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声音嘶哑至极,像刺啦的报废磁带,边说着边抽搐着吐出几口血来。
宋秋槐慢慢松开扼住那人喉咙的胳膊,又干净利落抓起身下的左臂用力一拧,发出骨头错位的咔嗒声。
紧接着从腰部搜出上满子弹的军用手枪,以及两个木柄手榴弹。
那人又低声咳了几口血,忽然猛地开始挣脱,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高声嘶吼着什么,血几乎是从嘴里喷出来,像一头凶悍的猛兽,按着他腿的那人被踢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头的桌椅上,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声音。
武警大部队终于赶到,迅速抓捕以及清理现场。
宋秋槐这才有些摇晃着站起来,右手臂被震得发麻,吐出一口血沫子来。垂着眸,看不清他的眉眼间的情绪,只能看到锋利的面部轮廓。
宋秋槐离得最近,他陆陆续续能听清那人嘶吼的是什么。
“老子全连人都死光了,老子全身八个枪眼儿,我老哥肉身子被炸得起飞,肠子飞了满天,这他妈是所有人欠老子的,弄死了几个龟孙怎么了……”
宋秋槐接到通缉令就去查过那人资料,狙神,左手神枪手,以及其他众多荣誉。
等交代完经过,宋秋槐就沿着马路去了街尾的老字号中药铺,这是姚盈盈最后几副汤药了。
其实可以托药店熬的,多加几毛钱的事,但宋秋槐就喜欢亲手熬,为这儿他甚至还在小院儿里搭了个小炉子。
因为那总会给他一种错觉,姚盈盈变成了一个需要照顾的老太太,他们一起走过了很多的路。
第086章 | 0086 你被摆小摊儿的打啦?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
途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
莫不是夫郎丑男谐女貌……”
姚盈盈挎着包,哼着曲儿,左手捏着个带两个叶儿的短绿枝儿往家走,这是她拿冰棍跟小孩儿换的紫薇花的生枝,那户人家的紫薇花儿长得真好,从院墙能露出头来,烟紫色一簇一簇的,姚盈盈想回去扦插试试。
还没拐进家门,姚盈盈嘴角就耷拉下来了,又是中药味儿,宋秋槐又骗人!上回就说是最后几副了!
正院儿里好些花儿开得正旺,铺天盖地的,有大片的粉蓝绣球,星星状的重瓣儿凑成一团团,晚风过一摆一摆;有高挑的蜀葵,一花更比一花高,白得发粉,粉得发红,红得发紫,紫得发黑,美得有些泼辣;还有亭亭玉立着的百合,一圈儿都是粉白的花头,花蕊挂着粉,这个香得有些晕头。
矮处还有着就要展开的紫茉莉,也就是地雷花,这花儿傍晚开,白天谢,只开给月亮看,有意思得很。
连廊处搭的葡萄架还没有派上用场,春天刚栽的葡萄秧苗,现在还只长到膝盖,姚盈盈有时候收拾打扫院子看到那小苗就叹气,长得那么慢,几年才能爬到顶上去呀,什么时候才能结小葡萄呀……
而现在这些花儿都显得朦朦胧胧的,无他,宋秋槐那小炉子搭得一点也不好,火是正好,药也能煎得不错,但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烟是奇大无比,呛人极了。
宋秋槐有一回没收回去院子里晾着的衣服,上头积了一层的灰,气得姚盈盈照着他胳膊拧了好几下。
姚盈盈觉得他真是烦,那中药多难闻,这些花儿也不喜欢呀,在药房让人煎好了不行吗!
宋秋槐赶忙放下手里的蒲扇,其实没大用,再怎么扇也呛人,小炉子上的砂锅还在细火慢煎着最后一回的,桌子上放着的白瓷盆里头是掺和的前两回熬的。
还单晾出来一份儿,乌漆墨黑满满一碗,浮头还有一些沫儿,一看就是今天喝的,旁头有个谍儿,上头放了两三个金丝蜜枣。
鼻子里都是一股子苦腥儿味,姚盈盈光闻着就要犯干呕了,最近这几回已经不疼了为什么还要喝呀!
姚盈盈被这烟熏得脸通红,洁白的牙齿咬着红润欲滴的下唇,水润的眸子里快要升起小火苗。
宋秋槐是不是因为他们还没和好,故意要苦她的!
但等把目光往旁边移的时候,才发现宋秋槐应该是洗了澡,穿了跟早上出去时候不一样的衣服。但因为一直在炉子旁边烤着,汗顺着一缕一缕往下淌,瓷白的面上被烤得泛红,就更显得琥珀色的眼眸像一汪潭水。
两道结了痂的抓痕直穿过凸起的眉峰和高挺的鼻骨,给精致锋利的五官增添了奇奇怪怪的感觉。
姚盈盈脸更红了,一看到挠出来的那两道儿她就更生气了,宋秋槐真是毫无廉耻之心!这几天就这样、就这样露着,也不知道戴个帽子或者口罩遮一下,别人怎么看她!他不嫌丢人她还嫌呢!
但再往下头瞅,才发现宋秋槐露出来的右胳膊上又添了新的伤,青青紫紫一大片,在润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些吓人。
姚盈盈心头颤了下,怎么又受伤了啊,这看着多疼呀。
他不是只帮着忙做点什么社区管理,拉拉架,管管摆摊儿什么的吗,怎么能受那么严重的伤!
姚盈盈吸了吸鼻子,不自觉把手里小树枝儿上头的绿叶儿都揪了下来,声音也闷闷的。
“喂,你被摆小摊儿的打啦?”
第087章 | 0087 上药(h)
“你不许再乱动!”
姚盈盈一只手给宋秋槐后背上的搓痕上药,一只手握住了宋秋槐伸过来捣乱的大手,十指交缠着轻轻搭在一起。
并着腿跪坐在床上,姚盈盈一边数着宋秋槐身上的伤一边抹药酒,小碎花的棉布吊带很短,箍到大腿根,一动起来浑身的软肉颤颤。
侧身倒药酒的时候快要露出半个浑圆雪白的肥臀,上头罩着的大奶子更是遮不住什么,稍稍一动就娇滴滴的荡漾着,两颗乳头圆圆的顶出来。
浓密的黑发松松垮垮扎成丸子,几缕掉下来的发丝粘在瓷白的脖颈。
浑身散发着一种,原始坦荡的香艳。
宋秋槐觉得牙根又痒又酸,腻人的肉香包裹着他,那小手摸到哪儿哪就发酥。
他真没觉得多疼,之前跟着老爷子在部队,跟着参加的都是不把人当人的魔鬼训练,哪回儿不受点伤不流点血,这才哪到哪。
“嘶”
姚盈盈正擦着宋秋槐肋骨那处的青紫,就听见下头的人轻轻呻吟了下。
再一看,宋秋槐轻轻蹙着眉,纤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神色,但锋利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冷白的脖颈上青筋凸起,好像很痛的样子。
“呀,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重了,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