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毛病不行吗,你脸白就行了,谁关心你生不生病,赶紧套话!”你龇起牙低声回道,笑得三分温柔三分忧郁三分坚强,还有一分咬牙切齿,“我的技术领域我做主,你少问多做事就不会露馅了。”
队伍里头一个绑着粗辫子的姑娘叹息:“西境赚的都是人命钱,当然价格高,现在还有谁去那里,都是交付任务拿完尾款就走人。”
另一个蒜鼻头的矮个子接话,他上下打量了你俩,嗤了一声道:“乱的要命,我说,你们要真的急用钱,还不如去街头巷尾拉私单。西境那地方,去了的都害怕!一城更比一城乱,还是老老实实呆在马迪尔堡吧小孩们!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就那天连马迪尔堡都乱了……”
高个皮衣的年轻男人小声附和道,他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啊,是啊,听说一进风廷之所,就不安全了,极西的佛萨肯闹的最凶。我弟弟三月前接了佛萨肯的任务,现在都没消息。他去的时候走的是水路,我俩对这边熟得很,本以为一直坐船就能像往常一样绕过那些危险的蛮野人统治的危险城市,结果他那次坐船顺着这条河下去就没回来,谁知道他是不是开到地狱去了。”
……
一番套话下来,你和文森特走在行人寥寥的夜街上,商讨后决定按照现在的方向继续前进,往佛萨肯去。
购置补给的船员早已归来,你们登船时,不知从哪来的一群乌泱泱的蝙蝠“唰”地从船沿散开,杂乱无章地挤成一团黑飞走了。
文森特扶住船舷仰头眺望。
又是西方。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西境冒险篇了,特地分出来一下 ̄这篇两个人算是一条绳上的队友,会有一段时间的同舟共济。
因为最近大家对狗文的好像挺烦的,大概是bg少有的一撒糖就害怕还不如正面battle的狗子男主,想了想还是要给他写一点我自己的理解……结果没想到写了这么多orz,唉大家不嫌弃我废话多就凑合看看吧嘿嘿嘿 ̄狗文确实是很狗的,这是个非常具有争议性的人物,就算是亲妈我也是他的头号黑子,狗就是狗,没得可说。
第一次长篇就尝试这么复杂的男主我也很慌哈哈哈哈(因为一开始完全没想过写长篇,只打算写三万字,后来改了长篇之后,还调整过一次章节顺序,前三章一字不动合一,后面章节一章一章往前移复制粘贴,大概有二三十章,才有了大家现在看见的模样,它的原名叫《病娇短篇|上瘾的胜负欲》,都是二月份的事了,本来只打算写最后一次攻略的,结果一下笔开始跑偏,于是从五周目开始认认真真写大纲orz每天一版新的,写一段推翻一段,这就是我自封脱纲少女的原因,日常吐槽推大纲比我高中推导数题还难_(:з)∠)_,脱得我实际上五周目的真刀最后还是没有放出来……想想留着以后用也不错),日常掉毛一地我可嫌死他了。
但是这个人物并不是片面的就一坏到底,完完全全的恶心人,相反,他的颜色应该是灰色的。
单从成长环境来说,由于主要还是按伊薇尔的视角写的,还有文森特个性的原因,很多东西我都处理在细节上,大体看着好像很干净阳光,实则不然。
他与母亲因追债离开故土,人生地不熟,买下了贫民窟的小酒馆后便身无分文,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生活在鱼龙混杂、阴暗脏乱、寡廉鲜耻、见惯生死的贫民窟,还要迎来送往,笑脸待人,时不时还得防着盗贼觊觎窃夺,一个贫穷的单身女人,未曾结婚,独自在异乡站稳脚跟,其间连带着孩子受过多大的欺侮,这些我因为篇幅还有平台限制以及题材之类的原因都未特地着重描写,减少了文章的负面色彩。
文森特幼年的成长环境就注定了他性格上潜藏的扭曲--对待一般关系的人看似温和实则冷漠,习惯性用别人会喜欢的样子雕刻自己,不停想要变强,试着验证自己的能力,心狠手辣,对别人对自己都一样。
他不会像凯撒、艾斯本一样受情绪的引导,也不会像加缪那样,处于被动,听凭指令而生。文森特是主动的,确定的,他会反复衡量哪件事更有利,一旦确定就全力以赴,全力以赴就要一击即中,把握每一次机会。
没错,这个人不择手段,但是他走的是很正统的君王路线。
没有任何一个优秀的君王会干净,文森特他的理念一贯是行事大气亦要会玩阴谋,恩威并施,无事宽和驭下,有事赏罚分明,以大局利益为重。
