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们被陛下带着玩,陆肖肃微微弯了弯嘴角。

“哦,陛下饿了吧?我叫人宣膳。”

林昭辉连忙按住了正要起身的陆肖肃的肩膀,无奈道:“你别瞎忙活了,好好坐着。我看你这肚子大的,每次都胆战心惊的。”

“没事……”

陆肖肃话还没说完,林昭辉就一脸不赞同地半眯起眼死死盯着他不说话了。陆肖肃停顿住,片刻后又改口道:“我坐着。陛下宣膳。”

林昭辉这才满意,埋头在他的脑门上重重亲了口,不嫌麻烦地走到屋外去,吩咐下人将吃的分好后直接送到屋里来。

陆肖肃怀孕后不能和其他人吃一样的,注意事项颇多,林昭辉自然也关注得很,处处小心。

“下午孩子们闹你没有?”林昭辉坐下后第一时间关切陆肖肃的身体。

陆肖肃也是诚实,一丁点儿也不谎报实情:“闹得厉害极了,在我肚子里翻江倒海。所以我午睡得断断续续的,晚上可能又会早早就困了。”

说到这个他就难掩遗憾。太医看过他的脉象,说胎儿脉象有力,孕中期侍寝应该无碍。可之前他们尝试要做,干到一半时自个儿肚子里的两个小祖宗便开始疯狂地活动手脚,闹得他一阵反胃,几乎当场撑着林昭辉的胯骨要吐出来。

虽然他缓了会儿恢复过来一些,挺着肚子坐在林昭辉那根上让其不必在意,但林昭辉吓坏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继续下去,当即退出来了,将陆肖肃放平在一旁圈在怀里拍抚。

等那阵胎动过去后林昭辉的性欲便也消退得差不多了,最后就叫陆肖肃用手替他打出来草草了事。

陆肖肃总想尝试,但每次都不太顺利。眼看着要进入最后三个月,更做不得了,他每晚看起来比林昭辉还郁闷。反倒是林昭辉安慰起陆肖肃来,说是不急于一时,等这一对调皮的双胎安稳诞生后再做个痛快也不迟。

“困了就睡。我到时候也陪你一起早睡,明天还要上朝呢。真不想去。”

林昭辉在陆肖肃身边坐下。趁着宫人还未进来布膳,他顺手将陆肖肃雕刻到一半的那把小木刀拿起来端详。

“做得挺快的啊。”

“今日下午本想继续来着,不知怎的就走神了。几乎没动。”陆肖肃在一旁闷声道。

“不急不急。毅兴二周岁宴上我不是已经送了他套小马玩具吗?离三周岁宴还有大半年,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做。”

林昭辉说罢将小刻刀藏在桌下的框中,又道:“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一起弄就是。不过这刀你可得藏好些。都说身怀皇嗣不可碰利器,乃是对国运不吉。到时候若不小心叫外人知道了,我还得想办法搪塞那群糟老头。”

他对此这种规矩向来不甚在意,只是一想到要听文官们叨叨半天就烦。

“嗯,我知道。”陆肖肃认真点头。

“不过……怎么前些日子突然想起亲自给毅兴做木刀了?他可对现在那把小木剑爱不释手呢。你确定他愿意换一把新的吗?”林昭辉想到儿子痴迷挥剑的那副逗人模样就忍不住笑着摇头。

“我也不确定,但还是要做。不知为何,刚怀上这胎时还未觉得有什么,月份大起来了反而总多想。”

“想什么?”

“……怕有弟弟妹妹了,毅兴会不开心。所以总想多给他点什么。”

陆肖肃轻轻用手指碰了碰那把小木刀。

他从小就手不巧,不像夏瑞他那样又会缝衣服又会打络子的。就连这把木刀的各处都做得很是粗糙。

林昭辉的手突然覆了上来。没有一丝疤痕和茧子的细腻掌心贴在他的指骨上,带着些从外头带进来的秋日凉意,细细地摩挲着。

“乱想!毅兴在我们身边长大,怎么会不开心?”

陆肖肃安静地看了林昭辉漂亮的手一会儿,又开口问他:“陛下,你觉得我是个好爹爹吗?虽然我不会缝东西,也不太会念故事,还总带他跑来跑去,弄得身上全是尘土……但我真的很喜欢毅兴。全天下仅次于对陛下的喜欢。你说,他能明白吗?”

林昭辉的心口被轻轻捏了一下。

都这种时候了,陆肖肃还不忘顺便撩拨自己。

“当然。你别看孩子年纪小,他其实都懂的。”

“我们肖肃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想到这些……果然是孕期心情起伏所致?”

孕夫的情绪波动通常比平时来的大些,本以为他家肖肃是不会受影响的,但眼下看来也许并非如此。林昭辉心中酸软地想着,捏着陆肖肃略显坚硬的手掌,疼爱孩子那般使劲儿搓了搓。

陆肖肃看向林昭辉的脸,见他担忧地看着自己,想了想后便托着肚子凑过去,轻轻亲了亲林昭辉的脸颊。

嘴唇贴在他家陛下柔软细腻的脸蛋上时,陆肖肃只觉得下午缠绕在脑中迷雾般的思绪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我本来就不擅长想事情,越琢磨越搞不明白。还是陛下厉害。只要陛下说一句‘当然’,我心里就畅快了许多。一点儿都不烦了。”

“我竟那么灵么?”

“嗯。”

陆肖肃认真答道,反手握住了林昭辉的手心,与他十指相扣。

“那我可得多与你说说了……”

林昭辉轻笑起来,用另一只手抚过陆肖肃因不出门所以没有束起来的散发,探出头去,像对待珍宝般轻柔地用嘴唇贴上了陆肖肃弯起的嘴角。

195 南荣云先一步生产点

“……陛下,你亲亲我吧。”

十二月,大寒方至。

长春宫即将迎来锦黎公主的抓周宴,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大事。那便是嘉君南荣云进了产程,随时都有可能要生。

抓周宴前,长春宫里来来往往筹办的内侍宫女不少。再加上锦黎快满一岁,脾气越发大了,哭闹起来比以前还响亮,饶是顾容轩这般自我的人都不免有些心虚,抱着锦黎去了南荣云殿里好几次,送他提前给孩子打好的金镯金锁当做赔礼。

楚清这日与他一道过来陪南荣云聊天,半开玩笑地提出要不他们俩干脆将顾容轩丢下去君后宫那儿借住几日,坤宁宫可比这儿清净多了,干脆等坐完月子再回来也无不可。

顾容轩听了后嘴撅得老高,显然不喜欢被他们俩抛下。但他自知理亏,轻哼了声只说“我还不稀罕你们俩在这儿杵着呢”,扭过头,算是默许了他俩搬出去讨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