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想继续补两枪真的废了谭鸿舟的,但开一枪就已经用掉了他许多勇气,他目光盯着谭鸿舟,在思考要不要再开一枪。
陆青渊还是阻止了他,将他手中的枪抢走,他在发觉那一枪子弹并未射准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岑年受到谭家的疯狂报复,岑年到底还是太天真,谭家这样穷凶极恶的家族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止是死亡那么简单。
岑年被拿走了枪,也没夺回来,而是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倒地。
但幸好,陆青渊眼疾手快,赶忙抱住了岑年。
岑年依旧觉得头脑昏沉,刚刚被注射的药剂作用还在,他这一会失了力气,眼皮也重了起来,看着又要昏过去。
陆璟在一旁呆了一会,见岑年的异样,赶忙走了过来,他从哥哥怀里夺过青年,占有欲十足地搂紧岑年的腰。
陆青渊抿着唇,眸底一片幽冷,他在岑年被带走时,指尖蜷起,不由感到一丝怅然若失。
陆璟并未发觉哥哥的异样,他将岑年抱到怀里,珍宝失而复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他扫了谭鸿舟一眼,语气冷冷道:“谭鸿舟,你伤害了阿年,挨这一枪也活该,既然没真的废了你,你还是赶紧回去让人看看腿吧。”
谭鸿舟有些恼火,本差点变成太监惊得他出了一身汗,而现在,不久之前才被仇家弄断的腿,又挨了一枪子,他又怎么肯善罢甘休。
他气笑出声:“岑年给我一枪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我今天必须带走。”
陆璟眯起眼睛:“谭鸿舟,你是真不怕,我也给你一枪吗?”
他作势要去拿陆青渊手里的枪,看着谭鸿舟的眼眸尽显冰冷和杀意。
陆璟一向随心所欲,他虽然没杀过人,但并不会像岑年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他要是真想杀人,他会毫无顾忌拿起枪就射杀,反正最后,他的哥哥会摆平的,虽然搞死谭鸿舟会麻烦一点,但也不至于真的没办法。
谭鸿舟心里感到操蛋,他妈的前情人和现在想搞的人,都想给自己一枪,妈的,他刚刚真不该轻视昏睡中的岑年,才被对方夺走了枪,现在成了此刻极其被动的局面。
他的大腿还在渗血,因为流了不少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但他也并不担心,他的人很快就来,就算陆璟真的杀了自己,他们也没法在谭家的人赶到时毁尸灭迹。
“陆璟,我的人马上就过来,如果你对我开枪,那我保证,今天你们兄弟两,还有岑年,都别想平安离开。”
他扯起苍白的唇,但脸上的邪气依旧未减,如一头凶恶的狼,哪怕被这些人包围,他也毫不畏惧。
陆青渊低声道:“阿璟,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赶紧带走岑年,他还被注射了药剂,需要带去医院看一下。”
他不想真的跟谭家发生冲突,到时候谁都不好过,不过谭鸿舟这个小混蛋确实欠教训,看来他私底下给的绊子还是太少了,才让对方还有机会出来蹦跶。
双方对峙着,而谭家的人也赶到了,谭家下属在看到谭鸿舟腿受伤,赶忙找来担架要带对方就医。
谭鸿舟心知这次没法将岑年掳走了,他恶狠狠看了眼又昏迷过去的青年,舔了舔嘴角。
这次是他轻视岑年了,但他不会就此放过对方,还敢想弄废他,他之后一定会让岑年后悔万分。
……
左旸确定了,岑年就是个倒霉蛋。
岑年最倒霉的,大概就是喜欢上陆璟,无条件的偏爱让他被陆璟随意对待,成为别人消遣的玩意。
当岑年想要挣脱这段混乱关系时,他偏偏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脱离,他又是个无权无势孤苦无依的孤儿,任谁都能欺负两下。
他在陆青渊那大致了解了下情况,给岑年检查身体时,发现对方下体有些撕裂,看样子是才被侵犯过,而身体里也被注射了镇定剂,一时半会很难清醒。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对岑年生出些同情来。
他要给岑年上药,所以又不可避免地要用手指给对方肠道抹药。
这是第二次,他虽是医生,对病人的身体做到一视同仁,但看着岑年红肿不堪的后穴,他眸色还是微微变化了些。
谭鸿舟这个神经病,他一开始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执着于去侵犯岑年,但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或许侵犯情敌的滋味太过刺激,让谭鸿舟这样得到什么都很容易的小少爷也不由有些着迷,而男人最容易被征服欲所控制,尤其是,强上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情敌,那得多令人激动。
不过陆璟和谭鸿舟为了岑年闹掰,倒是他意料不到的结果。
自从那天荒唐的性爱过后,他们本围绕着陆璟的复杂关系变得岌岌可危,逐渐崩塌。
他这段时间跟陆璟也很少联系,像是陌生人般,陆璟仿佛真的只在意起岑年,不再找他,也不再找薛蘩他们。
他竟一点也不觉得伤心,只是有些感慨,也觉得可笑,兜兜转转到头来,竟没想到,陆璟这样花心浪荡的人,最终会在岑年身上收心。
可岑年,还会像以前那般爱着陆璟吗。
他正出着神,身下的青年发出一声嘤咛,左旸顿了下,他的手指还在对方肠道里,里面紧得厉害,哪怕他隔着医用手套,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柔软炙热。
岑年并未醒来,而左旸也莫名松了口气。
他淡淡垂眸,药抹得差不多后,便将手指抽出。
他的指尖一片濡湿粘稠,鼻尖萦绕着一股浅淡的腥甜气息,莫名的色情气息令左医生眸色暗了暗,他似是不想再回忆里面的曲折弯绕,快速将手套摘掉,然后丢进垃圾桶里。
他出了病房,对着外面等待的陆氏兄弟道:“那药剂并没什么副作用,只是让人昏睡的……不过,岑年后处有些撕裂,我已经给他上了些药,你们最好让他好好休息段时间。”
听到左旸的话后,陆璟顿了下,眼底闪过怒意。
他就知道,谭鸿舟那狗东西肯定又一次强奸了阿年,不然阿年怎么会想着用枪废了对方……
他心如刀割,后悔的情绪如打翻的浓硫酸,将他的心脏腐蚀,很快便千疮百孔,溃烂不已,他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当初不该为了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将阿年送给谭鸿舟侵犯,从此他跟阿年生出了隔阂,也招来了个觊觎自己珍宝的恶狼……
阿年一次又一次被强奸时,该是多么难过啊……
陆璟满心难过担忧地进了病房,他像是个失落内疚的孩子,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低垂着头,连见岑年都生出些畏怯,哪怕那人还在昏迷中,可他的心却再也难以安宁自在。
陆青渊站在门口,他脸色也有些难看,眸底压抑着滔天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