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灰,可不一进门就洗了。”江蓠拍掉他的爪子,拿起书案上一本册子,“这个是给你的。”
他夺过来,用个笔海压在桌面上,“太晚了,不想看。”
“你不就想看这个?桂堂的四个司、暗道、易容术,还有我哪年哪月替谁考了试,收了多少银子,他们中举后在哪当官……”
“夫人未免太不体谅我,我早下值了。”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明日要进宫,陛下封你诰命,若是要守孝,我就同礼部说一声,往后推推。”
江蓠想了想,“我娘也不要我们守,守大半个月也够了,再守她要怪我和阿芷。进宫要紧,你回京第二天不带我去跟陛下说乡试的事,怕是第三天第四天就有人要告状了。他们耳目灵敏的,或许已经知道我给田安国代考,你带我出大牢,不止一个人看见吧?”
楚青崖觉得她一到晚上话就特别多,耐着性子道:“此事除了陛下、薛阁老和我的亲信,无人知晓。我是拿个麻袋把你套了扔去牢里的,出来的时候蒙着脸,禁房看守都是缁衣卫。”
江蓠一听“麻袋”两个字,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出来知道蒙脸,进去怎么就要套袋子?”
“那不是你出来的那间屋子正好有个麻袋么,我那时看到你一根头发丝都嫌烦。”
她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你嫌烦就不要来找我!跟你说了我讨厌你,别离我这么近!”
楚青崖摁住她,“夫人今日还未同我说那句话。”
“我一个字都不想和你说!”
他捏住她的下巴,眯着眼打量,“越看你越像个骗子。言而无信之人,本官没心思去保。”
江蓠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声音小了些:“你都答应了,要是反悔,你也言而无信。”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低头,互相瞪了许久,江蓠撇开眼,摸了下头上的簪子,“……什么话?我也没有话日日都要同你说。”
楚青崖笃定道:“就是河边上那句。”
江蓠张了张口,又咬住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极小声地说道:“夫君早点歇息。”
“我这就歇息。”
楚青崖把她打横一抱,扔上床,一面脱了大氅,一面放下帐子。
江蓠唰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被扑下去,他解着她的衣带,雨点般的亲吻落在脸上,咬牙道:“你答应过,要一直做我夫人,怎么路上和侍卫调笑?”
“什么调笑,你不要血口喷人……”
然后就被血盆大口咬在脖子上,他像是饿了很久,沿着喉咙舔吮下去,“我看你对别人笑,比看别人笑我还要恨,夫人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楚青崖攥住她的手腕,用衣带绑住,推到头顶。江蓠呆了一瞬,睁大眼睛望着他,帷幔间漏进的烛光在羽睫上洒了层金粉,又叫他想起下午恼人的画面,把她两条雪白的胳膊套在脖子上,额抵着额,低喘道:
“对我笑一笑,便饶了你。”
江蓠拽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扯起来,他嘶了声,分开她的腿,滚烫的物事磨着柔嫩之处,不多久就渗出几丝温热的水。
“快活了才笑,是不是?”
楚青崖忍痛让她扯下几根头发,对着她的腰眼掐了一把,她毫无防备,“啊”地笑着叫出来,猛地蜷起身子,他又掐了几下,她又气又急,却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求他:
“你别弄,别弄!痒……嗯……”
那一刹他已挺身进来,望着她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嘴角也勾起,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奋力耸动起腰身。
头发还是被扯着,疼痛却在久违的快感中渐渐消匿了,楚青崖托起她的背坐起来,拿了个软枕靠在背后,重重地顶她。她呜呜地颠簸着,双腿盘在他腰上,盘着的螺髻越晃越松散,玉簪“咚”地砸在床上,满头乌云瀑布似的披下来,遮住半露的香肩和一只丰腴的乳。
“你欺负人……”
江蓠蹙着眉,被他堵住嘴唇,他哑声道:“哪里欺负你了,这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就要叫我快些,次次都是这样”
忽地被捂住嘴。
楚青崖后悔没绑个死结,叫她有力气也解不开,直上直下地抽送了几回,让她软着腰肢瘫在胸前,也不来捂他了,抓着他的手腕要逃开。她的眼神迷离起来,头颈微微扬起,他见状把她放平,腿架到肩上,露出嫣红滴露的牡丹心来,埋首上去吮吻一阵,舌头拨着花瓣,那儿立时颤抖着泄出一小股热流,淌进他嘴里。
江蓠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动静,鼻子里急促地呼着气,突然闭上眼往后仰去,腿夹着他的脑袋,悠长地呻吟了一声。他的牙齿碰上脆弱的小蕾,她再也忍不住叫出来,腿根抽搐着向外打开,下身酥麻酸胀。
叫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
那阵带着恐慌的潮热退去一些,她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像是迷惑,又像犯了错,嘴唇带着牙印,鲜润得诱人。楚青崖直起身,重新撞进去,凶猛地挺送起来,托起她的后颈,让她清楚地看到他进入。
“你不是厌恶我么?”他喘着气道,“我却瞧你……喜欢得很。”
她忽然不叫了,把呜咽压抑在嗓子里,他用舌尖撬开,在唇间呢喃,“方才也要我快些,你讨厌我,为何不把我踹下去?”
江蓠努力抵挡着一波一波袭来的快感,那是羞于启齿,又无法掩饰的。偏过头,他的声音还是萦绕在耳畔:
“难不成你是装着叫成这样,你是装的么?嗯?”
她眼角晕红,瞳仁里漾着水光,却始终溢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就是不好……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楚青崖心头又被剜了一刀,“你不喜欢我什么?”
她又不说话了。
他明白了,她只喜欢他在床上伺候她。
天底下再没有这样恶劣蛮横的夫人!
“我也没要你喜欢。”楚青崖低哼,把她翻过来,跪在床上,双手握着纤腰从后面插入。
穴口被撞得松软,性器顺畅地滑进甬道,他俯下身道:“你天天骂我是狗,嫁狗随狗,任你对别人笑几千次几万次,还是我夫人。”
随后便深深浅浅地厮磨起来。
烛影摇曳,帐幔笼着一双交颈鸳鸯,雕花床吱吱呀呀地响。
一盏灯烧尽了,身下的人已是丢了几回,含着巨物前后套弄,花心溅着水。楚青崖疾速抽动着,扣紧她的十指,后腰一抖,拔出来射在雪背上,胸膛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