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竹也感觉到了,她更加慌乱,手到处乱撞,直到触摸至那碗绿豆汤的碗沿。沈枝竹只想让他停下来,她下意识捏紧那只碗,抬手就朝着仲南泼了过来。
汤煮得很稀,仲南整个人压在她面前,被淋了一头,只有余下的一点流到了她的脸上。
空气安静下来,仲南终于停住动作,他松开扣住她后脑的手,低喘着退开。
绿豆汤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滴,沈枝竹闻到清新的食物味道,还要再看,一点淋到自己头上的液体却流至眼角,她只得被迫紧紧闭上了眼睛。
眼角的水迹被一抹温热抹掉,沈枝竹能感觉到仲南抽了几张柔棉纸,此刻低着头给她擦掉顺着脖颈耳后往下淌的污渍。
“抱歉。”仲南的声音喑哑缓慢,沈枝竹睁开眼,看到仲南正看着她。
他的样子有点狼狈,神情却很镇定,见她能睁开眼睛了便微微点头退开:“是我冲动了,我只是…………”
仲南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而后道:“我只是害怕。”
沈枝竹把手背在腰后,避免让男人看到指尖颤抖泄露出的她方才的情动。她清了清喉咙,这才开口:“什么意思?”
仲南拿纸擦了下脖子,突然开口:“我喜欢你。”
他看着沈枝竹惊讶的表情,平静道:“不相信是不是,毕竟我骂过你没教养,不知羞耻,不懂节制,没有追求,浪费生命。”
仲南擦掉自己脸上汤水流淌的痕迹,像是终于肯放弃自欺欺人的假相,接受这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但我还是喜欢上了你,喜欢你没教养的大喊大叫,不在意欲望的节制,无所谓生命的效率,你随随便便地活成这副样子,已经是全部让我动心的理由了。”
沈枝竹张了张口:“所以我只是偶尔自慰,怎么就算不知羞……”
“耻”字还没出口,仲南就打断了她。
他蹲在她面前,摘掉弄脏的眼镜后,男人眼底的暗涌翻滚上来:“你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你可以全部告诉我,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沈枝竹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兀自垂下了头出神,手不自觉摸上刚才被仲南吻过的嘴唇。
仲南眼底暗了暗,轻轻攥住她的手指,道:“或许你可以组织一下语言,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0021 20 漏嘴
时值十一月中旬,要不了多少日子就会到年底,仲南其实很忙。他满心满眼赶回来,没想到沈枝竹只是想和他睡觉,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他。
但这却也是他原先所希望的。仲南思虑片刻,压下心头的情绪,若无其事对沈枝竹的说法予以默认。
他计划在三天后回到南城,沈枝竹知道后反而表现得很舍不得他,她是真的很久没见他了,仲南身上的一切,都让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新鲜感。
这种新鲜感的探索方式就是做爱,这段时间里他们寸步不离,沈枝竹喜欢这种感觉,仲南则较她更甚,欲望的闸门甫一开启,再无收束之势。
仲南向来喜好在一切事情上掌握主动权,但沈枝竹在床上并不轻易服软。
她不喜欢男人迁就时的温和,往往张牙舞爪地推拒啃咬,仲南看到她留在他身上的齿痕牙印,会冷下脸边骂她小畜生边把她提起来操,她在这时屁股反而会湿个彻底,水不断从腿间流下来沾湿仲南下腹的毛发,这让沈枝竹有种难言的满足。
这种情况下女孩子的乖顺反而是另类的挑衅,仲南最见不得沈枝竹这种在男人声色俱厉斥责时,扭着身体淫荡发骚的样子,他选择以暴制暴,直到沈枝竹真的哭出声张口求他。
沈枝竹最喜欢的姿势还是女上,除了坐在性器上,还可以坐在仲南的脸上,她把体毛刮得很干净,拦着不让仲南刮胡子。和从前无数次意淫的那样,她坐在他脸上咿咿呀呀叫着去蹭他脸上的胡茬,穴被这样无阻隔的尖锐绵密的扎弄蹭得直打颤。
仲南眼睫和鼻尖滴水的样子真的很性感……尤其是他用那样深邃而隐晦的眼神看过来,她在那一瞬愿意整个人都被他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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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已经是跨年。
这一天也是仲氏公司总部的年会,很多员工对此叫苦不迭,因为没有人想在跨年这天还在公司待到晚上九点,即便是抽奖率100%的年会。
沈枝竹在窗外响起的烟火声里缩在沙发上,看仲西发来的两个小时前仲南发言的图片和视频。
仲南说话时吐字尤其清晰,这种清晰有时候听在耳中会觉得庄重刻板,但沈枝竹想起的,却是他咬牙切齿贴在她身后骂她小畜生的样子。看着仲南在聚光灯下泛着银光的灰发,深邃冷淡的眉眼,指尖顺着他西服的曲线描下来,人就已经湿了。
她咽了咽口水,正打算点外卖缓解一下躁动,就听到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仲南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惊讶过后,她和仲南沉默对望,之前短时间内频繁的交欢浮上眼前,沈枝竹有些尴尬地抬手:“晚上好?”
仲南笑了一声,解开大衣的纽扣,往沙发一侧一扔,随即大步上前,俯身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沈枝竹察觉到仲南的渴望,及时抬腿蹬在他胯骨的位置。
“怎么?”仲南道。
“我还没吃饭,先吃饭呢。”沈枝竹努力做出示好的神情。
仲南点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我给你带了聚林斋的点心,要不要吃?”
沈枝竹连忙摇头,点心吃完才多少时间,她要多拖一会儿。
仲南便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负责收拾房子的阿姨会定时在里面放新鲜的蔬菜,他大概看了一遍,扬声道:“沈枝竹,你吃什么?”
沈枝竹跑过去,连连摆手:“我自己来,我先前做了酒酿,可以煮圆子,好吃又不胖。”
仲南也喜欢吃圆子,但不会做这个,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他靠在一旁,似乎被“不胖”这个词提示了什么,看了看沈枝竹,慢慢道:“你”
沈枝竹瞳孔地震,飞扑上前堵住他的嘴,恨声道:“你敢说出口我今天就睡学校宿舍去。”
仲南嘴角扬起刻薄的弧度,亲了亲她的手心,这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开了厨房。
圆子是沈枝竹之前在家自己弄的,搓的有黄豆大小,她之前在苏南那里吃的堂卖的酒酿圆子,有的圆子能搓到珍珠米大小。酒酿则是她两天前刚学着做的,发酵四十八小时,今天刚好能吃。
她挑糯米挑得不精细,有几粒稗子混了进去。沈枝竹想到从前妈妈说的话,怀揣着莫名的想法,把压着那几颗稗子地方的酒酿挖出来当作这次的用材。
“圆子来喽!”
沈枝竹端着小锅来到餐厅,她还在记恨方才仲南那个笑容,给他盛了一碗过去:“多吃点,等你胖了穿衣服不好看,我第一个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