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夏夙卿清冷的眸光里闪烁着浓浓的担忧:“怎么脸色如此之差?”
晃悠翘起的腿,柴子木不以为意:“从小就身子不好,太子这都要管?”
“柴子木!”夏夙卿眸光一滞:“你到底怎么了?上次你说的饯别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还有……”夏夙卿敛了敛眸,有点不敢置信,但有带着一丝欣喜:“父皇退位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夏夙卿死死的盯着柴子木的眼睛,似乎想要把看穿一般。
他的父皇他最了解,那压根就不是一个会主动让位的人。
在得到诏书的一瞬间,夏夙卿就想起了在宫里时柴子木的话语。
他的语气仿佛早就知道一般,这让夏夙卿安耐不住狂喜的心情,趁着夜色就来找了这个躲了自己整整一个多月的人。
若这事真的是柴子木做的,那就表示他对自己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丝毫感情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补偿错误的机会?
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柴子木,连夏夙卿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柴子木,压根就没去想那皇位的事情。
这本是他一生的夙愿,但到了柴子木这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在夏夙卿屏住呼吸探听柴子木回答时,柴子木只是淡淡的喝了一杯茶,轻笑一声:“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哪里有这般能耐。”
柴子木的语气轻飘飘的,却重重的砸在了夏夙卿的心里。
他凝眸看着柴子木:“那你为何在宫里要说那样的话?”
柴子木好笑:“我是副将,理应前往战场,若不是因为寒香的事情耽搁我应该早就去了,所以想提前和您饯个别,毕竟曾经朋友一场不是么?”
“对了。”柴子木终于扭头看向了夏夙卿,不过并没看他的眼,只是虚晃的看着他:“若太子还念旧情可以在继位以后帮我拟一份赐婚的圣旨么?”
夏夙卿浑身一滞,周身像是坠入了冰窟一的寒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
这不是你希望我过的生活么?怎么又不愿意了?
柴子木心里讥讽,嘴上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那我没什么事了,太子请回吧。”
夏夙卿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子木……”
没等他说完,柴子木就打断了他:“太子殿下,不管是道歉还是道谢我都不想听,若你不能满足我的条件就请回吧。”
一边说着柴子木还一边悠然的喝了一口热茶。
看着他从始至终眼里都没有自己的样子,夏夙卿死死的撰紧了手心,连什么时候修剪整齐的指甲没入了手掌里,带出一丝鲜血都没有注意到。
柴子木余光睨了一眼他滴着殷红血液的手,冷声到:“你不走,我走行了吧?”
这人以前有这么犟么?
柴子木起身要走,夏夙卿突然抓住了他。
那带着血的手瞬间在柴子木白色的衣衫上印出了一个鲜红的血印。
不过夏夙卿压根就没去管手上的血,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柴子木:“子木……”
“你不见我的这一个月,我没有一天睡安稳了的,我无时无刻都想见你……”夏夙卿闭了闭眼,敛去眸中苦涩:“我只想要一个解释的机会……你都不愿意给我么?”
柴子木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那抹红色眉头紧皱:“我说过了,我不想听。”
以前自己缠着他的时候他也这般无奈的心情么?
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只知道自顾说自己的?
柴子木无奈摇头:“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何意?你我不但是兄弟更是君臣,你夜晚来我家说这种话,当心祸从口出,你可是马上要登大位的,可不能让人抓到什么把柄才好。”
说完柴子木转身就走,空气中残留着他刚才话语里的冰冷。
像是冰刃一样,刮的夏夙卿浑身一阵生疼。
曾几何时……这些都是自己说会他听的话语,如今通通都还给了自己。
夏夙卿笑的比哭还难看,声音沙哑的像是被遏住了咽喉一样。
柴子木远远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最后还是决然的转身离开。
五日之后,当今太子夏夙卿举行了继位大典。
新帝登基,柴子木借由柴将军年事已高,将军府不可后继无人为由向新帝求了两个旨。
其中一则为:希望新帝能给自己和周寒香赐婚。
另一则是:婚后他想带着周寒香即刻拔营启程赶往边疆,为新帝守住那一方国土,为表决心,从今往后无诏绝不进京半步。
当柴子木当众提出这两个要求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新帝脸上因为隐忍而暴起的青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新帝会当面翻脸时,却没成想,新帝死死咬着牙应了下来。
柴子木笑着领旨谢恩的第二天就八抬大轿的娶了周寒香。
因为柴将军远在边疆的关系,柴子木请来了宫里的太皇贵妃珍妃娘娘来坐高堂。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闹开了花,除了夏夙卿成婚那日还没见过谁家出这么大手笔呢。
就连新婚洒的喜糖都是整个京城最贵的。
坊间的人都不由的羡慕起了周寒香,这柴子木可真是爱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