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过头,霍骠肠子都悔青了。

一是被她玩儿了个文字游戏。他以为的不碰,是不将生殖器操她穴里。到了她那儿,触摸或亲吻她的隐私部位,都算是碰她。

再来是他当初觉着,她今年十六,离十八岁成年也就两年时间。两年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能有多难?他素来不好女色,遇到她之前,连个小情儿都没养过。

谁承想是真难,太他妈难熬了,堪称度日如年。他一见她就喜欢得要命,好不容易把这宝贝儿搞到身边来,看得见吃不着,心里火烧火燎,下面时时硬得要爆炸,一天到晚就想往死里弄她。

“谁,谁骨头硬?”刚从舞池回来的陆飞翮一屁股坐到霍骠另一侧的沙发椅上。陪他跳舞的小姐一派婉顺地蹲跪下来给他擦汗、点烟。

陆飞翮揉了揉她丰满的屁股,掏出一沓千元面额的钞票让她去玩牌,“赢了算你的,输了算爷的。”这个舞小姐是来夜总会兼职的大学生,精通英法德三门外语,长相是清纯甜美那挂。陆飞翮瞧着新鲜,最近很是捧着她。

他抓起冰桶里一罐啤的先灌入一大口,笑着朝霍骠挤眉,“再硬的骨头落你霍二少手上不得服服帖帖?铜皮铁骨也扛不住你两拳。”

陆飞翮这话不是开玩笑。

霍骠是霍家嫡支的二少爷,走出来,人人都尊称一声“霍二少”,但他其实是霍家的养子。

他干爹霍崇是老牌社团崈安会的“二代龙头”,后改叫和崈安。霍骠自小就有勇有谋,一身过硬的功夫,十几岁就是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双花红棍”。单枪匹马就敢闯对家帮派的大本营,把他干哥救回来。

和崈安交到霍崇的嫡长子,就是霍骠的义兄霍闳坤手上。仰仗霍骠同父异母的亲大哥Patrick ? Grenville的大力支持,成功洗白转业,创办了崈安公司,后来发展为崈安集团公司,业务涵盖了房地产、能源、医疗保健、博彩、金融和证券等多个领域,干的都是正经生意,不止港澳,在内地和国外都有公司。

霍家如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富豪家族。

“打?那是骠哥的心肝儿,心头肉,不得祖宗一样供着?还打呢,开玩笑。”冯旭帮霍骠把酒杯满上。

陆飞翮眼睛睁大,凑到霍骠跟前,“啥?二少有个心头肉?啥时候的事儿?”转头看冯旭,“我怎么不知道?”

霍骠出了名的高冷不好亲近。无数名媛、明星、嫩模,跟下饺子似的往他身上贴,没有一个讨得了好。连陆飞翮家里几个心高气傲的堂妹都吃了瘪。

他嘴里烟味酒味都重,跳了半天舞,出了汗,又沾满了女人的香水味。霍骠皱起眉,点了点对面的椅子,“你坐那边儿去,味儿别熏我身上。”

他家那位是个小事儿逼,有洁癖,带着一身味儿回去,指不定以为自己干了什么,更不许他近她身了。

第002章 | 0002 第二章 霍骠不耐烦地眯了眯眼,“怎么着?要哥哥抱你?”

第二章 ? 霍骠不耐烦地眯了眯眼,“怎么着?要哥哥抱你?”

“哎呦我去,这都还没怎么着,就管上了?”陆飞翮嬉皮笑脸挪了坑。以前可没见霍骠这么讲究。

霍骠笑而不语,仰面喷了个烟圈。

居然没否认。

冯旭和陆飞翮飞快交换了个眼神。

冯旭脸上揶揄的笑容敛了些,“骠哥玩儿真的啊?要不哪天把小嫂子带出来让兄弟们见见,一块儿吃个饭?”就算是养情妇,也是有区别的。他们父辈那代,有些特别得宠,感情深厚的情妇,娶了正室后,依照《大清律例》,会正经收为二房三房,生下的孩子,也是家里有正式名份的少爷小姐,能继承一部分家业。

