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翻译你往办公室那边走,这里我拦着。”云夏道,“你看马大妈这架势,哪里是来吵架的,我都怕是来打架的。”
也是巧了,汽车厂覃书记和郑红凤两人并肩而行往这里来,两人是特地过来找乔辛夷的。
没想到刚到就看到马大妈带着马办事员要去找乔翻译员闹事。
“马办事员!你带着你妈在这堵着乔翻译员的路,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郑红凤厉声呵斥,“你们这是要在厂里闹事?”
马办事员一听连忙摆手解释,“书记,郑副厂长,我和我妈就是来找乔翻译员说点事的,我们没打算来闹事。”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乔辛夷站站在那摊摊手,“我和你又不熟。”
“不熟你有本事害得我儿子被厂里批评,还被调去现在的破岗位去。”
马大妈哪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一想到她儿子好好的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的工作没了心里就气不过。
马办事员现在被调去守仓库,机械厂的仓库可不是好地方,脏和累不说,一周还要轮三天夜班,想到这些马大妈就想用扫把星来形容这个乔翻译员。
马大妈去找过机械厂的厂长,但人家根本不见她,甚至让助理和她说,如果马办事员不接受厂里调岗安排,马办事员尽管辞职,厂里不会强迫他去现在这个岗位。
人家还说,怎么别的人看仓库这个工作能做,有的一做就是二十几年,怎么就马办事员不能做了?
马大妈连机械厂领导的面都没见到,所以暂时也没招。
至于汽车厂这里,汽车厂是新厂,这里的领导班子除了柳副厂长这个女婿之外马大妈一个都不认识。
“机械厂那里应该通知过马办事员了,如果你对现在的岗位有任何异议,你可以辞职。”郑红凤蹙着眉道,“不管是老机械厂还是现在的汽车厂,我们都是国家单位,不是你们马家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
“我说领导,你们怎么都这么护着乔翻译员呢?就因为人家多读了几年书有才华你们就这么护着她啊?”
“瞧你急眼的样子,我也没说人家乔翻译员怎么样啊。”马大妈看对方不好糊弄就忙赔上笑。
而后又看向乔辛夷,然后道,“听说乔翻译员会英文和德文,我今儿来找乔翻译员就是想让我家儿子跟着乔翻译员学学本领。”
马大妈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然后继续道,“我听说乔翻译员工资很高,以后还能跟着省里去京市出差,这份工作可真体面。”
马大妈还听说乔翻译员在钢铁厂给人家翻译文件,她一天轻轻松松就挣了五百多块钱。
这样的能力简直就是摇钱树。
马大妈道,“厂里现在这么缺乔翻译员这样的人才,乔翻译员把我儿子教会了,也算是给国家和给厂里培养出新人才,厂里肯定也会记乔翻译员大功一桩。”
而她儿子学会了外语也不用去看仓库,也会和乔翻译员一样受厂里重视,能过上上班配个助理的生活,这话讲出去才是让人羡慕的事。
乔辛夷听得可谓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这还不如来找她打架呢。
搁这打不要脸的战术,她还得花几秒钟反应一下。
马大妈的话也让覃书记和郑红凤二人犹如听见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一样,两人神情错愕地看着马办事员。
“你想跟着乔翻译员学外语?”覃书记问完以后自己也觉得十分可笑,扑哧一声笑了。
这话犹如天方夜谭。
“领导同志,我和我儿子是这么打算的,我既是想让我儿子换个好一点的岗位,也是想多替国家和汽车厂培养能用的人才。”马大妈大言不惭地点头道,“要是我儿子学会了,厂里也不用请乔翻译员了,还能给厂里省一分工资呢。”
马大妈问覃书记,“我女儿可是为了机械厂的工作把命都奉献出去了,我马家现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我儿子在厂里也干了这么多年,而且他是厂里的正式工,肯定和厂里一条心,培养厂里自己的职工不比培养外人更合适吗?”
马大妈当着乔辛夷的面问郑红凤,“领导,您就说我这话对不对吧?外人哪里有自己人值得信任呢?”
外人指的是乔辛夷,自己指的是马办事员。
覃书记直接被当场气笑了。
“我要是想找乔翻译员学外语我都不敢像你们这么大言不惭,怎么?你们想学,人家乔翻译员就一定要教啊?”覃书记直接反问。
云夏连连点头,跟着附和,“说得好像外语很好学一样,我跟着乔翻译员身边一整天了我也没学会一句外国话。”
乔辛夷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见过自信的,但真的没见过自负成这样的。
“马办事员,我乔辛夷看着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吗?”乔辛夷问。
马办事员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好说话的人今天就不会把他整到这个地步了。
第171章 傅婆婆不用人接
“既然你也知道我不好说话,那你怎么有胆子带你母亲来找我提出这个要求?”
乔辛夷继续问,“我今天中午评论你的话你这么快忘了?看来马办事员就连记性都不好。”
“且不说我并不打算收学生,就算我乔辛夷要收学生,那也一定要收聪明的学生,马办事员我今天说过好几回你又蠢又笨了吧?我怎么可能会教一个傻蛋学习外语,那不是白费力气吗?”
还是这种桥还没有开始搭建就已经大声密谋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一家。
马家因为牺牲了一个女儿,真的有一种厂里要为马家做最好的安排,当爹当妈当牛做马,要给马办事员大开后门办好所有马家想做的事情的心理。
所有的话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乔辛夷左一句笨右一句笨,马办事员一个字都不敢应,缩着脑袋躲在他母亲身后。
这要是让他自己一个人来找乔翻译员说这事,他肯定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