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抒看向他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肩膀,沉默地又抽了一口烟,随后将还剩半节的烟碾灭。她起身走到方序意身前,踮起脚吻向了他的唇。他蓦然僵在原地,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的唇,呼吸灼热又急促。
“我要你。”
红色的裙摆被大力地撕开,她手攀住他的肩,被蓦然闯进身体的东西撞的仰头。即使很长时间没接触,彼此的身体还是迅速接纳了对方。贺亭抒低头咬住他的肩,被凶狠冲撞的力道撞向床头。
方序意的手垫在她的脑后,低头吻上她的唇。过于凶狠的力道让她整个下身都开始痉挛,她喘了喘,轻轻吻着他的下巴:“……坏心眼儿,每次都用这么大的力气……太深了,轻一点啊……”
贺亭抒鲜少在床上主动吻他。
他低头咬住她的乳尖,冲撞的力道仿佛要将她钉死在床上他早该发现她今天的情绪不对劲,在这么多年为林念蓉的事业做垫脚石的忍耐之后,她终于快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只要哪一天东窗事发,林念蓉只需要将她抛出去就可以高枕无忧。
她冷静地看着母亲一步步将自己骗进早已编好的网中。
现在她决定自己收起这张网。
“不会的,亭抒,”他咬住牙关,身下的动作不停,眼泪却要掉出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些。“
贺亭抒不禁笑了出声,她抬臂揽住他的脖颈,吻向他颤抖的唇瓣。房间内的灯隐隐闪烁,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沈蔚之脚步一停,随后拧开了卧室的房门。
漆黑的床单上,两个人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贺亭抒的压抑的呻吟自床上传到门口每一个人的耳中,她眨了眨眼,看向门口僵在原地的沈蔚之,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口型,继而继续与身上的人亲吻。
沈蔚之看向床上交缠的两个人,额头暴起一层青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贺亭抒的叫声中,他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高潮后剧烈喘息的两个人,缓缓地攥起了拳头。
林念蓉站在他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看向床上的两个人。
沈蔚之几步冲进了房中,他声音抖了抖,看向贺亭抒满是吻痕的脖颈,抬手就扇向了她的脸。方序意回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冷冷地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人,他一脚将他踹开,提起裤子挡住他又铺上来的动作,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贺亭抒的裙摆破碎,胸前的布料被扯得露出了大片肌肤。她毫不在乎,又点起一支烟,对着林念蓉微微一笑。她身后还有闻声赶来的朱慎和常文遇,见贺亭抒衣不蔽体地在床上抽烟,再看地上扭打的两个男人,好似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常文遇低头叹了一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林念蓉的肩:“念蓉,别生气,亭抒到底还是个孩子。”
贺亭抒漠然地看着两个在地上扭打的男人,僵硬的眼珠又慢慢看向门口。朱慎正在闹剧之外打量着贺亭抒的胸口,他向前凑了凑,目光从她胸口欢爱的痕迹一点点掠过,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念蓉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儿的挑衅或者说是反击。
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阻拦在地上扭打的两个男人,只是冷漠地望着坐在床上抽烟的女儿。
“常叔,朱叔。”
乔裕站在贺知延身侧,恭敬地对他们二人点了点头。贺知延从林念蓉身侧走进房间,他看着眼前厮打的两个男人,点头示意,乔裕带来的保镖立刻冲上去将两个人拉开。他的目光并未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做过多停留,而是走到贺亭抒身前。
他将西装外套盖到她的腿上,平静地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贺亭抒裸露的身体盖住。
被保镖拉开的两个人嘴角都渗着血,沈蔚之啐了一口血沫,声音都在发抖:“方序意,我把你当弟弟,你和我的未婚妻上床”
方序意眯着眼笑了笑:“哥,你干嘛这么激动,你难道就没做过抢别人老婆的事情吗?你能睡别人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和嫂子上床,你上一个女朋友好像就是下药来的吧真恶心啊你个强奸犯。”
沈蔚之咬住牙关,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他还想上前却被保镖死死地拉住。他转眼看向床上的贺亭抒,声音忽然凝住:“贺亭抒,你这个婊子”
他话音落下,方序意猛地起身,一脚踹向了沈蔚之的头。两个人再度在地上扭打起来,撞向了窗边的梳妆台。
贺知延注视着眼前歇斯底里的两个人,示意保镖将他们分开。
保镖刚刚扯开两个人,贺知延就在此时抬手揪住了沈蔚之的衣领。他看着他的眼睛,随后向下猛地松开了手。沈蔚之失去重心,头猛然撞向梳妆台,一股血注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贺知延低头看着他,将手帕丢到他的脚边,声音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平静:“沈总,即使我妹妹做错了,我也不想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她。一时失手,抱歉。”
“至于你,明天之前把这个房间恢复原状,”贺知延看向倒在床边的方序意,“否则后果自负。”
他说完,没再理会地上的两个人,将西装外套穿到了贺亭抒身上。贺亭抒抗拒的动作被他一只手强硬地按下来,他瞥她一眼,弯腰将她抱起。
“妈,亭抒这几天还是住在我那里比较合适,”贺知延看向林念蓉,声音有些缓慢,“住在这里,难免会给您添麻烦。”
第117章 | 0117 秘密
乔裕开着车,看向后视镜。
贺亭抒仰到后座上,指间还夹着未熄灭的烟。
她将贺知延的西装外套丢还给他,把裙子的吊带拉了回去。只是被撕破的裙摆无法复原,一直裂到了她的大腿根,残破的裙子边缘像被扯掉一半花瓣的红玫瑰,凄艳可怜。
贺知延没抬头,将西装重新盖到她腿上:“让方序意明天把复原你房间家具需要的款项汇进庄楚的账户,你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负责?”
贺亭抒像是听到了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扭头道:“妈让我背了那么多锅,你怎么不敢到她面前去让她负责?”
激烈运动后的疲惫让她夹烟的手有些抬起不起来,她摸了摸自己大腿根部碎裂的布料,语气却又忽然淡下来:“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我到你家,茵茵看到我这副模样肯定会担心。我去陆砚怀那里,乔裕,在前面停。”
不是贺知延发话,乔裕自然不敢停车。
贺知延侧眼看向她。
“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做会让她担心的事,亭抒,你做这件事前应该考虑下后面怎么收场,”贺知延声音很淡,“沈家那边不太好交代。”
“我为什么还要考虑怎么向沈家交代?只要白鹤山项目的问题被查清楚,妈就会把我抛出去。我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还要在乎怎么向沈家交代吗?”贺亭抒冷笑一声,“贺知延,我最近总有种预感,感觉事情快到终点了。盛临津投资以后,沈蔚之是打算再投资五千万的,前面他还因为工人闹上新闻的事情和我吵过架。见盛临津都投了那么大一笔钱,又想再投五千万试试看。今天这么一闹,这五千万算是泡汤了我让妈吃了一个小亏,算是报复吗?”
她被自己的反问引得有些想发笑。
贺知延没有说话,他将她腿上滑下去的外套重新盖好,看向车窗外霓虹灯闪烁的高楼。
贺亭抒也看向自己身侧的车窗,她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纪珩出事以前,曾经用靳昀的名字调查过白鹤山的事情,他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还说会为我查清楚傻得有点可怜。后来我问他,作为报答,我可以满足他一个心愿。”
“你猜他说什么?”
贺亭抒红唇微启,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忽地笑了一声:“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能遇到他的女朋友,希望我能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帮助她。”
“贺知延,你拿什么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