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心疼的,我跟你说,他现在已经上初中了,不是小孩,该独立了,你不要什么事都替他想,替他做。”
“可是........”
“行了,睡觉。”说完,老公拉起被子,躺了下来。
陈晴还想说什么,老公却把身子背了过去。
望着冷漠的老公,陈晴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不只是儿子的这件事,她自己也想跟老公聊聊天,天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心中的孤寂与苦闷,真的好想和找个人倾诉。
窗外的月光像把豁口的银刀,斜斜劈在双人床中间。
陈晴盯着老公的后脑勺,那簇新冒出的白发在黑暗里泛着冷光,像落在柏油路上的雪粒子。
"老公........"她伸手碰了碰老公的肩胛骨,指尖触到棉质布料下僵硬的肌肉。
回应她的是骤然响起的鼾声,节奏精准得像会议室里训练过的掌声。
陈晴知道老公在装睡,他是害怕自己提出那种需求。
枕边的手机拿拿放放,寂寞,就像是一团火,种在了身体里面似的,一阵又一阵的蔓延,陈晴来回的辗转反则,直到听见老公沉重的呼吸声,她才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目光落到床头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
翻身够过去,抽开屉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粗长的假阴茎,回到被窝中,看了一眼熟睡的老公后,轻轻的张开双腿,拉开内裤的一边侧口,将手上的这根假阴茎往双腿间伸了进去.........
早上,陈晴端着煎蛋从厨房出来时,看见儿子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培根,金黄的蛋液顺着瓷盘边缘流到桌布上,洇出一片暗色的水渍,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阴影,像极了被铁栅栏困住的小兽。
"多吃点,"她把温好的牛奶推过去,"今天有你最爱的蓝莓酱。"
小杰机械地往吐司上抹果酱,动作迟缓得像被按了慢放键。
陈晴注意到他校服领口歪着,露出锁骨处一块暗红的淤青,不用想,肯定是被昨天那个黄毛和小胖子给欺负的。
她的心猛地揪紧,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妈........"儿子突然开口,声音哑得不像十四岁少年,"我........我今天能请假吗?"
陈晴的手顿住了。
她看见儿子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青灰,像极了丈夫熬夜加班后的疲惫,碗里的燕麦粥已经凉了,浮着一层皱巴巴的奶皮,就像儿子此刻耷拉的嘴角。
“怎么了?不舒服吗?”陈晴挤出一丝微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
“要是不舒服,那咱就在家休息半天,我跟老师讲,你下午再去学校。”陈晴主动给儿子解了围,她也不想让儿子在自己面前说谎,她知道儿子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孩子,每次只要一说谎,他的肢体和表情都特别僵硬。
“恩,好。”
吃过早餐,陈晴就让儿子回了房。
桌上的餐盘她没收拾,在儿子进房休息后,她将身上的家居服换下,穿了身轻便的连衣裙,挎起包包,便出了门。
虽然老公强调要让儿子独立,让他自己解决被欺负的事,但陈晴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她已经决定了,要亲自去找那两个坏学生,不许他们再欺负自己的儿子。
校园侧边的巷子口,陈晴站这儿等了有一会儿,她不知道那两个坏学生是哪个班级的,昨天是在这儿看到他们欺负儿子的,知道他们还会来这儿。
果然,离得他们学校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校园门口进去的学生和老师已经不多了,黄毛和小胖子两人一前一后从对向的巷口进来了。
陈晴拉了拉肩上的包包带儿,深深的呼了口气,朝着巷子里的这两个坏学生走了过去。
“胖子,这谁啊?”
“没看过,不会是老师吧?”
“毛的,咱学校哪有这漂亮的老师。”
两人看着直奔他们而来的陈晴,一边小声的议论着,一边放缓了步子,表情全都警惕了起来。
“两位同学。”
“她在喊我们?”黄毛不确定的戳了戳身边的小胖子。
“对,就是你们。”陈晴走到了两人面前。
两人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陈晴,这两人的个头都不矮,特别是那个黄毛,陈晴走到他面前时,他竟然比自己还高出了半个脑袋。
“你谁啊?喊我们干嘛?”黄毛问道,问话间,眼神还在陈晴的身上回来的打量,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美少妇充满了好奇。
“你们好,我是李杰的妈妈。”
听到陈晴的介绍,小胖子一脸的慌色,紧张的拽了拽黄毛的校服衣角,“哥........”
黄毛看起来倒是淡定一些,不过也往后挪了一下步子,警惕的望着陈晴,“有事吗?”
"我知道你们在跟小杰开玩笑。"陈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但是小杰胆子小,经不起吓,这样好不好,你们要零花钱,阿姨给你,你们以后别欺负小杰了。"
黄毛的眼睛亮了起来,很显然没想到被自己欺负的同学妈妈会是这样的态度,很快,他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人也放松了下来,"阿姨真大方,行啊,那你给吧。"
陈晴打开包包,从里面拿了一叠整齐的红钞票,“这里有两千块钱,是阿姨个人给你们的,你们不要告诉小杰,另外,阿姨希望你们能和小杰成为朋友,以后在学校如果有人欺负他,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一下,可以吗?”
看到这叠钞票,小胖子激动的拉着黄毛,“哥,两.......两千.......”
黄毛和他差不多,脸上也是难掩的喜色,他把钱接了过来,“以后李杰就是我的朋友,阿姨放心,在学校里,不会有人欺负他。”
陈晴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行,那你们赶紧去上课吧。”
两人拿到钱,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