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夜景,星星点点的雪花在路灯下乱舞,周迟把资料放回黑色双肩包里,轻轻呼出一口气,在高架桥上俯瞰着这座冷冰冰、却承载了他所有野心的城市。
举目皆是巨大的写字楼,灯火通明,桥下车流如织。
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太单薄,一块身处泥泞的金子,谁会多留意一眼呢,抑或是,满地的金碧辉煌,你又凭什么让人青眼以待。
周迟口袋里手机嗡嗡响了几声。
“周迟,外面雪下大了。”年轻的男声响起,带着哀求:“这回你可不能拒绝我了,让我开车过去接你吧。”
祁阔的车张扬,车牌更张扬,他总算是得到父亲的允许,把车开进学校里了,这就迫不及待的来周迟跟前晃荡了,虽然他也知道周迟多半会不屑一顾,但男生的这种得瑟心态怎么也藏不住。
“嗯,我在国贸这里,你来吧。”
陈嘉行处理完事情,坐进了车里,在司机掉头开往住宅区时,他眼睛尖,敏锐的捕捉到了路旁的人,是今天顽固的站在门口等他的男生,已经披了一身的薄雪,挺拔的身姿却一点也没有颓靡。
要不要顺带一下,下雪天,确实也不好打车。陈嘉行墨色的眼眸静静望着窗外,这个念头才从脑子里产生,就听见一声轰鸣,一辆颜色炸眼的跑车漂移至男生身边。
车里下来了位同样年轻的男生,很亲密的又是为他扫身上的雪,又是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虽然都被冷漠拒绝了。
那张脸有点熟悉,陈嘉行在脑子里思索片刻,很快得出结论,前不久的一场慈善拍晚宴,他见过,似乎是祁家的大公子,只是在晚宴上时,祁公子显得更游刃有余,带着一点浸润其中的,贵公子常有的高高在上的倦怠。
完全不像现在这幅两眼放光,只差把口水流下的讨好感。
真是出乎意料啊,陈嘉行目光幽幽。
今天手感好 多写了一点嘿嘿。
周迟太主人了..我汪汪汪
酒吧番外1
是跟正文不搭嘎的一个日常
“让一下,谢谢。”
推开卫生间的门,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猛的窜入耳孔,周迟捏了捏眉心,喝过酒后他浑身发热,衣服都黏在身体上了,线条流畅的腹肌影影绰绰的映出来,他垂头,把衣服向外揪了揪。
挡在门口的一个年轻男人,应该是酒吧的常驻客,个子没有周迟高,身材也要差一些,他眉目轻佻,眯着眼打量着这位在酒吧里格格不入的清冷男生,粘腻的眼神顺着那截脖子向下探索。
“麻烦让一下。”周迟语气重了些,但还算心平气和。他低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很冷。
开学没几天,男生名字都没记全,就被室友和其他几人拉出去吃饭了。周迟一没钱二没时间,同意跟着他们来的原因,无非某个人的一句“来大城市里,人际关系和应酬太重要了。”
他确实也抱着这种心思,想结交些有权有势的朋友,对他未来的事业能有些帮助,结果吃完饭,几个人说要来酒吧里玩一玩,大家都没意见,周迟就也默认了。
果然还是适应不了这种氛围啊,刚用冷水洗过脸,涔涔水珠顺着周迟的额角向下滑落,汇聚到下颚处时,被他随意抹去了。
就连这么普通的动作,在他身上都这么勾人。男人简直移不开双眼了,他是男女不拒的,素来臣服于美色。这回碰见这么个极品,他身心都蠢蠢欲动了。
“能加个微信吗?”一只手撑在周迟身旁的墙面上,男人浑然不觉周迟比他身姿更高挑挺拔,这样显得他更矮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时,超不经意的露出了宝马的车钥匙。
周迟:“?”
喝多了吧这蠢货,把他当女的调戏了?周迟的世界观此时还不存在“同性恋”这种事情,他皱着眉,面色不虞的甩开了男人按在墙面的手,差点没给男人摔一跟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以前这种招数向来无往不利,男人有些恼羞成怒,他语气激动的向前一扑,被周迟轻巧的躲开了,于是他更气愤了。
周迟抬头望了一眼摄像头,恰好转向他这边,周迟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了,为了这种垃圾,确实也不值得冒这种风险。
“你算什么东西?给小爷报个名字呗。”
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响起,却听不出什么愤怒,只是慢悠悠的,带着点上等人的气定神闲。
祁阔踱步到了周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抚,眼睛一转,看向了男人,那眼神绝不算友好,是一种很瞧不起的审视。
“哟,一辆BMV也敢拿出来显摆了。”轻轻的一声嗤笑,祁阔右手转着车钥匙,毫不留情的抛在男人脸上,力道大到甚至砸出了个红印。
周迟是他唯一一个开学后挺有好感的室友,事少,性情也冷冷淡淡的,祁阔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反正周迟干什么他都想跟在后面,刚刚那一幕确实让他很大动肝火。
“行了。”
周迟扣在祁阔的肩膀上,他不想惹什么事端,也懒得和这种人多攀扯,而且,这种举动也很符合他的人设,清高淡然。
被他拦下的祁阔仍然带着气,但那双凉意的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又把他的理智瞬间唤回了牢笼,临走前,他还不忘放了句狠话:“回去问问你爹,就说你惹上了姓祁的。”
“他会不会把你的腿给打断啊。”
酒瓶碰撞的声音咣咣响,男生女生兴奋的嬉笑声混在一起,霓虹错落的光线,投放在桌面上的酒杯里,祁阔一路护着周迟到座位上。
一路过来,那些人的目光如饿狼般盯着周迟,男女皆有之,更多的是发花痴的女生,她们彼此对视一眼,忍下了要尖叫的欲望,在酒吧里碰见这种气质才华兼具的男生,无异于在路边摊吃到了米其林大餐,却也都不敢动筷。
“怎么那么慢啊。”杨启眉毛一挑,挽起袖子要给周迟的酒杯里续酒,周迟却伸手挡住了杯子,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杨启是个一点就着的火炮,在场的几个男生家里多少都有些权势,对他的脾气很清楚,他们看着杨启脸色有些难看,周迟又是一脸冷傲如何也不愿屈从的模样,都纷纷笑着劝道。
“不喝就不喝了,来来来继续抽牌。”
说话的人是祁阔大院里的发小,浅褐色的头发,长相还算不错,他被家里安排出国,也难和这些朋友再聚几次了。
祁阔的这个室友,性格确实够劲,觥筹交错间,他一直在肆无忌惮的看着,看着那位高岭之花喝下酒时眉毛微微蹙起,喉结上下滚动,酒液从唇角溢出了一点。日日鱼肉:他忽然渴得要命。
其实他对男人不感兴趣,但这幅场景太过赏心悦目,他的目光怎么也收不回来。
万把块的神龙套被服务员恭恭敬敬的送上来,只被这些权贵子弟尝了一口就嫌弃的抛至一边,杨启兴趣缺缺,漫不经心的看着那瓶金子一般的酒被撞倒,酒液淌在桌面上,没有人去理会。
“祁阔,你们这边儿的酒吧很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