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实在是干得厉害,穆易湮点了点头,以行动取代了语言,瑞妆得了她的令,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扶着她起身,再伺候她喝水。

穆易湮本也没打算让她扶,可等到自己起身,却是忍不住蹙起了眉,下半身传来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是否是被马车拦腰辗过。

如此想来,她才隐约想起,在昨夜夜里,在睡过去以后,似乎又被尚远枝唤醒,又要了好一阵子。

穆易湮蹙起了眉,接过了茶杯,大口的饮下了茶水,穆易湮是真的渴了,如今已经是日上三竿,她长时间水米未进,会觉得渴也是应当的。

当茶水入口过后,她的目光投向了瑞妆,眼神有些柔和,毕竟瑞妆是在他最后一段路上,一直陪伴着她的忠仆。

“王爷呢?”

“王爷在外头驾车,要替娘娘唤王爷一声吗?”

前一世,倒也有几次出行是如此,并不奇怪,不过随着意识越发的清晰,穆易湮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必了。”

“瑞妆,你是叫瑞妆吧?”随着瑞妆的出现,穆易湮心里头有些警惕。

做贼的人,总是会心虚的,自从重逢过后,她就隐瞒了自己也重生的事实,为了隐瞒这个事实,她少不得撒了谎,接着便要用一个谎去圆下一个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是要害怕谎言被揭穿,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不管生么事,见到什么人,总是要翻动二十年前的回忆,就怕漏了馅。

要隐瞒一个认识自己这么久的人,掩藏曾经有过五年婚姻的事实,本就不是一件易事。

直到此时此刻,穆易湮这时才察觉到一个问题,瑞妆她已经喊了二十年,可她此时忽尔间忆起,瑞妆这个名字是她赐下的,所以为什么瑞妆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呢?

“今晨,王爷给奴婢赐名瑞妆,并命令奴婢照顾王妃娘娘生活起居。”

瑞妆是暗卫营出身,不过一开始就被定位为武婢,她并不像其他暗卫那般冷冰冰的,她就像寻常婢子一般恭敬,甚至还带了一种柔情似水的气质,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可以徒手把人头扭断的狠角色。

穆易湮想起了尚远枝昨夜的异常,又想起了瑞妆的名字,冷汗不禁涔涔的流下。看瑞妆的反应,尚远枝并未让她认主,那么……瑞妆是否是尚远枝派来监视她的人?

如今瑞妆的主子还是尚远枝,她怕是从瑞妆身上什么都问不出来。穆易湮心里头惴惴不安。

未知令人恐慌,穆易湮还来不及细思,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车门打开,穆易湮急忙地去查探尚远枝的脸色,在四目相交的时候,穆易湮不禁松了一口气。

尚远枝的神色如常,瞅着并不像是察觉了她的秘密。

从他的神色,穆易湮甚至可以推断出,他的心情还不错。

“阿湮可饿了,我去抓鱼给你吃。”尚远枝笑了起来,十九岁的少年郎,身上带着一股阳光般的气息,总是特别的炫目。

穆易湮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好啊!”一想到尚远枝烤的鱼,穆易湮不禁有些嘴馋。

行军打仗的机会多了,尚远枝不管是打野味烤肉,还是捕鱼烤鱼的技术都很好。

虽然穆易湮从来没有称赞过尚远枝,可她当真是喜欢他的手艺,这么多年没吃到了,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些期待。

驸马:一边想着老婆,一边烤鱼(没有歧义)

暴雨前的宁静(笑)

第066章 | 0066 64 小穴痛吗?(剧情潮吹H,包含了烤鱼,bushi)(2000珠先加更,欠一珠求小仙女赐)

穆易湮在瑞妆的搀扶下了马车,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尚远枝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变得十分狰狞。

以往总是她欺骗他,如今他占得了先机,总该由他来愚弄、利用她一回了。她既是要装得一无所知,再夺走她心里的安稳及安乐。

没道理就只有他一个人煎熬,他一个人痛苦。

他所受到的每一分伤害,她都该和他一同品尝。

那些绝望、悲伤,还有被背叛的疼痛……

他都要从她身上讨回。

日头高悬着,散发出热度,穆易湮被逼出了一点细汗,尚远枝选在林间河畔扎了一个小营地,还搭起了棚子,遮蔽了日光。

棚子底下放了一张舒适的椅子,穆易湮坐在那儿,成了唯一一个闲散的人儿,她白玉般的小脸上已经染上了薄绯,瑞妆在一旁仔细地给她打扇。

人群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尚远枝也卷了裤脚下了河溪,穆易湮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尚远枝的身手很俐落矫健,一下子就抓了五六条鱼,他提着水桶回头。

穆易湮身上疲乏着,可当真是累了,她吃了一条烤鱼,除了烤鱼之外,瑞妆还给她煨了鱼肉粥。

等她慢悠悠的用完餐,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后的事。

尚远枝拿出了帕子,仔细地擦过了她带着油花的嘴角,眼眸中是溺死人的宠溺。

穆易湮不觉他眼底云谲波诡,毫无所知的耽溺在两情相依的氛围之中,从外人看来,只会说新婚夫妻正是情浓之时,又有谁会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

拔营之时,尚远枝跟在穆易湮后头上了马车,这回瑞妆则坐到了车辕上帮着赶车。

上了车,穆易湮立刻上了榻。

昨夜夜里当真是累着了,如今两腿之间还隐隐作疼,穆易湮有些坐立难安,她的一举一措没能逃开尚远枝的双眼。

放在以往,她娇气得很,稍微做得狠了,隔日她都能是一副久病及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可如今她对尚远枝心中愧疚、有情感,加之有着被揭穿的忧思,穆易湮反倒是安分了不少,只是默默的隐忍着这份疼痛。

她一项坐姿端正,如今却歪向了迎枕,双腿也微微打开,坐姿没了平素的端庄。

“身子疼吗?”尚远枝没有错过她这些小动作。

如果不知道她重活一世,他怕是心疼得要命,老早屁颠屁颠的凑上前,给予最真诚的关切了吧,可如今知悉她是那个鸩杀过他的女人,他却是有几分享受她惶惶不安、提心吊胆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