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公主,那位便是秦王妃。”徐姑姑在穆易湮耳边低声说道。
在三秦众人的眼底,渊宜长公主便是仗势着南陵王宠爱,一个目中无人的刁蛮女子。
兴许是上一回被穆易湮发作了一通,这一回为了不要落人话柄,便由南陵王妃亲自出面接待她这个“草包”王妃。
“妾身等,恭迎王妃娘娘。”
这一回,就连世子妃也到了。
他们的父兄,这才全折在尚远枝的手上,却要对着穆易湮摆上讨好的笑容,也不知道她们心中是怎么想的。
多半是,忍辱负重……
那世子妃想来是有些气性的,不戴世子妃冠不说,头上还隐晦的别了一朵白花,王妃也没有制止她,想来是暗中想为母族出一口气。
女人在男人的权力战争里,往往是被牺牲的一块儿,也难为她们只能用这小小一朵白花来抗争,可想着她们父兄在三秦的所作所为,穆易湮却是半点也不心疼她们。
她慢悠悠的走到了王妃身边,也不唤起,人都走进门了,这才转头,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哎呀,怎么都愣在那儿,不进来烤烤火吗?衣裳都湿了,鞋袜也湿了吧?”
阴阳怪气,她也擅长的。
她反客为主,沿着七拐八弯的长廊,走进了花厅。
畅春园,那是三秦占地最广、最豪奢的院子,凡举有意于三秦深耕的人,莫不以接受到畅春园的帖子为目标,能够进入畅春园,接受秦王的宴请,那便是值得大肆吹嘘一番的大事,那便意味着能进入三秦的权力中心。
若不是嫁给了尚远枝,住进了他为她精心打造的府邸,或许她当真会觉得畅春园那是华奢至极,不输皇宫,而且华贵之中带了如同一幅精致的画卷,红墙绿瓦间,曲折廊桥通幽深。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层层叠叠的斗拱间,雕花飘逸,无一处不出自大家之手,十二季花代表十二个院落,每一个院落都有一个花园,园中有各色花卉,全都是千金难养的花卉。庭院深深,静谧如诗,碧水倒影着精美的廊柱。
尚远枝的手段太狠戾,秦王都要坐不住了,偏偏尚远枝有皇命在身,又有南陵军在手,不得不多当今圣上也算是打了如意算盘,做起了甩手掌柜,借尚远枝之势,平三秦之患。
三秦水深,如果没有穆易湮这一层的关系,尚远枝本大可作壁上观。
但凡尚远枝在三秦出了什么岔子,南陵军都能北上,将三秦踩平,这一路上的暗杀者,有一部分是秦王派出的,另一部分是利益会因为土地重新丈量而受到损害的贵族,最后有一部分,恐怕是皇帝派来的。
那些刺客从来不曾想过成功刺杀尚远枝,就只是想要让这场混水变得更加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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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 0075 73 闪电奇袭
进了花厅,众人纷纷把染了水气的披风褪下,有不少女眷都退下去换装,穆易湮则是被奉为上宾,轻轻的啜饮着秦王妃特意备下的六安瓜片。
除了她喝惯了的六安瓜片,小几上也准备了在三秦很少见的雪片膏,这雪片膏还不是寻常雪片膏,那是加了羊奶的雪片膏,这样的偏方,那是南陵王府才有的独特手法。
这仿佛是一个警告,在警告穆易湮,就算远在京城,秦王腐依旧可以掌握她的喜好。
可穆易湮也不是被吓大的,她心安理得的喝茶吃小点,只因为她知道,秦王府就算是想害她,都不会让她在秦王府的范畴里头受到半点伤害。
就算她们想拿下她,那也得是活捉。
不一会儿,秦王妃亲亲热热的来到了穆易湮边上,“戏班子已经在牡丹园准备着,此番剧幕精彩,还请来了三秦一代最有名的伶人,还请王妃娘娘移驾。”
穆易湮心思不在看戏上头,不过却也不反对秦王妃的提议。着实是倨傲的态度。
一众人等陆陆续续地出发,就算只是移了一个园子,那也有将近两刻钟的路程,于是荒诞中带着和谐的画面便由此产生。
身份够高贵的就坐上四人抬起的软轿,其余的便只能靠着双脚步行。穆易湮自然是需要四人抬着走的贵客。轿子四平八稳地把她抬到了牡丹园,那可不就是个祖宗吗?
一下子警告,一下子又把她供奉得仿若神明,打的是一个巴掌一个枣。
戏折子是用蚕丝做成的绸帐,上头用簪花小楷写了戏名,与上京时兴的戏剧不一样,第一出戏,自然是穆易湮来点,穆易湮随手点了一出张协状元。
台上咿咿啊啊的唱了起来。
“华催白发,光影改朱容。人生浮世,浑如萍梗逐西东。陌上争红紫,窗外莺啼燕语,花落满庭空……”
那秦王妃听了一阵以后,开始和穆易湮搭话,话里话外,都透出了一个讯息,那便是秦王愿意作出妥协,让尚远枝丈量“部分”的土地,如此一来尚远枝也能回去交差了。
或许秦王觉得,只要再给予威胁以后,再给一点蝇头小利,穆易湮就会妥协,可穆易湮不是这样的人,尚远枝更不是。
戏从第一幕唱到了第二幕,穆易湮始终含着笑,听着秦王妃说话,不曾打断,也不曾应和。
“王妃娘娘,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终于失去了耐心,秦王妃稍微提高了声量。
穆易湮此时终于有了反应,“秦王妃娘娘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可在京城里,后宫不得干政,女主内,男主外,外头的事情,咱们女人不参合。”这样的话由穆易湮来说,格外的气人。
这秦王真的是个瞧不起女人的,可是尚远枝,他对穆易湮的好可是从在京城就有传言,如今更是亲眼所见,她说这些话,还当真令人觉得虚伪矫情至极。
言不由衷,却又提不出实质错处,“府上请来的戏班子可真是出彩,京城里都看不到的……”穆易湮含笑看了秦王妃一眼,双眼扫了周身一圈,仿佛是把一众女眷都当成戏子了。
无论是在京师还是三秦,伶人都是极为低贱的,穆易湮这一开口,当真是把众人都给贬低了。
“一个个都能演,肯定是三秦最好的戏班子。”穆易湮优雅的放了一块雪片膏,细细的嚼了起来。
不出意外,尚远枝便是要她来和秦王府女眷交恶的,这对穆易湮来说当真是驾轻就熟,毕竟她可是到死前都名声恶臭摄政长公主。
听出穆易湮的弦外之音,秦王妃的神色一僵,脸上厚厚的敷粉都要龟裂了,不过她依旧端着微笑,嘴里说着:“王妃娘娘喜欢便是妾身的福气了。”
秦王妃毕竟是有年岁的,还沉得住气,可那世子妃,脸上的怒意已经快要眼王不住,那还是秦王妃横了她一眼,她才瘪了瘪嘴。
“专心听戏,都专心听戏啊!”秦王妃这下可明白了,这南陵王夫妇就都是块硬饼,那是啃都啃不下的。
既然买通的未果,那接下来就该采用更凶残的做法。
这么一想,秦王妃心气就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