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上面有贵人来求祁斯贤办事,找到男人要他当一个中介。

祁家的标杆祁斯贤目前正在京城官阀圈炙手可热着,年仅三十岁就升上了处长,还不是那种手无实权的小处。且有望在今年更进一步升为副厅。

祁斯贤不是那种俗人,不受贿不接受美色,这些人就另想了一个法子,人内心不可能没有欲望,既然不爱女色,就有可能有龙阳之好那方面的喜好。

这次的投名状绝不能平庸,相貌堂堂是最基础的一个标准,首先要合祁先生的眼缘。

其次,要有才华,祁斯贤不会轻易被花瓶迷惑。

最后,气质要一绝,这样才能真正勾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上心。

恰巧在这个时刻,周迟阴差阳错的闯了进来,容貌绝佳才华出众,完美的好似专门为祁斯贤量身打造的,他完全有理由认为周迟就是这个投名状。

中年男人手掌悄悄滑到周迟的腰上,还没状作不经意的捏一捏,亲自丈量一下这截劲瘦的腰,周迟眼神就如同刀刃一般刮过来了。

那双漆黑的、冷淡的眼睛,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冰湖。

男人看得浑身一寒噤,即刻收回了那只手。

“他们正在谈事情,你不要进去,一会儿歇下来了,你进去倒酒。”

他引着周迟来到一处房间门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交代他:“脾气不要那么大,既然你来,肯定是做好了飞黄腾达的打算。”

周迟没理他。

隔着一层雕花的窗户,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光景,房间中央,一张雕花红木圆桌旁,几个男人剪影晃动着,像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

祁斯贤坐在主位,宽阔肩背挺的笔直,眸色格外黑沉,不怒自威,似乎有所察觉,他抬眼朝这边直挺挺的望来。

周迟侧了侧身体,心说这老男人还挺敏锐。

“江都的基建拨款可真是够快的,还是得有祁处在那边儿,你看我们这儿....”

“路修了又全是坑,最近经济不行,欠着工程队没给钱呢。”

“怎么会年年修路年年大坑呢,廖局,是不是找的工程队有点不对劲啊,换一家看看。”

“说什么呢,全球都变暖了,柏油大马路软一点很正常...”

看似纷乱嘈杂的场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所有人见缝插针的,都在恭维祁斯贤。

还真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周迟躲在暗处轻轻哼笑一声,目光似有不屑。

雕花窗户前的阴影晃动了一下,周迟心觉不妙,攥紧拳头才扭过脸,眼睛已经被男人用大掌蒙住了。

他眼前一片昏黑,愣是一声都没发出来,没去惊动房间里的人。

那男人力道很大,边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嘴唇已经急不可耐的扣住他的后颈附上去一个炙热的吻。

脖颈后被唇舌反复碾磨,男人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舌尖下滑,几乎都要探到周迟领子里,他嘴唇动了动,低声吐出三个字。

陈嘉行。

“怎么不叫我陈总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像也是很疑惑,也像蕴着阴恻恻的毒:“不来找我,跑来这种地方。”

“你就是他们送来的投名状吗?周迟。”

陈嘉行应该是才进来,身上带着一股驱散不去的寒气,下额崩得紧紧的,眸光格外阴沉怪异,不由分说的叩着周迟的腰,强行把他揽进另一个房间里。

“砰-”的一声,周迟被重重推在墙面上,紧接着男人的手指就扣在他咽喉处,慢慢摩挲着。

周迟皱了皱眉,似乎嗅到有一缕烟味,他冷漠抬眼,狠狠一巴掌扇开了陈嘉行的胳膊,问:“陈总,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又是这句话,我们没关系吗?”陈嘉行怪异的看了一眼他,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在如豆的灯光下,森然的有些可怖了。

他放在手心里宠爱的一只鸟雀,突然失联,到处都找不到,终于有一天发现了,却在别人的领地上,即将要被献给另一个男人。

现在还敢大言不惭的反问他,两人有过什么关系?

他幽幽的盯着周迟,从这清纯婊子眼睛里读到了一种要向上攀的卑劣欲望。

这种欲望明明对他而言很显而易见,他们都是底层人,都在为了跨入这个阶级里汲汲营营,满腹算计。

只是从前他相信周迟是青涩懵懂的白兔,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独特,以为周迟只有对他才会卸掉一身冰冷的盔甲。

周迟只对他是不一样的。

这种想法仅仅在脑子里晃过一下,仍然让现在的陈嘉行浑身发烫。

“周迟,你被野男人操习惯了吗?”他问。

冷冰冰的手指,带着粗粝的茧子向下探过去,滑过男生温热韧性满满的腰腹,他的指尖径直钻入后方那一处。

周迟闷哼一声,那里上午才被好好疼爱一番,真是经不住这样粗暴的行径,他不自觉地夹紧,反抗的更厉害了。

指腹处厚厚的茧子,是作为他穷苦人民出身明晃晃的证据,哪怕他后面再如何飞黄腾达,成为了嘉宏公司受人景仰的“陈总”,也终究改不掉他刻在血肉里的穷酸自卑。

周迟主动献身于祁斯贤。

他颌关紧咬,手指揉搓着男生后面就格外用力,揉开了,从指尖沁出一抹湿意。

他只要脑子里一闪过周迟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翻滚的影像,像对他那样柔顺的依附另一个人,他就恨得头脑发昏,太阳穴汩汩跳动,有种将手中这人掐死的欲望。

这种激烈的情绪已经很久不在他身上出现了。作为一个公司的掌舵人,他无疑是优秀的、冷静的。

他意味不明的从喉口漫出了森冷的一声哼笑:“湿的。”

又热又紧,泡着他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