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宫怎么回府的,也许是他的脸色太难看,阿福担忧地围着他转,“大人,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知璟摇摇头,脑海中却想起皇爷的话,“行了,起来吧,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你小瞧朕了,朕岂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最后他落荒而逃。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该值得庆幸,为什么会有点遗憾呢?身上的这些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知璟理了理本就不凌乱的衣襟,看向阿福,这才发觉不对劲,“你为何还在家?难道学堂又休沐?”

周知璟的语气其实谈不上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是类似兄长对于弟弟学业的亲切问询,但他一惯没什么表情,便看着有些严肃,气场又摆在这,于是让阿福顿时心虚起来,吞吞吐吐道,“我、我最近请假了。”

周知璟背着手,盯着阿福来来回回看,锦衣卫镇抚使大人何等有威严,那目光就好似有穿透力一样,压迫感扑面而来,阿福被看得浑身僵硬,挪了挪,靠在背后的柱子上,恨不得将自己塞进柱子里。他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整个人跟掉进冰窖里一样,双腿发软,恨不得给小周大人跪下了,偏偏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在他忍不住要交代一切时,那威严仿佛如有实质的目光终于挪开。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问书院?”依然是淡淡的语气,阿福立马就招了,“我说,我被书院退学了。”

下一章看小周大人教训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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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管教

《锦衣卫》第五十五章 管教

屋内传来啪啪的竹板着肉声,以及少年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和求饶声。

少年双手撑在书桌上,他的亵裤堆在脚踝,上衣被卷起来系在腰间,露出一双白皙的腿以及圆润小巧的臀部,那臀部此时已经布满了红色的板痕,显然被罚的很狠。

少年感觉身后都快被打开花了,他不记得挨了多少下了,只知道身后就跟油泼一样,痛的要死。可是他连大声哭叫都不敢,他能明显察觉到大人的怒气,这次大人一定气得不轻吧?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如果能够让大人出气,多打他几顿他也是愿意的。他总是这么没用,不仅帮不上大人,还给大人惹麻烦。

周知璟一言不发地挥板子,这板子和书院里的教规刑具差不多大,是专门用来打屁股的,打不坏人,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孩童刚刚好。周知璟没有问缘由,退学这么大事没有第一时间禀报,还瞒着他,不管有什么委屈,单就这一点就该打。

现今书院最常见的体罚方式有罚站、罚跪、打手心、打屁股,阿福当初所在的书院也不例外,他自己也曾在书院挨过竹板,小周大人的竹板比书院的难挨多了,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更不用说小周大人不说话时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阿福不知道自己要挨多少下,但他不敢求饶,他该打,只要大人愿意管他。

周知璟朝着面前欠揍的屁股挥板子,直到将面前的屁股打得高高肿起,整个屁股鲜红欲滴,他才停手。

他一把拽起少年朝前拖行,阿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巨大的恐慌让他终于惊慌失措起来,“大人…不…。”虽然他的身份是下人,可周知璟一直拿他当弟弟对待,府里人也宠着他,他连挨打都少,更别说在院子里挨打挨跪了,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要面子的年龄,阿福被吓得立马哭出声。但他这点挣扎在周知璟面前犹如蚍蜉撼树,周知璟也没有解释,他沉着脸直接将人拖到书房的另一端,将少年扔在地上,一脚踹在他膝弯,“跪好,对着夫子像解释缘由。”

阿福两条腿直打摆,他裤子也不敢提,只能端端正正跪好,身后仍然一跳一跳痛,小腿刚才被拖行了一小截也痛,由于惊吓他浑身乏力,却一点都不敢喊痛,大人没有将他扔出去,大人**意管教他,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阿福对着夫子像拜了拜,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交代了。他本就是个半大孩子,又受了惊吓,一段话讲的颠三倒四,再加上周知璟站在他身后,听到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就扬手一板子,阿福本就挨了顿狠抽,身后被打的像猴子屁股,有周大人在身后提着板子催促,他心里更是害怕,来来回回几次这将事情讲清楚。

京中书院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子弟,阿福平日穿着寒酸,加之周知璟本就清贫,给阿福的月例就更少,阿福的身份基本无人知晓,都以为他是哪家寒门子弟,阿福平日在书院就没少被人排挤。当时周知璟去湖州办案本是连夜低调出城,没有告知任何人,阿福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当即就偷偷摸摸骑了匹小马追出城。别说是小马了,就算是普通的宝马,速度都追不上追月,可想而知,阿福只能灰溜溜回去。他几天没去书院报道,夫子本就不高兴,小惩大诫赏了他一顿板子,阿福被同窗好一阵嘲笑,这便罢了。那一日却教阿福听得几个同窗调笑当今锦衣卫镇抚使周大人是个以色侍君的佞幸,如今被天子厌弃灰溜溜赶出京了,阿福在心里拿周知璟当兄长,对他是敬重为主,害怕次之,哪里听得自己敬重的兄长被人这么诋毁,当即就挥着拳头冲上去了。

