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地,他们失败了。被游舜掐住脖子的时候,朱颜还在感叹刘少这个猪脑子果然算计不了游舜。
他的加害扯断了游舜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熄灭了那粒求生的火星。
他从不怀疑游舜想死,那晚过后游舜就死气沉沉的了,求生欲促使他找过医生,估计也吃了数不清的药,只是朱颜舍不得他的注目移开,一哭二闹地让他停了药。
就算不停药也治不好的,游舜脑子有病,病得太深了。
朱颜摆脱刘少,循着记忆找到了脸颊潮红,几近失去理智的青年。
他连拖带拽的扶着人,避开监控和人群,气喘吁吁地爬到三楼,随手打开了第一间房门的密码锁,把游舜推进了房间的一片黑暗里。
他庆幸自己还记得游家庄园三楼贵客专用房间所有的密码,幸好没改过。
厚重的房门隔绝了房间内的一切动静,朱颜静静地站了一会,鬼迷心窍地想听听里面动静。
耳朵贴过去的一瞬间他又醒了,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几下,终于一身轻松地乘着电梯回到了宴会大厅,靠在电梯里时他恍惚忆起游舜在这晚之前的眼神――平静的,放松的,对未来还有希望的。
啊,原来那时候游舜眼里是有光的。
滥交染上脏病被轮奸情杀的小三不是他的亲妈,他不会再被锁在房间里,最终饿得翻窗跳楼。他被游家找回,哪怕不受宠爱,也在私人疗养院以最高规格,被全心尽力地治疗开导了一年。一年过去,他被修理得七七八八,游家终于放他出院了,让他走到了众人眼前。
今天本可以是游舜的重生,可惜上辈子被朱颜拖进了深渊。
哈哈,这辈子游舜又要被他推进深渊溺死了,活该。
谁让他重生的时机这么不巧呢,游舜已经中药了。要是打了急救电话被人知道是他给游舜下了药,他的面子往哪搁?他才不能被嘲笑睡男人还得靠下药,只能随便找个房间把游舜放进去了。
能去三楼休息的贵客自然非富即贵,当然,做到那种程度的成功人士年纪都不小了,脑满肠肥。
游舜最好上个又老又丑的猪头,病态地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去吧!
朱颜被自己恶毒乐了。
第02章 | 第二章 总受文的原攻1要被撅哩
【作家想?f的??:】
一款我很爱的病态攻宝,爱来自瓷器(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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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游舜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
刚刚宴会上和他敬酒的人很多,游家人交代他不能丢了游家的面子,游家给他饭吃,于是他听话地喝了所有递过来的酒。
他的酒量很好,他的母亲......现在他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了。女人很少会给他水喝,甚至会把水阀关闭,切断自来水。他年幼时在极度渴水的情况下,翻出了女人所有的酒,一瓶一瓶灌下了肚子,直到肚子鼓鼓,再也喝不进一点。
在醉酒的头痛和眩晕中,他看见女人先是指着他哈哈大笑,而后又撕扯头发崩溃大哭。
女人把他送去了医院洗了胃,在医生狐疑的目光下,装出忧愁悲痛的模样,指责他偷偷喝酒,真是吓坏了她。
后来他能上学了,学校很好,有饭吃,有水喝。
可惜学校会放假,一旦放了假,他又会被死死锁在只有一扇窗户的房间里,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每天等待着女人怕他饿死渴死而施舍的一点食物和水,他讨厌放假,尤其恨寒暑假。
女人经常会忘记给他食物和水,却在房间里放满酒水,她从来不喝,游舜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他只有在渴得难以忍受的情况下会去喝酒,他的酒量变得极好,把酒当赖以生存的水源来喝,当然不会醉。
这是女人教会他的技能,却在她死后,发挥了用处。
游文起先等着他畏畏缩缩地不敢喝酒,或者干脆喝醉闹出乐子,自己在施施然出面解决麻烦。
却在看见他一杯接着一杯,干脆利落,面不改色之后,脸色难看起来,连场面笑都绷不住。
游舜疑惑地想,为什么他如此浅显地把针对的意思显露出来,还会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他看上去很不聪明么?
也不是,单纯地看不起他罢了。
这里的人把人分三六九等,真有意思。
现在的自己很不对劲,游舜靠着墙壁,茫然地借助墙体的温度降低脸颊的潮热。他全身都很烫,脸颊和下体尤甚,好像谁在那两处点燃了无法熄灭的无形之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这是什么感觉?似乎不是喝醉,到底是什么。
他的脑袋告诉他要把药吐出来,可是他消化一向很好,胃部会不惜一切代价攫取着进入的营养,生怕有人剖开他的腹部,抢走他已经咽下去的食物。
药物应该被他吸收尽了......算了,去试试吧。
游舜保持着体面走进了一间空客房,除了脸颊的薄红,没人能从他的外表看出一丝失态的迹象。他凑上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镀金水龙头,汩汩清水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嘴巴,理智让他把水吐出去,漱漱口就好,接下来要催吐了。
但他的喉咙却不听他的使唤,上下一动,咽下去满满一口清水。
这里的洗手水甚至都是纯净的饮用水。
真好喝啊,水。
奇怪,医生明明说他被治好了,不会义无反顾地把所有视线可及的食物和水塞进肚子里,现在却又犯病了。
游舜明白自己吐不出来了,他的身体不会让已经吃下去的东西被吐出去,哪怕是奇怪的药,那也能让他不饿死,能活下去......
即使那女人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忍饥挨饿,有数不清的食物会摆到他面前――他依旧害怕食物从他这里被夺走。
算了,睡一觉就好了,他以前也是这样,虽然饿得抓心挠肝,只要闭上眼睛陷入睡眠,如影随形的饥饿感就会暂时偃旗息鼓,而他总会在下一次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