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伴铜见了穆易湮,立刻跪了下了,喊了一声,“王妃娘娘。”

“起来吧!”穆易湮轻轻的挥了一下手,用眼神示意伴铜汇报。

伴铜望着穆易湮的神情,可以说是纯然的敬服,甚至是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不复上一世的仇视。

“回秉娘娘,秦王军队已经遭到歼灭,秦王已经被押入大牢,另外秦王世子也如娘娘所预测,躲在溯宥的别庄里,伴金大人也已经将人押送进了大牢里。”

伴铜会如此崇拜穆易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尚远枝不在的时候,穆易湮一个人顶着所有的压力,接下了南陵军和夜行军的虎符,在众人眼底,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军中那些将领可不是凭着一张虎符就能完全信服她的,可这短短的小半个月过去,她已经掌握全局,就连最资深的将领都对她服服贴贴,不管她说什么,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她以一女子之身,镇住了飘摇的军心,成了众人的主心骨,如今所有人都仰望着她。

伴铜偷偷的觑了穆易湮一眼,只觉得她似乎比平时更美丽的,她脸上还有承欢过后的艳丽,伴铜未知人事,自然是想不透主子的气质为什么改变。

“走吧。”见伴铜愣着,穆易湮催促了一句。

伴铜回过神来,可脑子还没跟上,“去哪?”

“大牢。”

穆易湮目标明确,脚步已经开始往大牢而去。

伴铜正要跟上,却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娘娘,王爷呢?”

穆易湮回眸一笑,“王爷他这些日子受苦受累了,正在房里歇着。”她的唇角勾了勾,“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伴铜的眼睛睁大了,这个命令似乎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做不了主。

穆易湮慢悠悠地掏出了虎符,这时伴铜竟是眉开眼笑了起来,“卑职遵命。”

也还好尚远枝被炼在床上动弹不得,不然这一幕,怕是要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呼~故事也要慢慢的收尾,不过大家别担心,我每次收尾真的都很慢......

两情相悦以后,还要回京生宝宝,打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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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 0127 124 一人必死(恳请支持剧情)

富丽堂皇的别院里,东角处有一废弃的院落,表面上是个格局方正的破落院子,可实际上别有洞天。

一般而言,宅邸不会有牢房。

若是家里有人犯了事。

奴仆都是关在柴房,家庭成员则是囚在祠堂。

可尚远枝的身份特殊,他名下的每一个别院,都额外拾掇出了一个院落,作为关押犯人用的牢房。

穆易湮本来觉得这是个没有必要的措施,可当她成了摄政公主后,却十分倚赖这些特殊的牢狱,毕竟她的政敌太多,有的时候上半夜活捉了一批刺客以后,下半夜又抓了一批细作,府上的牢房人满为患,刑具一批换过一批,穆易湮就会把人送去别庄,从长公主府的角门驶出,招摇过市的囚车,也让本来就恶名远播的摄政公主与暴虐两个字再也分不清彼此。

设置牢房的院落,通常是采光最差的院落,这院落四周中了几棵梧桐树,平时疏于照料,瞅着稀稀落落的,更是凭添一股萧索的气息,这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地方,就蝉鬼儿愿意光顾,蝉声唧唧,带来几分躁意,于这些行动自由的人说,听起来已经有七分的浮躁,更别提那些被困在地牢里,生死不知的人。

穆易湮微微蹙起了眉,瑞妆立刻吩咐一旁的侍卫,“去把蝉给拈了,莫扰了主子的安宁。”瑞妆一向心细,穆易湮连抬个眼尾,瑞妆都能摸出她的心意。

不过此时的瑞妆毕竟才跟了她小半年不到。穆易湮却是抬了抬手,“罢了,本就是它们的地儿,咱们不过是借道,何必如此霸道?”

“主子说的是。”瑞妆沈声回应。

一行人走进了昏暗的堂屋,伴铜轻轻地敲了一下放在主位上的太师椅,左边的扶手敲了三下,右边的又敲了两下。

喀啦喀啦

地面一阵震动,接着整张太师椅连同地面一起浮起了大约一阶阶梯的高度,慢慢地露出了底下的地道。

南陵王府时常关押重犯,为了防止劫狱,每一处地牢都设置了重重关卡,如果不是对关窍娴熟于胸,都很有可能误触机关,当场毙命。

众人将穆易湮簇拥于队伍的中心,一路上通过了机弩、巨石、赫焰伏火,整个地道里面已经充满了血腥的气息,伴铜来略带担忧地望向了穆易湮,却发现那一张绝色的小脸上头没有半分的惧怕,有的只有说不出的沉着。

“娘娘,小心足下。”

这阶梯是有些陡峭的,没有人会在乎人犯的死活,进出这密道的又都是练家子,又有谁曾想过,有朝一日,这地道里会迎来个这么娇贵的贵人。

穆易湮的体力确实不如其他人,连走了五十阶,额角也浮现了一些细汗,瑞妆贴心的为她擦去了汗水。

“卑职参见王妃娘娘。”

有那个身份能被关进地牢的,也只有秦王和秦王世子了,两人被关进去的牢狱是特制的水牢。

在阴冷的地底,引了冰冷的地下水,

水牢本身就是一种残酷的刑罚,水牢的大小有如窀穸,狭窄而具有压迫感,人犯必须要斜躺才能入水牢,水的高度到胸口,所以犯人基本上是整个身子都被泡在水里,犯人必须一直保持清醒,否则稍加不慎,就会呛水。

即使如今是盛夏,依旧是入骨的寒冷。秦王和世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如今两人都被提出来送进了刑房,刑房为地牢施行用的地窖,里头琳琅满目的刑具,光是身处刑房之中,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

秦王和世子一人坐在一张老虎凳上,腿上压了沉重的石板。

秦王本来是气焰嚣张的,一见到穆易湮,如今所有的神气都没了,嘴里苦苦哀求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饶过臣啊!”经此一浩劫,他总算想明白了,穆易湮不是好得罪的主,秦王这样仗势欺人的人,可当真是一点风骨都没有,反而是一旁的世子冷静许多。

“父王这样可太难看了……”是子嘴角挂着血痕,冷笑了一声。

“若不是你这孽障,本王何至于沦落于此?”面对穆易湮是一副面孔,面对自己的孩子,那又是另一副模样。

穆易湮观察着两父子的互动,只觉得十分可笑。

“让父王沦落自此的是父王的自私和无情,连自己的发妻和儿媳都不放过,谁敢为父王卖命?”

父王、父王,这一声声从世子嘴里喊出来,倒像是“覆亡、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