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宋问他名字也只是一时兴起,下意识地眯上眼睛,撇开了脸。他不想承认自己刚刚晕倒之后心里一阵恐慌,而睁开眼第一眼看见这只虫子让他感到安心。

“你知道时间吗?”时绮低声问他,“你们人类很喜欢研究虫洞的。如果你了解时间,你就会知道它有多美丽。绮丽,我记得在你们人类的词汇里,就是描写无与伦比的美丽的意思。这是我名字的来源。”

程宋听不太清他的声音了。下腹处又是一阵剧痛,他痛得闷哼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钝刀从审判室出来了吗?”

“他已经来了!”

“让他进来。”

钝刀被释放了。他很幸运,在新生的虫母身体里第一个留下了自己的后代。

他大步走进来,站在生产台边,将程宋的上半身揽到自己怀里。早年,钝刀因为参加战争落下了病根,导致他即便处于人形化的状态也会保留一部分的虫族特征,四肢和腮边有黑色的鳞片。

但是这样坚硬的怀抱让程宋感到依赖,他甚至忍不住朝怀抱深处拱去,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轻喘。

这是不应该的。

肚子里的卵躁动不安起来。他们迷恋母体体内温暖的环境,所以哪怕成熟了也不肯挪动,只是在程宋的肚子里翻滚。可是此刻喜爱的母体被陌生又熟悉的成年体抱在怀里,这让他们莫名地愤怒。

每一只虫子的第一位假想情敌都会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争先恐后地长大,一代代的,以取代他们的父辈为荣。

想要一直待在母体的身体里是不可能的。

那就出生吧,等长大以后,就可以有另外的方法,能够重新回到母体的身体里了而且一定会是更好的办法。

钝刀把程宋光裸的双腿分开,露出幼粉色的穴口。由于阵痛,干涩幼嫩的穴肉还在急促地收缩。虫子似乎是不能理解人类那种私密部位裸露的羞耻感,也可能是太急着帮他把卵排出,连一块布都没有给他遮。

身体深处的肉瓣被过多满溢的内液浸泡,微微绽开一个细小的缝隙。虫卵就从那片娇嫩的肉窍中央破开口子滚落。内液随之从大开的肉口流出,湿滑了原本干涩窄紧的嫩道。

第一颗虫卵在穴口探出了头,质地几近透明。

在场的年轻虫族们都忍不住呼吸变重,虫卵的质地透明,高营养的厚层卵膜已经几乎被幼虫吸收,说明它的成熟程度非常高,几乎生产下来就可以破卵。

待产的虫母身上甜腻的气味是最为催情的信息激素。这让虫子们兴奋地意识到,这只新生的虫母娇嫩柔弱,看似经不起任何折腾,却非常优秀。紧窄销魂的穴道,可以催熟最顽固的虫卵。

虫子忠于自己欲望。他们对着虫母痛苦而美丽的脸庞,滚动几下喉结,眼睛里滑出赤裸直勾的情色意味。

有几只甚至忍不住,把手伸到裤子里去,按住自己鼓鼓囊囊的肉团,搓揉起来。

钝刀没有注意这些。他摸到程宋的臀肉,往外掰扯着捏了捏,接着把手指伸到穴口去,认真地把褶皱处拓宽一些,好让那只鼓鼓囊囊的卵掉落下来。程宋的腿忍不住乱蹬。

钝刀小声说:“生产很快的,你不要怕。”

程宋摇头。

钝刀顿了顿,看向旁边那几只虫子。在虫族,虫母就是最珍贵的共有财产。如果一只虫母生产,他即便是生父,也没有权力阻止自己的同族旁观。

“唔唔唔!”程宋鼻子里哼出些软腻的哭腔,绝望地试图合拢双腿。

穴口似乎是抽搐狠了,刚刚露出头的圆卵又被吸了回去。把这种怪异的东西生出来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极限,更别说还要对着一群形状肖似他原本同类的成年虫子。

钝刀心软了。他是在战场上受过永久伤的残次虫族,受到过冷待和歧视,和那些学会了人类的假面,实质却依然冷酷的高等不一样。

他不顾在场虫族不满的嘶嘶声,把程宋翻个边抱进自己的怀里,粗壮的尾巴甩出来,扶在他的腰后,再一次分开他的腿。

“不给他们看,妈妈,他们都看不到,你别哭,别哭。”钝刀粗糙的手温柔地揉开穴口处的软肉,模仿着交媾的动作细密地戳刺。程宋的穴道里本来就满当当地塞满了待产的卵,水液失禁一样地往外滑,敏感得不行。“只生给我看,很快的,真的很快的。”

湿漉漉的卵被挤着掉落下来。

里面发出桀桀的尖细声音,在落地的瞬间破开卵壳,爬出一只猩红色眼睛的幼虫。它抱着自己的卵,也不急着吃掉剩余的营养部分,而是直接舔上了卵皮沾到的湿漉黏液,发出愤怒的嘶嘶声,朝着钝刀的手指咬过去。

钝刀没理会,很轻易把它扫到一边去,让别的虫子把幼虫抓走,继续耐心地用手指引诱虫卵出来。

虫卵重重叠叠地从肉道里挤过的感觉极为怪异,几乎每一只都要深深地碾过他不能碰的敏感点。程宋忍不住伸长了颈子,咬住钝刀的衣服,眼泪流得到处都是。前端的性器颤巍立起,后面更是汁水乱溢,把肉口融得软乎乎滑溜溜的,很轻易挤出几颗黏腻拉丝的卵。

雪白的腿间也全部都是斑驳的水液,黏答答的,沾湿了冰冷的生产台。在虫母小幅度地挣动的时候,发出甜津津的咕唧声。

钝刀拿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漫长的生产让程宋痛苦,虽然幼虫在卵内已经把营养吸收得差不多,但是卵皮带一点韧度,并不会随之瘪下去,所以每一颗卵都能把他的穴道抻开塞满。甚至在幼虫急急地往外蠕动的时候,竖起的獠刀还会鼓起卵的某些地方,突突地顶到娇嫩的壁肉,让程宋又疼痛又欢愉地叫起来,最后缩着身体,在钝刀的怀里达到了高潮。

前七颗都是一落地都破卵。最后那只也是最小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肚子里就被抢了养分,几次抬起爪子敲敲,都打不开卵皮。

它可怜兮兮地滚在程宋的手边,桀桀地小声叫,一动不动了。程宋看了一眼,似乎是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于是像是被鬼迷心窍了一样,忍不住伸出手去,点了点那颗卵。

“嘶”

卵突然破开,幼虫伸出两只爪子,牢牢地抓住程宋的手指。

钝刀皱起眉头。他以为这是一颗废卵。

程宋从生产的过程中挣脱出来,诡异升高的激素水平也直直降落下去。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见手上那只幼虫,忍不住恐惧地啊了一声,甩开了它。

幼虫哼哼唧唧地叫起来,趴在地上不动了。

“不喜欢它?”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时绮盯着那只幼虫,突然开口问他。

虫族经过漫长的进化,形态模样都已经趋向于成熟简单。幼年态的虫子虽然远远不至于长得恶心,黝黑锃亮的表皮和尖锐形状的獠刀也足够显得凶恶。

程宋当然不可能喜欢一只龇牙咧嘴的虫子。

这是异族。人怎么可能喜欢不是自己同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