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该是我在他身?边!”
两个人互相嫉妒着彼此,一个嫉妒对方?拥有过萧麒的曾经,一个嫉妒对方?拥有萧麒的现?在。
他们之间的矛盾终于积攒到了极点,在今日爆发了
萧麒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血淋淋的了,两个人像是争夺配偶和地?盘的野兽一样打斗着,都恨不得将对方?的喉管咬断。
晏渠山到底是在刀光剑影之间活下来的,此时又?和疯了没两样,很快又?占据了上风,倪少岚又?被他按在地?上捶。
这时候,萧麒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快步冲上前,硬生生插.到缠斗的两人之间,晏渠山打红了眼,一时被人打断,险些不管不顾地?要?一拳挥上去,好?在被萧麒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
“你看清楚我是谁!!”萧麒高声喝道。
“嗬……嗬……”熟悉的声线让晏渠山稍微回了神,他的发冠掉了,鬓发散乱着,还有好?几缕被脸上的血粘住了,像头困兽。
晏渠山看着面前的萧麒,他黯淡的眼睛逐渐有了光彩,汇聚成明亮的一点,牢牢地?停在萧麒身?上,动也不动,“麒……”
啪!
话未说完,晏渠山便被一掌掴偏了头,他捂着被扇的侧脸其实并不痛的,但晏渠山却?因为这一耳光而胸口发闷。
萧麒微微皱着眉,几乎是惊诧地?看着晏渠山,他捻了一下指尖,湿热一片:“你在做什?么?晏渠山,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样的晏渠山无疑让萧麒感到陌生,甚至恐惧,在他的印象里,晏渠山从没有一次变成这样过
虽然他总说晏渠山是疯子,但今天的晏渠山才让他明白?,一个真正的疯子是什?么样的。
令人难以想象,那个运筹帷幄,总是挂着让他烦躁的游刃有余笑容的晏渠山,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太让人震撼了。
萧麒不知该说什?么,且现?在的境况也不容许他想这些,他将晏渠山撇到一边,急匆匆地?看向身?后的倪少岚。
“倪少岚,倪少岚!!”萧麒擦去倪少岚面上的血迹,焦急道。
“你听得到朕说话吗?你怎么样,倪少岚?”
“麒儿……”被打得脸颊高肿的倪少岚笑着朝他摇了摇头,他满身?是血,甚至还能分出一只手反握住萧麒的,“我不要?紧……”
仅凭这样一句话,萧麒根本无法放下心?来,他用袖子擦倪少岚身?上的血迹,手掌搭在倪少岚脑后,萧麒生怕倪少岚被打死了,一颗心?都挂在倪少岚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晏渠山惨白?如纸的脸。
晏渠山默然地?看着眼前几乎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他很无所谓地?擦去脸上的血,擦的极用力,布料摩擦过伤口,反倒雪上加霜,血流的更多了。
但他不在意,身?上细密的疼痛似乎能盖过眼里的、心?里的,这样很好?。
他们缠缠绵绵,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而他晏渠山,是一个可?怜可?笑的第三者。
倪少岚坐了起来,将萧麒抱在怀里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笑:“我不要?紧,真的不要?紧,只是一点皮外伤,不出半月就好?了。”
是啊,当然不要?紧。晏渠山在心?里嗤笑一声,倪少岚是个练家子,他看似处于弱势,实际避开了要?害,身?上的伤看着唬人,实际都是小?伤。
“晏渠山。”萧麒放下倪少岚,扭头看着他,“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到底发什?么疯,你到底……”
他遽然睁大眼,一顿一顿地?低头注视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他还来不及挣开,就被那只手拉近了,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离的很近。
晏渠山低下头,似乎想吻他,却?又?没有,他扭了扭头,那个吻落在萧麒唇角上。
他将下巴搁在萧麒的肩膀上,晏渠山甚至没有拥抱萧麒的勇气?,他只是问萧麒,颤动的嗓音像是哽咽:“你爱他吗?”
“很爱吗?像以前爱我一样爱他吗?”
天啊。萧麒闭上眼睛,沉沉地?叹气?。
他推开晏渠山,对于晏渠山方?才大不敬的举动,萧麒没有暴怒也没有再扇他耳光,“晏渠山。”
“我爱不爱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不管我爱谁……”
“这个人都不再会是你了。”
字字诛心?。
***
晏渠山和倪少岚满身?血污的回来着实把薛恭文和郑玉成吓了一跳。
郑玉成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不住逡巡着,又?转眼看看萧麒的脸色,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虽说没有太医随从,但备有药箱,他们颤抖一场,多是外伤,服了止血丹药便好?了,这事之后,萧麒再没有先前的兴致,垂着眼,神情淡淡的。
车轱辘向前滚着,时不时地?碾过几个碎石头,车厢外的马蹄上踢踢踏踏地?响着,又?走了好?一会,他们才进?了一座小?城。
薛恭文找了家客栈,又?付了钱,将他们一间间房的安顿好?,走了一天,还经历了这样一场荒唐事,萧麒累极了,沐浴过后边躺在床榻上。
只是辗转反侧良久,他的心?依然乱成一团,萧麒困意全无,只随意地?披了件外衣便推门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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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掌柜的却?还点着灯拨算盘,一听到木阶上传来的嘎吱响动,便灵敏地?抬起头来。
见是今日入住的,那长得像仙子似的客人,掌柜立刻扯了笑容出来:“哟,夜深了,您还没睡下呢。”
“是。”萧麒随意地?笑笑,“出来逛逛。”
“外头有个院子,您若不嫌弃,便去走走罢。”掌柜应声道,“说来也巧,下来逛的,竟不止您一个人。”
这就有些让人意外了,萧麒微微睁眼:“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