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圈,美名其曰钻心科研,其实与金融和政治划分不开。
他非常需要这个好名声。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简直是顺着杆子向上爬。许亚梅维持的近乎完美的表情瞬时有些塌陷下来
“当然,我带了满满的诚意。”周迟继续道。
“段煜会在下学期和我一起修金融和计算机的双学位,两年内修满大学学分,我参加的所有竞赛都带他一起,且成绩保持在5%前,凭借竞赛和成绩直博五年,我不会浪费他的好脑子。”
他的表情太过平静,犹如一滩湖水,清晰的映出面前女人微微惊讶的表情。
“这是您曾为他铺的路吧。”周迟低头抿了一口茶,抬眸,见女人面前的自己斟的茶水仍然一口未动,提醒道:“您的茶,再不喝就凉了。”
言外之意是,我的话就到这里,过期不候。
许老师眯起眼,仔仔细细打量跟前的男孩子,心中不知在计较些什么。
这个男孩胸有丘壑,也很有想法,和他合作,无异于驱虎吞狼,要时刻担心着被反噬,可难道要她辛苦培养的儿子落得那副不思进取的样子,她也绝不能容忍....
良久,她才说:“....好,你的意见我会考虑,麻烦你盯着他。”
周迟诚恳的点点头,他要用她儿子的脑袋,自然会一眨也不眨眼的盯着,压榨完最后一滴价值。
她那只保养得当的手终于端起了茶杯。
周迟开口:“我有个项目,有意拉段煜入场。”
“最近嘉宏公司在开发一个项目,在一线城市引入智能校园设备。”
他缓声道:“可国内十四亿人,除了一线城市之外,其他地方也有孩子,甚至那些贫穷地方的孩子更多。”群'日更;H
“科技兴国是不错,可无论什么科技,都该以人为本,不能高高在上,搞区别划分。”
许亚梅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皱眉把茶杯撂下,说:“你想的不错,可实践起来很困难,太理想化了,蛋糕就那么大,社会的投资也有数量。”
“能实现的概率很小。”
周迟脸上却不见一丝焦灼,不急不慢的整了整手里的资料,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份,说:“您请看,这里是我的家乡。”
“山连着山,呆在里面一眼看到了头。”
“寻常地区,考上首都大学已经极为罕见,更别提我生活的山区里,初中辍学的比读大学的比例高多了。”
“我能从大山考进这里,又压过了其余所有精心培养的孩子,能坐在这里和您这样身份的人讲话,这种概率岂不是更小?”
“我和段煜可以在一年内研发出更低廉的智能设备,他很聪明,您肯定在很早前就发现了。”
比起社会上其他企业的投资,其实周迟更在意的是祁斯贤的态度,他会在颁奖大会发言中发表自己的想法,目的绝不是底下那群商业大鳄,而是底下的祁斯贤。
他要拉到政府的投资。
他当然没那么多心思跑去搞慈善,一个新兴的公司,必须要有一个好名声,有人的认可和支持。
周迟下的每一步棋都有作用,他现在根基薄弱,不,可以说是毫无根基,钱扔下去,让普罗大众都实实在在看见好处用在自己身上了,才会对他有一点信任。
许亚梅看着面前从容淡定的年轻人,轻声叹出一口气:“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至于操心到这种地步。”
这个孩子如果投生个好家庭,恐怕远远不止于现在的成就。
“过誉了,我母亲是个劳碌命,比不得您的好福气。”周迟朝她扬起一抹微笑,说:“从前我和您是同样的想法,总梦想着有一个好爹妈,能添一份力气。”
他在有些人面前说话如冰刃,不戳进人心肺里不罢休,可到了正式场合,他又十分世俗,说话滴水不漏。
少年的眼睛深井一般幽黑,嵴背像是一座料峭挺拔的山峰,面色沉稳,几乎没人能发现他在讲违心话。
“可后来我渐渐发现,被人喂在嘴里的食物,总没有自己争来的踏实。”
他究竟是还在内涵自己,还是单纯在讲他的看法?
许亚梅看着他没有一丝裂缝的表情,心里也猜不透。
…….
周迟的唇经杨启一品咂,颜色红润了许多,整个人凌厉又冷艳。
他侧头,看见杨启颧骨边上青紫色的伤痕,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东西,面色带着点不赞同:“你把他揍的太狠了,他今天还要去领三等奖。”
早上他去食堂买饭,恰巧看见鼻青脸肿的阎风,登时差点笑出了声音,还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及时压了下去。
阎风表情格外阴森,看向他的眼神冷冰冰的,不,应该说那张猪脸压根瞧不出是什么表情,实在有碍观瞻,周迟礼貌朝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连忙避开,生怕影响了自己早餐的食欲。
在周迟来看,他实在很活该。
背后讲坏话实在非君子所为,背后搞小动作更是小人中的小人,他就从来不讲任何人的坏话,为什么呢?他不屑于让那些人耗掉自己的宝贵时间。
他认为自己给出的评价都十分中肯,例如这个蠢货是真的蠢,那个丑的不堪入目也是真的丑。
周迟时常感到疑惑,为什么这些废物不能认清自己的真实模样呢?
同样,别人不能说他一点不好,因为他太完美了,没有任人指摘的地方,能捏着鼻子从他身上挑错误,自然都是在嫉妒他,是小人所为。
杨启哼笑一声,蹭上周迟高挺的鼻梁,目光如痴如醉,却亲昵的送出一句话:“别装了,我不清楚你吗?”
“你恨不得他今天来不了吧,想让我当你手里那把刀?”
他捏了捏周迟的屁股,那声呢喃几不可闻,轻轻的搔在周迟耳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位置怎么来的,毒妇。”
99.才到这个深度,就难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