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爷。”
“是你的夫君。”
也不想想,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叫她这样舒爽?
思及此,陆奉心绪越发高?涨,耳鬓厮/磨,堵住了江婉柔即将出口的解释。
皇后娘娘欲哭无泪,她信了,他是她的陆奉,她相信啊!
“不………”
“不用……”
这奇怪的癖好毋庸置疑,自从淮翎和明珠出生后他便有了这怪毛病,她早就没乳水了。且叫她歇歇吧,她真的受不住!
可怜的皇后此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囫囵话,陆奉却误会了,“不”?她还不信他?
陆奉眉心微皱,很快被她勾得欲罢不能。也罢,他会身体力行地向他的皇后这证明,一天不够就两天,三天,三个?月,三十?年。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陆奉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他的怀抱越发滚烫,裹挟着他的皇后,两人的身体紧紧相缠着,相依。
第 140 章 童养媳(一)
寒冬腊月, 大雪覆盖着宁安侯府的青石板路,雪白的小径上蜿蜒着一串珍珠似的脚印,檐角铜铃在朔风中叮咚作响。
“吱呀”一声, 侯府大厨房的雕花门开了一个小缝隙, 一个裹着半旧藕荷色夹袄的瘦弱身影贴着墙根挪动, 灶上蒸笼白雾氤氲,小姑娘迅速掀开笼盖, 从里头摸了两个馒头,赶紧揣在怀中,步履轻快地离开。
她刚从嫡母秦氏的院子里请安回来, 刻意?多留了半个时?辰,一来表示对嫡母的尊敬, 叫嫡母少为难她们母女;二来她悄悄算过, 这时?正好是大厨房换值的时?辰,恰好有一炷香的空挡,她趁机“拿”些吃食。
说?是“拿”, 这样子其实和?“偷”无异。宁安侯不看重她们母女, 嫡母刻薄, 丫鬟仆妇看人下菜碟,送来的的菜是残羹剩饭不说?, 还?有一顿没一顿,姨娘被勒令不许出院门,秦氏更不会为她们出头, 说?不定还?是嫡母私下授意?, 她只能?想这个办法。
她人小,机灵地很,不拿糕点?和?精致的酒菜, 只偷偷拿了几个充饥的白面馒头,这东西?不值钱,在厨房当值的丫鬟,就算发现少了也不会声张。毕竟厨房油水大,厨娘丫鬟私自扣盘菜,偷些糕点?、柴禾是常事,厨娘一大家子都吃得油光水滑,比江婉柔这个不受宠的小姐好上百倍,她们只会以?为是哪个不讲究的顺手拿了,不仅不会深究,还?会帮忙遮掩。
江婉柔就靠着每天的两个馒头,和?有一顿没一顿的残羹剩菜,和?丽姨娘度过了一个个寒冷漫长的冬季。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
屋檐下的冰棱子狠狠砸在地面上,她匆匆瞥了一眼?,脚下更加急促。姨娘身子不好,今年这么?冷,她们没有柴,前几日大风,把一扇窗户吹坏了,尽管姨娘压抑着,她夜间还?是听到了她沉闷的低咳。
她年岁太小,每日应对秦氏的刁难已经疲惫不堪,如今能?为姨娘做的,只是让她吃口?热乎的饭食而已。
江婉柔捂紧了胸口?的馒头,可惜今日天不从人愿,她如寻常一样回小院的路上,刚转过月洞门,一阵杂乱且急促的脚步声骤然传来。她心头一惊,抬眸望去,只见几个身形粗壮的婆子,气喘吁吁地奔来,如几堵肉墙,瞬间堵住了她的去路。
“找到了,人在这!”为首的婆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难听。
“可算找着了,快去禀报侯爷。”另一个婆子附和?着,满脸的焦急。
“六姑娘,请吧。”一个婆子走?上前,脸上虽带着几分假意?的客气,眼?神里却满是不耐。
江婉柔向来乖顺,也没有人将这个柔弱可欺的六姑娘放在眼?里,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江婉柔从她们的话音儿中,得知宁安侯要见她。
“宁……父亲为何见我?”
她已经记不清宁安侯的脸了,她那个爹对在她幼时?便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在江婉柔心里,宁安侯和?嫡母秦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把胸口?的馒头往里压了压。
“侯爷要见你?,你?乖乖去便是,怎地这么?多废话。”
领头的婆子没好气道,外院的忽来寻人,把她们折腾地够呛,这口?气不敢对宁安侯撒,甚至不敢对前院派来的小厮恶语相向,全撒在了江婉柔头上。
左右这六姑娘和?她那婊子娘不受宠,量她翻不出什么?大浪。
“就是,六姑娘人不大,腿脚倒是快,叫我等好找。”
“腿脚快有什么?用,命不好,跟了那么?一个娘……咱们侯府的地儿都叫你?们脏污了。”
“……”
如今这些难听的话在江婉柔心里经不起半分波澜,她心中细细思索,她和?姨娘向来本分,最近也没听说?侯府有什么?要事,难道她偷偷给姨娘找药的事被父亲知道了?
江婉柔骂不还?嘴,那几个婆子骂骂咧咧,对着一块“木头”撒足了气,在正院前,领头的胖婆子冷哼一声,看着江婉柔的乌黑的发旋,居高临下道:“六姑娘,婆子我提醒你?一句,侯府是侯爷的侯府,后宅却是夫人的后宅。见到侯爷,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掂量。”
堂堂侯府小姐,过得不如一个丫鬟,尽管只是庶女,也太过了些。宁安侯终究是江婉柔的生父,几个婆子心中忐忑,趁机敲打一番。
江婉柔低着头,声音小的和蚊子哼一样,“我、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自从第一次,她拼尽全力?去见宁安侯,最后却秦氏以?“不敬长辈”的名头罚跪祠堂,她便对她这个侯爷父亲彻底死了心。
她不会、也不敢告状,只愿今日安稳度过,馒头要凉了。
她踏入正堂,如往常一样,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福身行了个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女儿见过父亲。”
一时?间,堂内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空气仿若都凝固了。江婉柔低垂着眼?眸,规规矩矩地站着,余光瞥见一片墨色的衣角。
墨色?她心中微怔,父亲喜洁,常效仿名仕,一身翩然白衣,什么时候改穿黑衣裳了?
这时?,上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抬起头。”
江婉柔下意?识一颤,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一身墨衣,看着十四五岁的年纪,剑眉乌黑浓密,眼?眸深邃,透着股不符年龄的冷硬与坚毅。
“贤侄啊,我这六姑娘自小养在内宅,胆小语讷,见笑了。”
见江婉柔神色呆滞,宁安侯连忙呵呵一笑,抚着美须打圆场。他身为长辈,对这个少年神态恭敬,有隐隐的讨好之意?,在江婉柔这个女儿面前倒端上了严父的架子。
“柔儿,这位是陆国公府的世子,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