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韵流转的柳叶眼轻轻一瞟,锁定在魏纾脸上,嘴角勾起,略带笑意:“魏小姐,又见面了。”
齐庸话题转变太快,魏纾猝不及防被call到,脸上还有些懵,表情羞赧:“嗯。”
装作害羞的模样,魏纾低下头,拘束又小心翼翼。
祁天赐满脸好奇,“那个道士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她留下一张药方就离开了。”
“不过她说她是天山派第九十七代弟子。”
许浑没管祁天赐和齐庸的对话,丹凤眼余光觑着魏纾,她低着头,耳不红脸不燥,显然不是真的羞窘。
“天山,这不是在冀州吗,跑这么远?”
舒雅清淡的男人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谁知道呢。”
敲门声再次传来,“齐总。”
“进。”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脸庞清隽,清清淡淡的气质,眼眸却浑浊,一眼没看魏纾三人,直直朝齐庸走来,说话一板一眼,向齐庸汇报启悦公司的情况。
齐庸也不避讳还有外人,平静吩咐几句,叫男人离开。
魏纾总觉得很奇怪,这中年男人表面上是个人,实际毫无情绪,像个傀儡似的。
没几分钟,齐庸便开始赶客,魏纾三人走出病房。
祁天赐仰头望见魏纾困惑的神色,“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个男人对齐庸那么恭敬?”
魏纾点头,的确很想知道。
祁天赐又是那副讥讽鄙视的语气,“齐庸是精神科医生,齐家不服他的全都进精神病院了,剩下都是乖顺听话的傀儡。”
魏纾想起小说中写到的精神控制,不寒而栗,齐庸是真的非常危险。
不过她也有疑问,“天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祁天赐神秘一笑,不说话,手背在身后,跑到魏纾身前倒着走路,笑眼弯弯:“这个你得问许浑哦~”
魏纾偏头对上许浑的视线,他最近都很安静,和开始时恶劣嚣张的模样截然不同,似乎除了毒舌就不会说话了。
漂亮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他神情平静,只是无奈道:“我家里有一些关系。”
“是的哦,我爸爸和许浑的妈妈是姐弟,所以我才能知道这些。”
“这样啊。”魏纾看向许浑,真心道:“你妈妈很厉害。”
许浑微微勾起嘴角,没说什么,丹凤眼敛下,掩住眸底那一丝哀伤。
祁天赐也连忙哈哈一笑转移话题,蹦蹦跳跳的拉着魏纾往前走。
医院顶层,齐庸慢悠悠泡了一壶茶,氤氲的湿气模糊眉眼,回想起刚才女孩不经意透露出的一丝惊慌,他感到有趣。
门猛地被推开,黑色卷发,绿色眼眸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冷峻,可肢体语言却处处透露出他的嚣张。
张延坐在齐庸对面,端起茶就往嘴里灌,没有一丝礼仪可言。
“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有人买凶杀你?”
齐庸敛眉,掩下眸中的不屑和冷意,“或许吧,可能闹鬼了。”
白色西装本该是绅士的风度,可穿在张延身上却像是西装暴徒,他本身有混血基因,身量极高,骨架结实,平时又有健身的习惯,面庞精致,深邃高挺的眉骨和妖气十足的狐狸眼结合起来,透出一抹邪肆。
翡翠色的眼眸瞧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淡淡一笑,说不出的玩味和轻慢。
“怎么来的这么晚?”
“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忆起刚才女孩憋笑憋得通红的脸,还有那颤抖的肩膀,张延心中躁郁。
“这次的货准备好了吗?”他有些急切地开口,迫切需要发泄。
齐庸微微挑眉,狭长的柳叶眼中冷嘲,“放心。”
面朝大街的一间顶层病房,窗口处,妖冶艳丽的男人手肘撑在窗沿,指尖轻轻搭在太阳穴上,雪白的肌肤细腻,桃花眼似三月春风醉人,他微微蹙眉,嫣红的唇却缓缓勾起,黑灰色的眸子粘腻阴冷。
胃部还在不停痉挛,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曲起背脊,可眼睛却紧紧盯着下方的气氛融洽的三人。
后腰处愈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宗曜浑然不觉,嘴角笑意越发扩大,像个坏掉的哥特风吸血鬼娃娃。
这两日他痛的不行来医院疗养,顺便将手下会所的事务处理了。
女孩恬静温柔的笑颜过于刺眼,而许浑深情粘腻的眼神更叫人戾气横生。
凭什么他在经受痛苦,她却要抛弃他和别人卿卿我我?
凭什么他始终是被抛弃的那个?
心头越恨,笑容越大,桃花眼弯弯,灿烂的耀眼。
他忽然记起很多事情,比如许浑带魏纾来夜魅会所包厢看他教训人,比如许浑将魏纾从生日宴会上带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许浑这个贱男人,想抢他女朋友。
这才两天,都能趁虚而入,女孩温和的表情像根刺,叫他恨不能撕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