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在她的脸上缓缓擦拭手上的淫水,调笑说:“娘子果然不同凡响,庙里的香火不用人拜就如此鼎盛,怪道瞧不上我这外来的和尚来撞钟。怪不得婚前养下了孩子,想来天生就有禀赋。”

徐浣哆嗦着嗓子道:“我当日是叫歹人谋害,怎能相提并论?那等恶人才做得下淫人家小的事,你是我夫君的兄长,怎能如此行事?”

“娘子真是一团孩气。不如睁眼看看这世道,不是狼吞虎,就是虎食狼。似娘子这般娇无力,倒像个白羊,乖顺些个倒是能少吃苦头。”他笑了起来,“况且娘子应下来了,才能安安稳稳做我的弟媳妇儿,叫得了这一声兄长,庇佑与你当然无碍。”

她仍旧挣扎不应:“倘若不从,你待如何?”

“娘子如果不应承,我一本折子递到御前上达天听。不几日邸报抄送,全颖州的人都要知道你因有杀人官司,沦为过娼妓性奴。官府少不得锁拿归案彻查以正视听,到那时,七娘便是想怀我的孩儿脱身,却也不能了。”

徐浣愣愣地几忘了抽噎。钟旻心知吓住了这小妇人,便把口唇凑近徐七娘的耳边,低声道:“七娘想想,这风俗根结,岂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到那时节,你又要侍奉多少嫖客恩主,肚里又要怀哪家的野种?不消我说,七娘最清楚不过了吧。”

说罢,他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只小印,俯身拍开徐浣的臀肉,捏开阴唇,不顾她挣扎,顺着花穴塞了进去妥帖放好。徐浣经了调理,淫水更盛,只一下就被他用这印入得极深,不住呻吟喘息起来。

钟旻又伸手取下她软纱罗的亵裤收入怀中,将她放在蒲团上,笑道:“我行的不是端方事,娘子一时不情愿也是自然。但我必不背诺,定不教二弟发觉此事,处处为你周全。倘若娘子生下个男孩,我家家业必当交付与他,送他一段好造化。倘若他日出将入相,也可为你这生母谋个诰命。就算是个女孩儿,我也替她筹谋。这一方私印就是鉴证,倘若你从了,便用它写一封笺与我。若是不从……”

他忽然收了笑容,只是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徐浣急道:“你当如何?”

钟旻回过头来,日光斜斜地透过雕花窗他半边脸上,显得冷厉十分:“娘子不如看看舆图,选个自己得意的地界,收拾收拾行头,准备带着你满门女眷和那野种去当地军营里当婊子吧。”

他扬长而去,留下徐浣啜泣涕涟。上衫被撕得难掩春光,下裙凌乱不堪,堪堪遮着她光溜溜养着玉的穴儿。云鬓上的簪摇摇欲坠,耳垂上的坠少了半边,真一似疾风骤雨打海棠,狂风劲浪掀孤舟。

她好半晌才歇住眼泪,不知事端如何竟成了这般,思来想去,伸手先去取穴里的印章。只是刚撩开裙角,几个丫头婆子就进了来,把她搀进了后室歇息。

钟旻虽然少小离家,然钟家积年的奴仆要么嫁娶了钟旻生母的陪嫁,要么畏惧他身居高位,便听他吩咐,莫敢不从。

此中更有一段公案:汝阴侯的如夫人父母兄嫂在钟家内宅颇为得用。是以虽然并不知道钟昱的勾当,但也隐隐知道亡故的女儿与徐家松口允诺这桩婚事有那么些缘故。见小主人有意调理开发她,自然是百般地称快,如何能不应。

故而这几个下人名为侍奉,实为看管,不叫她趁机逃脱,连带着连穴儿里的东西都不得取出,只能养在花径深处,惹得人又痒又疼。那印短小,并不能戳得嫩肉解痒,却又坚硬,是以只能轻移莲步缓缓而行。饶是这般,仍旧折腾得她下身酸软,春水难夹,只得紧拢双腿,免得滴落地面惹人笑话。

回得屋内,徐浣只好卧在床上,不敢动弹。只是凡至拈香时刻,少不得折返堂厅,又跪又拜,行动缓缓,娇喘连连。钟家历代宗亲的牌位高高在上,看她上面樱桃口里称的是夫郎钟昱,下面嫩红芍药嘴里含的是钟旻留下的物件,倒不知将怎样庇佑。

次日晨起,她尚且以为昨日种种许是虚妄一场,心下稍定。但晚餐时分,婆子捎来了一只凤求凰的螺钿漆盒,打开是一只隋炀帝求宣华时用的五彩同心结。徐浣忍羞放置一旁,见底下有一块绫罗,抖开一看,竟是一条新的亵裤,其纱如蝉翼,隐隐透光。