纳妾制度现在是废除了,风气仍盛。民不告官不究,堂而皇之养二奶三奶生小孩的富豪比比皆是。他称呼一声“小嫂子”不算越矩。

冯旭没认为霍骠会娶那姑娘。能这么私下养在屋里的,身份上肯定够不着。

霍骠转头瞥向他,淡淡道,“嫂子。”小嫂子不就是小老婆。

他知道他的朋友是怎么想的。他原先也不抵触联姻,再过两年,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成家生子,好叫两边的家人放心。之后如果有实在瞧得上眼的姑娘,锦衣玉食地养在外面,不叫她受委屈就是了。老实本分的话,等家里嫡长子出生,也不是不能给她一个孩子。

不过那是遇到沈拂砚之前的打算。

陆飞翮张了张嘴,没发表意见。男人精虫上脑时说的话,许的诺,谁信谁傻逼。

还是冯旭谨慎地问了句,“霍世伯和霍大哥能答应?”往下压了压嗓,“还有,那边Grenville先生……”霍骠跟他那个异母亲兄长的关系,该知道的其实都知道,就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讲。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儿。

霍骠嘴里咬着烟,昂着脸单手搭膝,气定神闲的,彷佛没什么事儿能让他放在眼内,“我的婚事,我能做主。”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干脆别当男人得了。

正说着曹操,霍骠一名原本守在夜总会外头的保镖推开包厢的门,几步来到霍骠身旁,“二少。”躬身附在他耳边低语。

“有谁跟着她?”霍骠最着紧沈拂砚的安全。

“苏哥给她开车。”Sukollawat ? Tangsrisuk是泰裔的美国雇佣兵。苏格拉瓦太拗口,他在霍骠的保镖团队里,无论身手还是资历,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干脆喊他苏哥。霍骠很信得过他,指派他贴身保护自己的心肝宝贝儿。

霍骠这才蹙起眉心,问道,“怎么跑这儿来了?”

尖东是高端夜场集中地,这个夜总会宣称是高档会所,专门供有钱人谈生意,人情往来。内外都装潢得金碧辉煌,宾客个个西装革履,光鲜亮丽,还请来当红的明星、歌星驻场演出。然而说到底,就是个声色犬马的烧金窝。不算兼职,里面的小姐就有一千多名,个个明码标价,只要出得起钱,任凭是天仙儿,也可以带出场。

屋里现在全是烟味,酒味跟女人的脂粉味,整得跟个盘丝洞差不多。

老板面露不悦,保镖手心汗渍渍,“那,我和苏哥先把沈小姐送回去?”

“我出去看看她。”那祖宗没事儿还整日黑着张脸,让她吃了闭门羹,怕是几天都不肯开口跟他说话。

他刚要站起身,门被用力拉开,冲进来个女孩儿,蓝色的过膝连衣裙,小V领,荷叶边,袅袅娜娜,像花枝上娇颤的一抹嫩芽。

穿黑色西装,高峻挺拔,一身腱子肉的苏格拉瓦紧护在她身后,没人将她错认作这里陪客的小姐。

但满屋子男人的目光还是跟饿狼似的,‘刷’地全聚在她身上。

女孩径直望向霍骠。她来得急,一头乌压压的如云秀发凌乱地洒落在她脸颊、肩头和藕节似的臂上,衬得本就雪白的皮肉彷佛在发光。

自打她跨入房间,霍骠鹰隼般锐利的漆眸眯起,片瞬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俩人视线一对上,霍骠脸上神色不变,腰杆却不由坐直了。

“霍骠……”

她死倔死倔的,脾气有时硬得像颗石子儿,能活活气疯他。然而生的一副小嫩嗓子却跟她的小身板一样,娇娇滴滴,软得像水。每次稍微肯顺着霍骠点儿,都将他勾得神魂颠倒。此时眼睑泛红,尾音带泣,显出与平日不同的柔弱堪怜。

“嗯,怎的了?”霍骠专注地睇视她,态度出奇地温和,紧接着往人群里巡了一圈,眼神淡淡的,却慑人得很。

众人被压得呼吸微滞,也明白过来这女孩是霍骠的人,放肆直白的目光全都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