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二楼除了阳台只有三间房:兄妹二人的卧室和一间小巧的起居室。

沈拂砚正要退出去。

‘咔嚓’,落锁声响起。

一条修长紧实的胳膊无声无息环勒她腰肢。

“小砚。”耳畔叹息温柔已极,个中缠绵之意难以言表,男人炙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后颈,“哥又在做梦?”

“哥……”他的话让沈拂砚心碎,滚烫的眼眸迅速蒙上泪膜,“不是,不是梦,砚砚回家了。”

短短数月,恍如隔世。

“乖孩子别动,哥再抱抱你。”沈吞墨轻按住她肩头。回回梦到妹妹,每当他试图看清她的脸,就会从梦中惊醒。沈吞墨有点儿不敢让她回头。

兄妹二人是彼此在这个世上最重要,最亲密的人。曾经他俩人生每一个阶段的计划,都有对方的存在。过去大半年,俩人甚至没能无所顾忌地说上一句心里话。

沈拂砚悲从中来,转过身,猛地扑进他怀内,“哥,哥……”抽噎着仰颈,已是泪流满脸。

让他梦牵魂绕的一张脸,姣媚绝伦,不可方物,比任何女人都要美,沈吞墨眸色幽暗,雪白的眼尾泛起红晕。他绝对不把妹妹拱手让给其他男人,哪怕以命相搏。

他低下头吻沈拂砚,一点点舔吮她的泪。

嘴唇柔软微凉,兄长的气息清冽而熟悉,沈拂砚并不抗拒。

沈吞墨气息渐促,试探性地碰触她娇艳的唇瓣。少女唇肉细嫩如水,在他唇间轻颤。

沈拂砚脸色微变,臂肘抵向他胸膛。

沈吞墨先一步扣住她双腕,“怎的,不让亲?”轻轻揉捻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小砚小时候,每天都要跟哥亲亲。”

都说小孩子像天使。沈吞墨发誓,真的天使、仙子下凡,都没有他的小砚招人怜爱。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像团娇雪捏成的,连根头发丝儿都精致得不得了,一天到晚腻在他身上,娇声笑着说她最喜欢哥哥,等她长大就嫁给哥哥,一辈子都要跟哥哥在一起。

她早就忘了。只有他,心心念念,一直记着。

“可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沈拂砚讷讷分辩。她其实不是反感沈吞墨亲她的嘴,只是觉得有些违和,更担心惹人非议。

“你长得再大,都是哥的心肝宝贝儿。”沈吞墨不以为然,如珠如宝般哄着,“小砚……宝宝,别怕……哥又不会伤害你。咱们是亲兄妹,在自己家里亲密些,跟别人有什么相干?”嗓音沙哑缱绻,温热的鼻息烘在沈拂砚唇上。

沈拂砚被熏得晕乎乎。俩人贴得极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她跟沈吞墨血脉相连,确实比任何人都要亲近。密不可分。

“宝宝想哥了没,嗯?”耳鬓厮磨,沈吞墨俊美无俦的脸清晰地倒映在她黑白分明的杏目里。

“我当然想哥,天天都想。”沈拂砚眼里再次升起泪意,看向他的眼神依恋又迷离。

沈吞墨唇角勾着好看的笑弧,“乖宝宝。”深知妹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不舍得过分勉强,点到即止地含了含她的下唇,拦腰将人抱起。

视线徒然拔高,沈拂砚条件反射地搂紧他的脖子,随即记起他刚动过手术,“哥,你的腿,你的腿!”手足僵硬,急得直掉泪,唯恐给他造成更大的负担。

“所以小砚要听话,不可以闹腾。”沈吞墨微微一笑。术后一个多月了,跑跳不行,动武更不行,抱起他的小砚,还是轻而易举的。

沈拂砚果然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吞墨侧额凝视她粉粉白白的俏脸,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床。

他瘦了很多,锁骨嶙峋高凸,脸部轮廓越发削薄分明,然而长身玉立,步履从容,气度潇洒超拔,丝毫看不出他正身受伤痛折磨。

“霍骠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沈吞墨将妹妹抱坐在自己腿上,臂膀仍旧紧紧环揽她的腰。

霍骠是个占有欲远超常人的变态,control ? freak,连沈拂砚亲大哥的醋都吃,不允许沈拂砚与沈吞墨单独相处。也是巧了,沈吞墨果真就不是个正常人,起码不是个正常的兄长。他爱慕觊觎自己一手养大的嫡亲胞妹,欲将她据为己有。

沈拂砚嘴唇抖了抖,抿住,垂下头不作声。

沈吞墨低颈逡巡她的神情,“跟哥有什么不能讲的?”

沈拂砚羞于启齿。霍骠之所以稍微放松对她的辖制,多半是因为她昨日对他表白,说她喜欢他。

当初沈吞墨铤而走险,遭罹大难,甚至险些客死异乡,只因她不愿委身霍骠。

现在,她却对霍骠动心了。

那么,她哥的牺牲,他受过的苦,他的九死一生,又算是什么?

第094章 | 0094 第九十四章 沈吞墨这一生,都在为妹妹而活

第九十四章 ? 沈吞墨这一生,都在为妹妹而活

“哥,你会恨我吗?”沈拂砚嗓音发颤,喉咙微有哽意,“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事,让你伤心,失望?”

“不会。”沈吞墨抬起她漂亮的小脸,将几缕散落的长发捋到她耳后,“你做了什么,哥都不会怪你。”指腹挠了挠她尖细的下巴核儿,“哥为了小砚去死都成。”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平淡。毕竟,自沈拂砚十三岁发育始,为了护着这个妖娆貌美的幼妹,他不止一次豁出命去。

沈拂砚眼尾红成一片,睫毛湿漉漉沾满了泪,低声嗫嚅了句,“我也是一样的。”

“嗯?”

她也可以为了她哥不顾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沈拂砚摇摇头,“哥别为砚砚死,哥要为了砚砚好好活着。”

沈吞墨漫不经心地笑笑,“好。”他当然要长长久久地活着。他死了,谁来护着美丽柔弱的妹妹?

交给哪个男人他都不放心。

色衰爱弛。男人对女人的爱不一定持久、可靠。但他不一样。沈拂砚不止是他心爱的女人,她还是与他有着相同血脉的手足,更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他对沈拂砚的感情,远远超越了男女之爱。

他眯起眼审视妹妹,“你喜欢上霍骠了?”女人的爱慕能让最多疑的男人放下戒备,忘乎所以。霍二少怕是神魂颠倒,快活得连自己祖宗姓什么都忘了。沈吞墨不无恶毒地思忖。

心事被兄长道破,措手不及之下,沈拂砚脸色惨变,抖着手脚要从他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