站在他的角度,伊薇尔确实就是那个最影响局面的不稳定因素,而当伊薇尔并不影响任何事情的时候,他很愿意在她展露自己的另一面,有意无意也好,害怕软弱也好,刁顽自我也好,都是他的天性。
他天生对外的性格偏于温和,不会因为感情死去活来,始终守住自己给自己设好的底线原则,把住理智的关卡,但是过于压抑的内心也需要缓一口气,所以他会接纳伊薇尔荒唐的游戏约定,更有孩子气的时候,和伊薇尔闹作一团。
可能大家没有注意到一点,伊薇尔和文森特之间是非常矛盾的,就伊薇尔来说,她在其他人,特别是三个人面前都会端着,恰恰最需要防范的“敌人”文森特面前,反而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任性娇惯,这些不太好的阴暗面她都不会隐藏,文森特也同之。
我借文森特之口说过,他们太相似了,这也是维纳亚克会喜欢伊薇尔的原因,同类遇上同类,没有办法不被吸引,却也是他们之间不断较量的原因,同类与同类,天生也容易相斥。
咳,这一对的结局,其实文森特很早以前就点到过了。
人前风光,人后疲惫,他活得太累了,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可以做成任何事,却忘了他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贫民窟,拼命努力才融入宫廷的孩子,他也自然而然地将这些期望与压力背上。
他所掌握的权力不仅仅代表他一个人,更是一个派系,甚至后期是一个国家,所以每一步都得认真谨慎,稳狠准。
文森特一直都在放纵与克制之间寻找合适的平衡点。
他的隐忍、退让还有挣扎都不像其他人一样大篇幅的浓墨重彩,而偏于细节,稍微的情感外露对他来说已经是特殊的存在。
他的每次反复都是理智与情感的博弈,对他来说,生活是表演也是真情,那些用来迷惑人的手段里其实也带着放纵的真心,偶尔也有完完全全的情感流露,当他暂时远离需要勾心斗角的地点,当下的温馨他亦能珍视。
有,则争取,无,则省己。
文森特这个名字,我当初想要归于他的原因就是,一听就足够聪明。无关正邪,或者亦正亦邪,这个名字给我的语言感受就是--聪明。
礼仪规整是他,人后悖德是他,狂妄自负是他,敏而好学是他,奸诈诡谲是他,临危不乱是他,心有渴望是他,不堪重负是他,温柔可靠是他。
他有很多面,缺了哪一面,都不是文森特。
--阿·叽里咕噜·废话贼多·斐
第99章 、八周目水婚
“你在看什么?”你双手撑在通往中层的甲板开口处,脚已经踩住了木梯上倒数第二个横杆,不经意回头看见夕阳下身后人凝固的背影,于是叫住了文森特,你顺着他的目光去寻找天空中的痕迹,然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除了天边与河水相接的粼粼晚霞,从尽头一直烧过你们的头顶,往来去吞噬而去。
身后的圆拱石桥与水中倒影合成了近似于圆形的图案,在灿烈霞光下明暗交替,仿佛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文森特若无其事地松了握住船舷的手,他直起身随意扫了一圈,不过是寂寞的城镇杂乱的街道、说不出名目的路边花草、架在两岸之间的高高石桥,高低错落的木屋白墙和袅袅升起的淡蓝色炊烟罢了。
他踏着最平常的步伐走来,而后在开口处半跪蹲。他凑近你的左耳,亲密无间地揉了揉你亚麻色的长发,特意压低声道:“有情况。”
你立时警惕地凝神细察,竖起耳朵去听有无异响,也没有特殊的气息存在,安静地难以置信。
你才舒了一口气,朝他疑惑地摇摇头。
文森特见你如此,猜测现在可能是安全的,但也仅仅只是可能。
他谨慎地向你展示他的左手手掌心。
一瞬而已,他立刻收回,紧紧握住,即使这样你也看清了他手中那一抹半凝固状的深红色,显出掌中命运的走向。
你惊异地撑起身子,坐回甲板上来,问道:“谁的?!”
一抹血。
“刚刚那群蝙蝠留在栏杆上的。”他沉声解释道,“远看不太容易发现,现在它们往西边飞走了。”
“为什么会留下血,单纯不小心的遗留还是居心不良的信仰者别有用心的警告,又或是做好记号标识?平日哪会明目张胆地飞来那么多吸血蝙蝠……”你深深望进文森特澈碧半眠的眸,明了他抱着和你一样的看法,“……总归是传播疾病与不详的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