她自然不允,视而不见。然又次日傍晚,婆子又至,捧来同一只漆盒。她呵斥婆子退下,并不肯看。然对方兀自揭开盖子,取出一卷手札来,徐徐展开,念道:“……又,兴业三年秋,九月己亥日,进罪女临泉徐氏,处子也。左乳有环,右股有一小痣,背有一蝴蝶胎记。破瓜之资收银三十两……”

她脸色骤变,唇瓣煞白,好不可怜:“莫要再念,去回你家主子,便说我应下了。”

婆子收起卷宗,笑道:“给娘子道喜。只是郎君交代了,与娘子有约在先,必要写一信笺才能玉成好事。”

她无奈提笔,问道:“不如径自说来,你家主子叫我如何作答。”

婆子道:“娘子自有渊博才学,奴婢哪能知道呢。只是郎君也说了,如果是信短了情薄了,败坏了兴致,便教娘子在鸾帐里重写,还望自个斟酌。”

她只好提笔写道:妾生临泉西,本是高唐女。蓬莱少人到,无以遣相思。惟有楚王臣,曾言梦里知。愿荐巫山枕,再奉齐眉食。一任阊门开,但穷云雨事。

写罢便要交给婆子,对方却不允,说缺了一方印信为证。徐浣顿时两颊生晕,垂泪道:“我自应下这些事,何必还来侮辱人。”

婆子却不理她,只是箍着她的小臂,剥开衣裙,口中道:“娘子出身商户,怎不知做买卖必要有文书契约,反倒来问奴婢?”说罢按着她往书案上坐。

只见那方小印噗地从花道里滑出半截,正好落在洒金笺上,就着花液印出一个淋淋沥沥的透明阴文来,正是钟旻之字玄朗。

印章在檀木桌上一撞,引得花穴震荡,徐浣不由得呻吟一声,伸手欲取那印章出来。只是又被婆子塞了回去,继而架着起身换上了那条透亮亮的亵裤,改换了个在室女的妆容,罩上黑色斗篷,引着她捧着漆盒挪着细碎步子往钟旻房里去了。

第0012章 新妇

钟旻住得离家祠颇远,因而待徐浣走到房中的时候,早已是身麻骨酥,两颊生晕,眉眼含春。

几个服侍钟旻的下人见了她忙笑道:“快报与郎君,说二奶奶来了。”

这话实在不错,她嫁给了钟昱,在钟家当然尽人皆道一声二奶奶。只是如今听来,教人没得羞臊,仿佛是已舍给钟旻做了二房一样。

几个丫鬟把她团团围住,送进了钟旻的卧房,嬉笑着在她身后把门合拢关好,是以团团一片烛火照耀的寂静中,只有她并钟旻两个。

她罗裙轻薄,下藏机密,轻轻踱入内室;钟旻身着中衣手握书卷,一手支颐,歪在炕桌上独坐。他的一条腿盘在榻上,另一条腿垂下来,点在脚踏上。烛火摇映之下,更显挺拔清俊。

见她近前来,钟旻放下书卷,伸手招呼:“且过来。”

她挨着榻边,隔着炕桌远远地坐下,垂眼将捧盒递给他。钟旻揭开一看,笑道:“诗写得不错。倒是没想到你能回个排律,十分不像你情愿的。她们逼你写的?”

她冷冷道:“婆子说与我,郎君吩咐过,倘若不够情真意切,便要罚我重写。妾体弱,如何敢不从命。”

他一愣,大笑道:“不是那么个罚,你坐过来。”

徐浣微微颔首,却不情不愿,只是磨蹭。钟旻一把伸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使她坐在自己膝上。一边轻轻握住徐七娘的右手,提笔舔墨,轻声问:“你有小字否?”

“郎君……”她想了想,吞下了话语,换了个称呼,“二郎走得急,尚且还没有为我取字。”

“那我便为你取一个,也算不枉夫妻一场。”他似谑非谑地笑道,“娘子的学名是什么?”

热热吐息喷在耳边,徐浣的脸刷地红了,“单字一个浣。”

“这好办。”他略一沉吟,攥着她的手在洒金笺上提笔就写,“浣者,濯也。濯必扬波水上,不如就取漾漾二字如何?”

话音刚落,笔锋亦收。正是手极好的柳体:暮钟自泛泛,春流亦漾漾。

这话教人不好答。倘说极好,其实违礼,恐怕显得轻浮浪荡;倘说不好,一来怕他立时转了性情发作起来。二来碍于产育,钟昱婚后并无与她有甚么相处,是以她闺阁中勾勒的新婚夜里龙凤烛前,低眉娇声请夫君取字之景,时至今日才竟由夫兄履行。可这小字取得妥帖,又实在恼火不起来。

于是她只得转而答道:“妾也写柳,小时临过不少玄秘塔。”

钟旻见她耳根通红,心知肚明,并不再追问,“漾漾还未问过我的字,不如也写一方与我,算做庚帖如何?”

“那便请教郎君,是哪两个字?”

“八卦之玄,清疏之朗。”

是以她垂腕而写:旻天兮清凉,玄气兮高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