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去。”薇诺妮卡停下了着急往外迈的步子,高声召唤,“比尔!代我去办一趟事!”

奥尔德里奇懊恼地翻身,将自己埋进被褥,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艾斯本不去可能会是正确的选择,碰上伊薇尔的事,他总容易理智失控。

可是如果艾斯本这回没去,他会不会从此被内疚后悔折磨?

算了,不是他的感情问题,为什么轮到他操碎了心?奥尔德里奇搓了搓手中的软被,操心不如睡觉,他当初哪来这么多闲工夫!

要是没有点醒艾斯本,少他现在多少事!

唉,悔不当初。

鹦鹉飞回,主动钻进铁笼内,啄了两口水,机灵的小圆眼瞅了瞅主人。按常理来说,那个喂食的现在该来抚摸她的羽毛,给她多添点食料。

可今天等了这么久,那个在她眼里虽然愚蠢但是好在日日定时提供食物的男人都没来。

就隔着几十步远,坐在墙根底下发愣。

期间或许被她的动静惊得转动了一回眼球,又重新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

“饿!维斯帕!饿!维斯帕!”缪斯呱呱地大声声张,她可不管来人心情,干完活没有奖励她这哪像话?

维斯帕如梦初醒,才撑住地板要站起,脚下忽然打滑,又跌了回去他明明能够站稳。好在第二回 他恢复了利落的身手,心不在焉地倒了一小撮鸟食,随便喂了几口,剩下全数倒进食槽,在鹦鹉的脊背上稍作抚摸便关上铁门。

缪斯吃饱喝足,懒得理他,脚爪停在横木上睡去。

他步履蹒跚地回到墙根,形容颓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该如何摆脱这一切!

维斯帕摸了摸下巴,几日没好好打理,那儿长出了胡茬。

他恨不得直接撇下所有,偷偷带走他想带的人,一声不吭,找个安全的乡村藏起来,就这样过一辈子。

现在全乱套了。

……日子过得□□稳,他有时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维斯帕将头后仰,忍住喉咙处要破口而出的呜咽。

他终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可是,维斯帕擦了擦眼尾一点泪光,他没想过会有一天因为自己的缘故,直接让你陷入窘境。

暴怒的低吼溢出唇畔,维斯帕一拳打在墙上,手指关节处破损,星点鲜血弄脏了墙面。

他后悔了。

你困盹深眠,睡在身旁人的臂弯中。

身体上的疲惫无法消逝,马车仍在前行,洛里昂城近在眼前。

衣衫穿戴整齐,除了被文森特用来擦拭血液的部分,其他都被好好地呆在它们该呆的地方。

行程悠荡,已至深夜,空中鸱鸮凄厉,尖锐的号叫在空旷的原野中颇为可怖。洛里昂城门处火把炎炎,远远照亮了塔楼的轮廓,依稀能够看见行动中的守卫。

倏忽马鸣萧萧,惊破长空。马车轰然一震,停在原地。

你从巨震中醒来,听得外头一个可能被恶魔吻过的嗓子叫道:“文森特陛下,深夜叨扰,还请您赏光一见。”

身边人不急着回应,坐在马车外的布兰奇先行应道:“请问阁下有何要事,出没鬼魅,惊扰我马匹!”

“主人另有他事,不便出现,愿陛下海涵。我奉主人之命,前来带回被陛下掠走的明珠。”

你对这个声音的印象渐渐回笼比尔。

艾斯本身边那个最能掉毛的乌鸦使者。

……!

等等,艾斯本?!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出手,如果是凯撒手下的人前来阻止才更合理。不会是……奥尔德里奇拜托他来帮忙吧?

……不不不,别慌,既然比尔说奉主人之命,那艾斯本必然没有亲自前来,只有比尔而已。

这么大的事艾斯本能忍住不来,那肯定莫得关系 ̄你在心中强行安慰自己。

“陛下天纵英才,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陷自己于危难之中吧?”比尔慢悠悠地折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你掀起帘子,看见比尔佝偻着背,毕恭毕敬地杵在那儿,话语却毫不客气,语带威胁,“我的主人一向脾气不好,德行有亏,骄纵难驯,嗜好更是奇异……”

你:“?”请问您真的是艾斯本派过来的吗?

“他平日可能不愿管事,但陛下与我主人也打过交道,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碰,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主人先行派我前来,接伊薇尔殿下回去,如果您愿意配合,这件事他可以当从未发生。但是如果您失去自知之明,那么我也无法预料后果。”比尔满是褶皱的脸上扯出一抹诡笑,“您应该期望活的更久才对。”

“一旦我主人亲自找您要人,他可不会有任何顾忌。”

“据我所知,您清楚我主人的身份,了解他能力如何。”

“若他余怒未消,移平兰顿数城不成问题。”

“更罔论您的性命。”

“又或是,您希望在兰顿看见生灵涂炭的景象?”

你从比尔准备的车上搭住他的手下来,进入古堡大厅的时候,以为自己这两日的经历不过幻象。

太刺激了。

这座古堡为你在不该开门的时间段张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