频,那双一向无波无澜的眸里,多了几分尖锐的凌厉。
他看向桌上的话筒,孟坤会?意?,拿起来递给黎靖。
孟行之缓声讲:“钟意?淫词艳曲,今天就唱个够。”
话筒被强硬的塞进黎靖手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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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炸麦声在立体?音响里回响,让在场所有?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孟行之从位置上站起,执起手杖,用落地的尾端拍了拍黎靖的脸,居高临下?道:“挑最咸湿的词,唱到失声再来同我?求饶。”
黎靖一瞬间头皮发麻,这种下?三滥的事向来只有?他让别人做了供他取乐,现在换成他成了那个供人取乐的低俗小丑,自尊心跌落到了谷底。
可孟先?生却显然还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吩咐道:“给黎鸿盛打电话,还有?他的儿子和儿媳也?一起,我?要他们都听一听他的孙子是如何唱淫词艳曲的。”
孟坤一把夺过黎靖携带的手机,黎靖吓的要去抢,他要当着家里的面做这些荒唐事,他在黎家不死也?得扒层皮。
“……孟先?生手下?留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孟行之不为所动?的收回手杖,再看一眼厅内剩下?的人,“错的不止你一个。”
主谋和帮凶,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