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延抬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芜茵的手指纤细白皙,只是食指因为经常要拿粉笔的缘故,磨出了一个小小的茧子。他指腹蹭着她的手指,看向她光秃秃的无名指,若有所思地将她的手握到了手里。
“茵茵,你的手上缺一个戒指。”
今天是一个艳阳天。
言维看着草地上扭成一团的人和狗,轻轻叹了口气。正午的阳光热烈,照的人身上发烫。赵聿时远远就看到了地上翻滚的人,走过来正巧对上言维无奈的目光。
纪珩正和地上的金毛滚成一团,人身上和狗身上都沾满了草叶。
“警犬技术学院的人正在满学校找这条狗,这是他们副院长养的狗,”他平静地看向正舔着纪珩脸的大金毛,“你最好是现在把狗送回去。”
“师兄,你懂什么是同类相吸,”言维眯着眼睛笑,“集训的时候基地有一条狗,谁都不理就理他。”
说起集训,赵聿时的目光动了动。
“你家那边的事还好吗?”他低头,“赔偿款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白鹤山进行文旅项目开发,别墅区的设计规划用地占了山下村子的几户民居所在地。言维的老家就在白鹤村,村头的农田和几户民居都被划进了别墅区的范围里,拆迁动工已经一年有余,剩余的拆迁补偿款还是没有到位。
“我爸爸去问过了……总说在处理中,这种事情也不好起诉,我爸怕影响到我的前途,”言维摇了摇头,“钱倒是小事,问题是我觉得别墅区的设计规划很奇怪,我们村和白鹤山前的位置按理说都处在环境保护区,开发建筑有比例规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获得审批的。”
赵聿时皱眉:“听说最近停工了?”
“是啊,不知道什么原因,”言维说着,看向纪珩,“行了,别玩了,一会儿师父还找我们呢。”
赵聿时依旧眉头紧锁:“你最近和纪珩一起神神秘秘地在弄什么?”
“哪有神神秘秘,谁让我们在一起实习呢,”言维耸了耸肩,“师兄,你别疑神疑鬼的。”
晚上接到纪珩的消息正好是八点钟,赵聿时刚结束搏击训练。他洗完澡从场馆走出来,纪珩就冒到他身侧,和他贴着手臂走在一起。
赵聿时侧头闻了一下,不由得抬眼。
一股儿狗味儿。
纪珩肯定又去警犬技术学院和院长的狗玩了。
目的地是商场的钻石专柜,见过大世面的柜员迅速扫了一眼他们两个,微笑着上前。赵聿时面无表情地向旁边退了一步:“他给他老婆买,不是我。”
芜茵之前说过不喜欢带着一整颗饰物的戒指,她喜欢戴素圈戒指。纪珩左右看了一圈,最后看向中间一颗环镶小钻的铂金戒指,抬头看向柜员:“你好,可以拿这个我看一下吗?”
“好的先生,这枚戒指是我们今年的新品结婚钻戒,一共镶嵌了十八颗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总重2.56克拉,很适合喜欢简洁风格的女孩,”柜员戴着手套将戒指拿了出来,“您可以仔细看看。”
赵聿时听到是婚戒,瞥了一眼下面的价格。他看向纪珩的脸,声音低了低:“你小子够有钱的,这戒指十六万。”
“老婆本,每年的压岁钱都攒起来了,你看看怎么样?”
纪珩看着这枚戒指,他不知为什么有一种预感,芜茵一定会很喜欢这枚戒指。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的措辞,必须在晴朗无云的夜晚,天空中的星星像缎带一样闪亮,可以遥遥望见仙女座星系,就像他们第一次并肩躺下来看到的那样。
他要在繁星下单膝跪地,举着戒指说十七岁的时候告白只敢说喜欢她。
而从现在起,他要说他爱她。
我会尽量再提提行文节奏的,大纲已经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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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 0065 比赛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贺知延将手伸到了毛毯下,从芜茵手中拿出了遥控器。她枕在他腿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她脑袋靠着他的腰,两手环抱着抱枕。
他不禁低下头去看她的脸,枕在他腰间的人便恰好翻过了身,头向外,手掌还裹了裹毯子。
吃饱了就睡,想和她说会儿话都难。
贺知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身上的毯子遮的更严实了一点。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但他仍然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一起躺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芜茵被他的动作弄醒,转头间就被抱到怀里。电视中响起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他手臂环住她的腰,手掌极有节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茵茵,新年快乐。”
他的声音和外面的烟花声一同响起。芜茵原本枕在他的手臂上,耳边被烟花的声音充满,伴随着一句极轻的新年祝福。她没有抬头,眼睛虽然闭着,声音却传出来:“新年快乐。”
贺知延拍她的手停了停,有些意外地用手掌托起她的脸:“没睡着?”
芜茵只是白天没有睡午觉,晚上有点迷糊,被他从地上抱到沙发上自然也就醒了,不过困意仍然在。
她模糊地应了一声,脸贴在他身上,还要继续睡,却冷不丁被人掐了一把脸蛋。芜茵下意识地伸手,正摸到他的手背。
贺知延蜷起两根手指,又捏了捏她的下巴:“茵茵,不想和我说话也不用装睡。以前除夕的晚上你不是都会和纪珩聊到凌晨两三点钟吗?”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芜茵忍不住咳了一声。不过本来说什么也会被贺知延指控,她索性点头:“现在熬不住了,到十二点就觉得困。”
芜茵的话不能信,大概率也是假话。他手臂一提,将她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芜茵由原本躺着的姿势变为坐着,被扶着腰强行坐到他腿上。
她困的睁不开眼睛,眨了眨眼看向他的脸,慢慢地拉起他的手指,触摸到自己眼眶下方:“你看我的黑眼圈”
贺知延最近很奇怪,她被闹的已经有几天没睡好觉了。眼见她又有躺下去的趋势,他一把撑住她的身体,硬是让她端坐在自己腿上。
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她颊边的发丝像是在灯下跳舞。
他看向她的眼睛,手指按上了她的眼眶:“茵茵,我看你这几天睡得很香。”
芜茵刚想说他用哪只眼睛看到的,考虑到后果,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不搭理他,脑袋向前抵住他的肩,眼睛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