阿福以前是混混堆里长大,原本就比一般小孩皮实,更别说有个当武官的大哥了,打架有一股狠劲,哪怕一抵三有些吃力,却也拼了命将那几个孩子打得头破血流。

周知璟听到此处微微皱眉,因着年少时的遗憾,周知璟对读书人颇有好感,这也是他将阿福送去读书识字的原因,他却不知书院竟如此风气,这书不读也罢。

阿福一颗心七上八下,心里害怕得很,原本他瞒着周大人,并不全是因为怕挨打,而是知道他家大人对他学业有多看重。此时他一边吞吞吐吐叙述当初事情的经过,一边扭头偷偷看周知璟的反应,见他皱眉,心里更是愧疚和害怕愧疚自己惹了麻烦,害怕被抛弃被嫌弃。

周知璟看出少年的愧疚,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少年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哥…”两人名义上为主仆,实际上是兄弟,除却小时候阿福不懂事,追着周知璟叫哥哥,懂事之后总是“大人”地叫他,多了一丝敬重,少了些亲近。

“不必争口舌之快,更无需同畜牲争论。你们并非一路人,你去学堂是为读书明理,何须跟这类人计较?背后议论他人长短实乃长舌妇所为,道听途说的东西又何足为信?阿福,你日后切记,凡事需得仔细思索,不可偏信他人言语。”周知璟话少,此时却难得话多仔仔细细教导了阿福一番,却没对他动手,阿福便知道大概大人不觉得他做错了。

“大人,”阿福吸了吸鼻子,扑上去抱住周知璟,他就知道,他家大人看着冷冰冰,实际上最会安慰人了。两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这姿势其实很怪异,阿福甚至只能抱住他家大人的腿,此时两人却都没有觉得难受。

“叫我什么?”

“哥,”阿福颇有些不好意思。

“别以为此事就算过去了,退学之事你还得给我个解释。”

周知璟虽然不知道后面事情的发展,但凭着那几个学子的性格,料想对方家里怕不肯善罢甘休。果然,接下来的事情让周知璟更为愤怒。

这章的小周大人帅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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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负荆请罪

《锦衣卫》第五十六章 负荆请罪

原来那几个被打的学子回去便向家里告了状,这几人父亲皆在朝中任职,官位最大的为五品官员,平日里没少娇纵子弟,因此第二天家中管家就带着人去了书院。

夫子原本还和稀泥,只要阿福认个错,这事便罢了。阿福也是有骨气的人啊,他哪里肯,过了两日便被书院退了学。

“实在欺人太甚!”

周知璟顿了顿,便道,“你且起来,同我一起到书院走一趟。”

阿福迟疑,大人看起来好凶,难道要去书院砸场子,这怕是不好吧?

阿福虽然在夫子那里受了委屈,但能够将那些败坏大人名声的同窗揍一顿,他觉得值。因此他不想给大人惹麻烦,也不需要大人帮他出头。

不过是个孩子,心思都写在脸上,周知璟轻易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你不必担忧,我家孩子受了委屈不必忍着。”

北墨书院今日迎来了一名贵客。

书院的山长抹了把汗,堆着笑同对方寒暄,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大名鼎鼎的锦衣卫突然到访,也不知是做什么?这锦衣卫身边还带着个少年,这少年是什么身份?书院的学生中,似乎没有锦衣卫子弟啊。

书院的山长是善于钻营之辈,对于就读的学生背景都做了些研究,其实也不怪他如此,京中人多繁杂,什么牛马蛇神都有,此举也是为了不得罪人而不得不为之。

周知璟漫不经心地同山长喝茶,两人从茶道聊到诗词歌赋,他周知璟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他能以弱冠之年混得如此地位自不是只懂拳脚功夫的莽夫他对茶道对棋局对四书五经都有研究,应付个小书院的山长自然不在话下。

山长是一头雾水,若说对方是来找茬的,似乎也不像。若说对方是有求于他?那更不可能。锦衣卫镇抚使何等身份地位,需要对他一个书院的山长卑躬屈膝?锦衣卫的子弟想去什么书院不能去,又哪里看得上他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书院。山长这点倒是没想岔,以周知璟的本事,阿福想去京中任何一家书院都可以去,去北墨书院读书只不过是因为离周府近。

山长将书院最近发生的事情来来回回想了几遍都摸不着头脑,只能小心陪着笑,内心实际上战战兢兢。周知璟看够了戏,才道明来意,说是感谢书院这段时日对弟弟的照顾,然后便起身告辞。

什么?他们竟然把锦衣卫镇抚使的弟弟给赶出学院了?山长汗都流出来了啊,陪着笑说这其中或许有误会。等人走了之后,叫来夫子一问,山长差点气晕了。学生打架在书院是常事,算不得什么,一般也就各打五十大板。这回是那几个学生家中长辈联合施压,夫子没有办法,只能劝阿福认错,谁知阿福犟,宁愿退学也不愿意认错道歉。书院众人都没想到阿福的兄长竟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镇抚使,都很是后悔。何况这几个学生打架之事,从根本上来说是另一方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