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提刀冲过来的贺隽,本来还准备联手制服许不令,瞧见身材高大的王蒙,直接连人带甲被撞飞出去,惊的是肝胆俱裂,急急停步。
不过这时候停步,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许不令一记贴山靠把铁王八撞出去的瞬间,单刀在手中旋转两圈,便化为了飞旋利刃,劈向了侧方的贺隽。
许不令能在左亲王府一招秒了贺隽他哥,杀被惊呆了的贺隽,也用不着第二下。
叮――
月色下火星飞溅。
贺隽还没看清许不令的动作,只是本能的抬刀格挡,半个脑袋便被飞旋利刃削了过去,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往后倒去。
而直至此时,中了一记贴山靠的王蒙尚未落地,往后横飞出丈余远,才摔向地面。
许不令一刀出手,继续往前猛冲,试图在王蒙落地之前,上去一套把王蒙连死。
可刚追出两步,刺耳破风声响再度袭来。
横飞的王蒙,本来遮挡住了许不令和杨宽的视野,身体下落的瞬间,刚刚露出一点空隙,预射的强劲铁箭,便已经到了王蒙的背后,箭羽几乎是擦着王蒙的铠甲射向许不令,这预判之精准,比许不令撞飞王蒙都让人匪夷所思。
许不令知晓王猛箭术通神,但这么神乎其技的箭术,他也是第一次见。
箭速太快,等听见声音箭已经到了面前,连侧腾挪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许不令眼神微变,咬牙强行用手抓住了箭杆。
虽然抓的准确无误,但铁箭能直接钻入地底,便能瞧出力道有多大。而且箭杆很细,表面光滑,力气再大摩擦力不够,也不可能抓停。
许不令握住箭杆的瞬间,手掌便被没法停住的铁箭擦破了虎口,箭镞继续灌向胸腔。
好在许不令也没傻到用手强停七石弓的羽箭,抓住箭杆的瞬间,便用手往右侧猛折,身体往左侧偏移,强行改变了箭矢的方向,从肋下擦了过去,仅仅擦出了一条血口,无伤大雅。
七石弓是不可能开连珠箭的,挡住杨宽险之又险的一箭后,许不令趁着杨宽的再次开弓的间隙,继续迅猛扑向王蒙。
王蒙倒飞出去落在雪地上,在地面撞出一条黑色凹槽,闷咳声不断,显然受了严重内伤。
不过重甲的防护力尚在,身体又极为魁梧,抗击打能力很强。
王蒙身体还未停下,便翻滚一圈儿想要爬起。
许不令好不容易躲开一箭抓住空隙,岂会再给对面前排吸引火力、射手疯狂输出的机会?
许不令爆呵一声飞身跃起,左手按在拳头,右手肘直接凌空砸下,一记凝聚全身力量的肘击,落在了尚未起身的王蒙铁盔之上。
对付重甲,最好用的是钝器,寻常人的胳膊可能敲不动铁盔,许不令的可不一样。
王蒙还没直起身,泰山压顶般的肘击便砸在了脑袋上,整个人瞬间又扑倒在了地上,脑袋在雪面上撞出一个凹坑。
许不令落地后,左手按住王蒙的脑袋,右拳紧握,连续三记炮锤便落在了铁盔之上……
第二十八章 夺路而逃
嘭嘭嘭――
三拳落下!
第一下砸出个凹坑,第二下凹陷大半,第三拳落下,斗大的铁盔便直接被砸扁,血水直接从面甲缝隙飚射而出,在雪地上洒出一个扇面,场景只能用恐怖血腥来形容了。
许不令本来还要出第四拳,远方却再度传来破风急响。他当即收手侧翻倒在地上,把王蒙的身体拉起来遮挡。
不曾想七石强弓的箭矢,硬生生洞穿了王蒙身上的重甲,从背后穿出些许,还是从许不令紧贴着王蒙的肩膀刺了进去,几乎把两个人穿了糖葫芦。
“嘶――”
许不令暗暗抽了口凉气,连忙推开王蒙,扑到了一块石头后面,藏住身体,检查肩膀的伤势。
好在重甲的防护力极强,虽然被洞穿,探出来的箭头只有寸余,只是皮外伤,不影响战力。
许不令稍稍松了口气,藏在石头后面,左右看了看,感觉有点麻烦了。
距离约莫两百步,他有弓箭都射不到杨宽,更不用说现在没弓箭,总不能靠狮吼功,他也不会呀。
许不令本来的打算,是打死王蒙之后,举着尸体当盾牌冲过去斩杀杨宽,只要进了五十步之内,杨宽一箭不中必死无疑。
可七石弓加上特制铁箭,实在有点太变态,能把重甲步卒直接射穿的话,就失去了盾牌的意义,万一射中防护力较弱的胳膊、腿,他藏在后面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穿了糖葫芦。
没有盾牌的话,直接冲过去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杨宽是玩弓箭出名的行家,七石弓虽然极为耗体力,但以杨宽的名声,射十几箭出来肯定没问题,现在才射出五箭,还在巅峰期,他一步踩错就得下去陪陈道子。
许不令稍微喘息了下,偏头聆听,月夜中没有丝毫动静,杨宽肯定是盯着这块石头,等着他露头。
直接跑的话,马匹在山林间跑不快,他能跑到,清夜跑不掉,护着清夜跑,一个小失误,估计还是得下去陪陈道子。
在这里硬耗着,吕梁山的兵马不会到这荒山野岭来,而北齐肯定还有援兵。
许不令吸了几口气,现在的情况下,只能是冲过去先灭了杨宽,别无他法了。
他撤下一截布条,把胳膊的伤口绑起来止血,然后便持着腰间刀鞘,猛地一头窜向了钉在树上的醉竹刀。
许不令现身的一瞬间,远方便再度传来尖锐破风声响。
许不令听声辨位,抬起刀鞘扫向袭来箭矢。
只是,这一下扫的准确无误,可手感却有点不对。
飞来的箭矢和刚才的铁箭比起来,威力相差太多,直接被全力一刀鞘扫的在空中炸开,四分五裂。
许不令出手便察觉不对,迅速抬起左手,抓住了紧随其后的另一只羽箭,而第三只羽箭也已经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