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着吴王寿宴的事儿,没什么。”
许不令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窗外,手不动声色的移到了萧绮背后,从后腰滑了下去:
“吴王开私库赈灾,看来官府确实收不上银子了……”
萧绮微微坐直了些,也是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不动声色瞄了对面的陆红鸾一眼,见红鸾看着窗外,才稍稍松了口气,用手肘把许不令的手往开推:
“朝廷税赋太重,府库没什么存银……你……”
萧绮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被揉来捏去几下,见许不令还来劲儿了,转过头来怒目而视:“许不令!”
陆红鸾被怒火中烧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疑惑道:“怎么了?”
许不令没想到萧绮胆子这么大,轻咳了一声,做出无辜模样:
“是啊,怎么了?”
萧绮冷冷盯着许不令,憋了半晌,才继续道:
“今天红鸾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在外面到底有几个女人?让我嫁你,你总得把这些交代清楚!”
陆红鸾莫名其妙,刚才还在说吴王,怎么忽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她连忙帮着宝贝疙瘩解释:
“大小姐,令儿向来洁身自好,在外面没有沾花惹草。嗯……不过确实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姑娘,都是清白之家的女子,我都见过……”
许不令暗暗感叹了句‘还是姨好’,点头轻笑:“是啊,陆姨说的挺清楚。”
萧绮稳住了形势,自然就不在多问,淡淡哼了一声,坐的远远的。
马车带着一众护卫,在车马如云的官道上行进,约莫走了半刻钟,抵达了杭州城外。
瞧见了萧家的车架过来,在城门外等候的韩先褚,带着一堆杭州官吏,连忙上前迎接:
“恭迎肃王世子和萧大小姐莅临杭州,吴王听闻世子今日抵达,本想亲自过来,无奈旧疾未愈行动不便。特让韩某在西湖鸣鹤楼备了宴席,给世子和萧大小姐接风洗尘……”
来杭州赴吴王寿宴的世家大族很多,许不令并没有打肃王旗子,让幕僚带着杭州官吏出城相迎,规格可以说非常隆重了。
许不令挑开车帘扫了一眼,没有让杭州官吏接风洗尘的意思,微微点头道:
“多谢吴王一番好意,明日寿宴上必然好好和吴王叙旧,路上车马劳顿有些疲惫,诸位请回吧。”
韩先褚知道许不令看不上这些官场应酬,过来也只是做个样子加深许不令对吴王的好感,当下也不坚持,目送车架和萧家一众门客进入了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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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君权神授,智乱中原
冬月初二,吴王大寿。
吴王在七位藩王之中年纪最长,多年来把江南治理的越算井井有条,在朝中威望颇高,各地藩王和长安城都派了使臣过来贺寿,离得近的豫王、魏王还派了家中子侄亲自过来。
因为近几个月闹水患,城内外有很多食不果腹的流民,为了安抚民心,寿宴并未弄得满城张灯结彩,只是在西湖畔的吴王府拜下了宴席。
时间刚到下午,玉皇山外的宽阔长街上停满了车辇小轿,在下马碑前步行进入。
玉皇山地处西湖与钱塘江之间,远望如巨龙横卧,风起云涌时,可见湖山空阔,江天浩瀚。风景之绝秀,远超肃州沙漠中的人造花海。
许不令下了马车,瞧见这座气派的王府,心里不禁感叹都是藩王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正式场合,陆夫人只是萧家的儿媳妇,不能代表金陵陆氏,因此和萧庭走在后面。
许不令跟着萧绮过来,没有摆开藩王世子的仪仗。不过他最近的名声太大了,诸多官吏豪绅瞧见萧绮身边的俊美公子,便知道谁来了,连忙在道路旁停下脚步,抬手行礼:
“参见肃王世子,萧大小姐,久违了!”
今日江南的门阀大族基本上都来了,连薛承志都派了儿子过来提着贺礼,不过江湖人在王侯面前地位太低,走在犄角旮旯都找不到在哪儿。
许不令不认识这些个门阀大族的家主,不过这些人大半家族史都比兴起才甲子年月的许家悠久,可能读过的书本里面有不少就是这些人祖宗写的,姿态也不能太倨傲,只是含笑点头示意。
萧绮常年在江南走动,颇为熟络的和诸多世家的代表攀谈,姿态很高却又不至于让对方反感,气度无可挑剔。
朱漆大门外,吴王的次子宋雨楼接待宾客,瞧见许不令到了,连忙上前抬手一礼:
“许兄,萧大小姐,二位来给父王贺寿,未曾亲自出城相迎,实在亏待了二位。快请进……”
宋雨楼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不过言词和煦,配上儒雅长相,已经透出了几分稳重。
许不令没见过宋雨楼,但听萧绮说过吴王的几个子嗣――嫡长子年幼便聪慧过人,深得吴王喜爱,只可惜一次巡游江南的时候沉了船,小世子也因此早夭。吴王嫡次子,也就是现在的吴王世子,还在长安城读书,和许不令是同学,彼此认识,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没什么才华。
不过身在天子脚下,连许不令都得藏拙装猪,其他藩王世子自然也差不多,也不确定吴王世子是不是在藏拙。
宋玉楼是吴王的嫡三子,虽然名声不显,但好歹也是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地位超然,和许不令称兄道弟没什么问题。
许不令表情很随和,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萧绮进入了玉皇山规模庞大的王府内。
王府之中高朋满座,朗台亭榭内皆是各地名门望族,许不令甚至看到了几个在太极殿中见过的京官。身份差距太大,对方不太好过来打招呼,只是遥遥颔首行了个礼。
寿宴尚未正式开始,萧庭一进王府,就跑去和认识的王公贵子拉家常去了,许不令和萧绮来到了正殿附近的一间客厅内喝茶等待,除开端茶倒水的丫鬟,倒是没有外人打扰。
萧绮安静坐在椅子上,眉梢微蹙,显然在想着事情。
陆夫人则打量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似乎是在寻找小时候见过的熟人。
许不令坐在二人之间,稍微琢磨了下,偏头看向萧绮:“方才那个宋玉楼,是不是很受吴王重视?”
萧绮心思聪慧,其实也在想这件事情。她猜测吴王不会造反,一来是手中无兵难以成事,二来便是吴王世子还在京城,所谓‘质子’就是用来制约藩王的,吴王总不可能连亲儿子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