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怎么了姣姣。”

在徐姣看不到的阴影处,徐晚意左边的唇角飞快地往上勾了勾,温柔似水的表面下隐藏着猎物落入陷阱后的欣悦。

女孩的左手搭在领口处,遮挡住胸前的风光,另一只手则扣在腰上,防止尚未完全扣拢的裙子滑下来。

一字领的领口直开到腋下,木耳边的小飞袖衬托着修长的脖颈,裸露的手臂也是修长柔美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挺拔,自有凌冽的傲骨。

徐晚意的目光落在徐姣的脖子上,躁动的黑色因子掩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下,垂在腿边的拇指飞快地蹭过食指指关节,脑海中瞬间涌现出千万种模糊有躁动的画面。

“背上的纽扣,我扣不上...”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而且莹白的耳尖肉眼可见地浮起了薄薄的粉意,犹如雪顶上落下的一片樱花,疏离冷淡彻底消融。

“没关系,姐姐帮你。”

徐晚意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春风拂面一般给徐姣慌乱的神经带来抚慰,可她脸上肌肉瞬间的凝滞,表明了她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从容得体。

徐姣侧了身子,让门外的徐晚意进来,背对着门,眼神不敢直视镜中自己的眼,只是虚虚落在自己的肩膀处。

身后的门”咔”地一声锁上了,徐姣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和姐姐单独处在一个狭窄的封闭空间,徐姣每个毛孔都在紧张,穿不上这条裙子,明明就可以脱下,说一声不适合,她为什么要把她姐姐叫进来呢。

这个问题不能深究,一深究就全是少女的自相矛盾的小心思,一深究就要被世人批判的目光扼住咽喉。

所以徐姣不去想自己行为最深处的动因,她就单纯地把问题看作是妹妹系不上扣子,叫姐姐帮忙而已,出去问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说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对,就是这样。

视线范围内,姐姐的倩影靠近了,两步的距离,就站在了自己身后。

姐姐的手抚上自己的后腰的时候,徐姣要用力咬着下唇,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战栗,以及从内心深处浮现起来的臣服、乖顺、渴求。

姐姐的手很灵巧,一拉一扣,一个扣子便扣好了,指尖匀速地往上移动着。

试衣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微不可察的呼吸声,催眠似的,将徐姣的思绪带到遥远的地方。

在一阵恍惚中,徐姣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破了的提线木偶,美丽而破碎,而她姐姐正在一点一点地把她修补好,最后赐予她灵魂。

如果她真是一只提线木偶就好了,她就不用担惊受怕,甚至不用刻意隐瞒,而是大胆地向徐晚意示爱了。

可...

这真的就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徐姣的背脊、后腰和臀,连接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特别是后腰那个位置,腰很薄,很软,流畅的弧度简直让人无法将目光从中抽离开来。

徐晚意想,如果月光照在她后腰的凹弧上,一定像是一个浅浅的碗,将月光承住。

徐姣皮肤白,白得纯粹,像一掬月光,像一捧初雪,而她则希望在那月光、初雪里永远地留下自己的痕迹。

徐晚意边扣扣子,脑子里边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这些画面来。

纽扣扣到最顶端的那一颗,整齐的黑色纽扣像一条银蛇,随着女孩的呼吸的颤动,诱惑地甩动着蛇身。

抬眸看了一眼镜子,镜中呈现的是一位形象清丽冷淡的少女,而她背后从肩胛一直到尾骨的排纽,为这抹过分清冷的气质增添上了一份独特的妖娆与魅惑。

徐晚意眼中的深意加深了,她指尖从那拥有美好弧度的尾骨处,往上,一颗颗抚过那由自己亲手扣上的纽扣。

她多么想,把这些纽扣再一颗颗解开...

“好了吗?”

少女如同清泉般清脆的声音响起,上扬的尾音因为紧张与慌乱,从而带上了一丝丝轻颤。

徐晚意混沌的眼神瞬间透出一点光亮,眼睛轻轻一眨,抬眸,唇角勾起,她又恢复成那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温柔得体。

双手轻搭在徐姣肩上,徐晚意用一根手指轻挑起对方尖尖的下巴,将她微微低垂着的脸仰起,未施粉黛却依旧漂亮极了的脸完全展露在镜中。

徐晚意的眼尾荡出一片柔软的涟漪,顶灯照在她眼睛里,映照出细细碎碎的光芒,像星空一般璀璨,迷人。

这微光同时也像是一层薄薄的雾,将徐晚意对她妹妹的禁忌妄想阻隔了起来。

璀璨、迷人又神秘,温柔、风情又魅惑。

徐姣只是看了一眼,便完全被她姐捕获了,心脏砰砰乱跳,被她姐搭着胳膊的肩膀僵硬得像是一整块连起来的钢板。

属于少年人的青涩情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血管里四处流窜。

“很好看,姣姣出落得愈发水灵了,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对视,面庞温柔的姐姐露出欣赏的得体目光,脸上染着冷意的妹妹则有些羞赧地移过视线。

“太...怎么说,我觉得我不适合这样的衣服。”

徐姣捏着裙子,飞快地往镜子里扫了一眼,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

“怎么会,我看这条裙子再没有比姣姣穿得更好看的人了,你的气质跟这条裙子很衬,清冷脱尘。”

直白到露骨的夸奖简直犯规!

徐姣得狠狠压下心中的躁动,才能抑制住”咻”地往脸上窜起的热气,还有那要翘起的唇角。

“日常聚会穿,毕业典礼当小礼服穿都可以啊,姣姣是个大姑娘了,总会有适合的那一天的,留着吧,嗯?”

徐晚意靠得太近,说话时温热的鼻息全喷洒在徐姣裸露在外的脖颈、肩膀处,她被这气息撩拨得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哪有心思听她姐具体说了什么,依稀只听到让她留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