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夜。
爷爷的声音像黄昏暮钟,他感叹这世界很大很精彩,囿于一方只会让人生出懦弱的心,人不能为另一个人而活。
蒋绵站在路灯下看着蒋书侨,“爷爷说太爱一个人会让世界变得很小,他让我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就这样?没挑明?”
“嗯,我都不敢看爷爷。”
他不敢问这是什么意思,可爷爷给他求了长命锁,总是爱他的。他不能让爱他的人伤心,于是只能让自己伤心。
蒋书侨插着兜,“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蒋绵,结果是什么?”
蒋绵撇撇嘴,蹦蹦跳跳地满不在乎说出心声,“结果就是差点想你想到死掉。”
“我以为我能做到暂时不爱你,但是哥哥你都做不到的事情,那我就更做不到了……而且我的第一方案并不是来巴黎找妈妈。”
蒋书侨看他用脚踩自己的影子,这些话其实有些恃宠而骄,如此笃定。
“你们上次小组作业题目是什么,温室效应?全球变暖?”
蒋书侨莫名其妙提问,这种话题蒋绵可以讲三天三夜,事实上全球变暖这个话题需要辩证来分析。
蒋书侨否定了蒋绵滔滔不绝说出来的那些专业名词,“是因为你每天都在放屁。”
蒋绵愣了一下笑出声,“蒋书侨,你好有意思……好羡慕你的助理可以每天和你一起上班。”
但其实没人觉得他好笑,除了绵秘书。
绵秘书会的很多,在公寓里给他端茶倒水,问咖啡泡得怎么样?回去之后能不能也给他一份工作。
“我现在还会讲一点德语,哦我还会印度英语,这个比法语还难,跟我的印度同学学了好久,哥哥,你听一下有感觉吗?”
蒋书侨还在开会,静音后转头听他讲了一段,“闻到咖喱味儿了蒋三。”
德国室友回来那天和蒋绵打电话,语气惊慌说公寓里进了小偷,整个公寓焕然一新像样板房,干净得他不敢踏进去。
蒋绵的同学里没有中国人,蒋书侨一顿饭吃得头疼,五花八门什么口音都有。
不过蒋绵竟然和他们都相处得很好,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印度同学说教授最喜欢蒋绵,所以每次做小组作业大家都巴不得能跟蒋绵分到一起。
这件事蒋绵引以为傲,一直回到公寓洗澡刷牙都还在念叨:“其实我好舍不得他们……蒋书侨,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你帮我办转学了吗?”
满是蒸汽的浴室,蒋书侨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想起在温哥华念书的时候他每天等自己回公寓做饭,有时候吵架了蒋书侨就不做饭,一人吃两片吐司拉倒,最多给蒋绵夹一片芝士和火腿。
可蒋绵会坐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哥哥,这是虐待。”
如今蒋绵有了只猫,还会给咖啡拉花,说很多奇奇怪怪的语言。
谁离不开谁?蒋书侨其实早就分辨不清,也许爷爷说的是对的。
“等我回去想一想,蒋绵。”
蒋绵凑在他的手心里摩梭自己的脸,“我给你一百万,蒋总加急一下行不行?”
这一百万本来就是蒋书侨的,他笑了一声,“抠门精这么想回去?”
“是啊我想好了哥哥,等回去之后你就去爷爷面前跪着,你是爷爷养大的他肯定会心疼,而且我们已经试着分开过了对不对?只是分不开而已……”
“具体怎么说你要想好台词,这个台词很有讲究千万不要硬碰硬,可能会有人打你一耳光,这个时候你要动之以情最好流几滴眼泪,沈云阿姨平时看的泰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蒋绵小时候有段时间老是和沈云坐客厅里看泰剧,尽管不说话,但老妈喜欢看电视剧的时候有人陪着。
蒋书侨挑眉,“我跪我还要被打?你不跪?”
蒋绵有点急,蒋书侨怎么点不透呢?
“这你不用管,一般来说这种东窗事发的场面是很混乱的!我会自己找个时机晕过去,自己演好自己的戏懂吗蒋书侨?”
“懂了,绵导。”
蒋书侨闻了闻他刷过牙的嘴,“臭的。”又忽然把他抱起来,“怎么跪?你去床上示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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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导安排的戏份不知道能不能行??♀?
话说等正文完结可能想写个类似古早“相性100问”一样的采访?如果大家有什么想问面包和面包男的就最好啦,我拿小本本记下
Chapter 52
蒋绵趴在床上的时候像在做梦,屁股上的手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则会留下痕迹,他摸索着往后探过去是蒋书侨埋在他腿间的头。
手腕被用力攥住蒋书侨不喜欢他躲,他总是不好意思。“别动,操你又说疼。”
蒋绵挣了挣表示自己不动,“让我躺着,我想看着你。”
枕头上的人面色潮红,天花板在他的眼中旋转,一瞬间他像回到了那张从前的书桌,窗台的雨水漫进来差点打湿了桌上所有的东西,他像枝头的槐花被蒋书侨摘下舔舐、吞下。
蒋书侨听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很舒服?”
“嗯……”
“那还总是说不要?”蒋书侨在他大腿根咬了一下。
蒋绵伸手抹他湿漉漉的嘴,“因为你喜欢,你总是…像在吃一种很好吃的东西。”
蒋书侨用力顶进去,蒋绵会扬起脖子发出吸气声,冰凉的指尖轻轻搭着他的腰说慢一点,不要那么深。他常扯住项链让身上的人俯身低头,蒋书侨含住他很小、几乎看不见的喉结听蒋绵问:“绵绵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