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听到是顾家人,不免有些敬畏起来,“兄台太谦虚了,太谦虚了。那兄台可是认识这新封的天下兵马大将军?”
江兴一个激动,不小心把酒都喷了出来,内心已经捧腹大
笑:正是在下,正是在下,能不认识?
江兴无意破了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说道,“认识,认识,一起小酌过。”
纨绔们一下就激动了,亢奋了,丫的出门撞见个顾家红人了
啊,这要是能给牵个线,还不就跟着飞黄腾达?
王天德便缠着江兴问道,"怎么样?这大将军酒品如何啊?他可是跟传闻一样一喝嘴就打人?”
江兴差点大叫出来,气不打一处来,“我..不,你们从哪里
说的,大将军好酒后打人?”
张衣从接过话匣子来,示意凑近,一手遮住,悄悄地说道,“不是别人,是从前将军的死对头,现在,呵,落了马的白崇明,就是那个浩渺君!"
江兴的笑容瞬间僵硬。
我们是死对头?这就是白崇明眼中的我们的关系?不就是一次意外么,丫的还记得真清楚...
毓都经济昌盛,官员俸禄颇丰,老皇帝又体恤下属百姓,整个
毓都,地界规划的非常好,完全适合灯红酒绿。再加上京城官员,品级极高,京城的纨绔,都是些纨绔中的纨绔,能说会道的混子。
过分的,就是仗势欺人的恶徒。
什么王天德,张衣从一流,喝酒摇骰,泡妹打架,全都没有少
干。为争姑娘大打出手这种事情,更是远近闻名。好在纨绔多是内斗,惹了市井的纠纷也知道用钱消灾,并没有惹出来什么大事,逞英雄当恶霸,臭名是远扬了一些,但是老百姓也就看个笑话,避避
这些疯孩子,有些恶霸,却不是避得开的。
至少是个混社会有些年头的纨绔就闻风丧胆。
王天德和张衣从只知道京城第一恶霸追浩渺君追过了三条街,
只知道京城第一恶霸把乱讲话的人直接从楼上丢了下去,只知道第
一恶霸的爹不仅放任他野,还给他撑腰……但是左右他们出来混的晚了,不懂行情,只听过传言。
他们甚至蠢到不知道传闻中的人,就是眼前人。分明了棱角,
卷土重来的传闻中的人。巧了,他们碰了这颗硬钉子,还给骗的团团转。
江兴有没有酒后打人的>
没有。她酒品很好的。
唯独一次,要从三年前说起了。
三年前.....
江兴上朝回来,深色凝重,“江兴!快给老子滚过来!"这样在前厅大叫了三声,才跟着长子顾云嵩的指引追到了后院里的树下,江兴抱着树冠俯视着树下,脸上挂着一幅谄媚的笑容。
"小兔崽子!反了天了!快点给老子下来!”江兴脸涨得通红,气得在底下直踹树干。顾云嵩不停地劝解江兴道,"父亲,您不要生气,翎弟还年幼。”
“将军,您又在孩子面前爆粗口了,"一个体态婀娜的妃子踏着干脆利落的步子从房内出来,她头上别着一只白玉簪,两旁点缀着点翠步摇,一双琥珀色的凤眼微微眯着,白得发亮的皮肤,两瓣薄薄的唇弧度上扬,她笑语盈盈款款走来,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杀人的寒气,让江兴从头到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一直暗叫完了完了完蛋了。她就是定国公府的女主人,江兴的亲娘,远近闻名的虎女,北域郡主屠玉。
江兴立马赔上笑脸,对屠玉说道,“妃子提醒的是。”
谁知,屠玉在树下站定,对着树上人骂道,“江兴,我数三个数,你要是敢不下来,信不信我今儿就把这树给锯了!"
屠玉才伸出一个手指,一团青色的影子就掉了下来,正给顾云嵩接住,顾云嵩把江兴护在身后,拦住眼前暴怒的父亲和嫡母,"父亲,母亲,你们都消消气,云翎她也就一时江兴做了做要打的样子,江兴连忙抱住头开始卖乖,"完
了完了,我今日要丧命于此了,阿爹你千万别心疼啊。”
屠玉直接揪过江兴来,“滚进去,正事问你。"
一家人重新到了前厅。
江兴跪在厅里,江兴吹胡子瞪眼睛坐在座首,屠玉翘着二
郎腿捧着茶碗坐在江兴旁边。屠玉狠狠地瞪着江兴,问道,
"你这次为什么打万户侯的孙子,踢五大夫的庶子,还有!都不是
人丞相家告出来的,你为啥又挤兑人家白崇明?两家交好,你追着他满街打,算怎么一回事儿!"
"孙子该,他先逼良为娼的。儿子贱,他嘲笑我男人女相,"江兴硬着脖子顶撞道,听到男人女相,顾夫妇对视一眼,一团团火苗在三个人眼睛里转悠,江兴继续说,“至于白崇明,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屠玉悠悠喝一口茶,江兴骂道,“前两个不说,你看不惯你就动手,算什么理由?你平时瞎胡闹就算了,这次,爹马上要出征,你要爹怎么跟皇帝交代?"
江兴低下了头,“白崇明都没说什么.….…”
“这是京兆尹!合着伙找了一帮同党,联名状告的你!”屠玉锤了一下桌子。指着江兴,气不打一处来。
顾云嵩又开始劝架,“爹,您不是还有好
江兴白了一眼江兴,“算你走运!皇上说,干脆你这么有精力,跟着爹去战场算了。”
江兴直接跳了起来,“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阿爹,阿娘,这叫什么,因祸得福。”
顾夫妇相视叹了一口气,“你就嘚瑟吧。让你先前把武状元打成猪头。可把你能耐了。"
江兴走到母亲面前,端起屠玉的茶,一饮而尽,“那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