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知两只手很有原则地垂着,在心里告诫自己必不可能就这样被拿捏,侧过头去喘出口气,再回来,就看小姑娘正趴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那张脸长得就是一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的样子,郁庭知甚至觉得如果这时候有巡警路过,估计会把他拽到一边警告说再不原谅就逮捕逮捕逮捕。
“没看过男人的肌肉?”既然有人送上门,郁庭知也一点不客气,抬手就捏住小姑娘的脸蛋,“很好看是吗,要不然我去那家健身房给你办个卡,你每天去看三个小时。”
“可以吗?”裴希脸上肉不多,但很软,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捏起来的手感像是雪媚娘,外面一层糯米皮,里面全是奶油,“会不会有点不好?”
“?”
郁庭知手上已经有点忍不住力道了,捏着小姑娘的脸,说话伴随着手上的节奏,一字一句地问:“有、点、不、好?”
巴不得直接去上下其手吧你。
“那,很不好!”
小姑娘半边脸都给捏得有点变形了,咬字也咬不大清楚,只剩下眼神特别诚恳地看着他,一副乖乖巧巧,任他揉圆搓扁的样子,“你别生气了。”
郁庭知直到此刻,才终于把她的脸松开,装模作样地说:“我生什么气。”
我俩什么关系,我至于生气。
“哦……”
裴希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缓缓松开抱在他腰上的手:“那我们现在去密室逃脱?”
话音未落,裴希余光就看到刚那个推销员,他的行动范围应该就是D口附近来回推销,刚因为尴尬走远了点,现在就又回到了岗位上。
“没关系,我也是教练之一,如果暂时不考虑健身的话,也可以先留个电话,以后有什么健身上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看着推销员再一次撸起袖管,轻车熟路地向其他潜在用户展示自己的膀子,裴希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那是卖课的套路啊。
当健身教练……感觉也不太容易。
“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想玩密室逃脱。”郁庭知顺着裴希的目光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地拎着她衣服的后领往旁边走,“那就以后再说。”
“?”
裴希想说我没有不想玩,但看郁庭知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又顺着问:“那我们去干嘛?”
“附近找个酒店。”
郁庭知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你不是想看肌肉吗,让你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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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路的主干道上没有酒店,两个人绕了一会儿,才在中山路上的一个分支中找到了一家小旅馆。
旅馆不怎么正规,开房也不需要身份证,郁庭知交了钱之后拿了钥匙,就径直往楼梯上走。
裴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房间,房门自动闭合的功夫,郁庭知已经把自己的套头卫衣扔床上了。
今天气温还好,他里面也没穿别的,宽松的衣服里面是少年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裴希想起暑假在校服仓库,郁庭知也是这样直接把上身那件潮牌T给脱下去的,手直接抓着领子往上提,这样的动作需要用很大的力气,让他整个手臂都是紧绷的,青色的脉络极为清晰,嵌在骨骼之间,潜在皮肤之下,斯文的野性。
“过来。”
房间里没有窗子,裴希看到郁庭知就裸着上身去把房间的灯打开,这小房间真的很小,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个极为逼仄的浴室,功能性极为明确。
郁庭知开了灯之后就随手把衣服扔到了床上,回头见裴希还愣在门口一动不动,嘁了一声回到她面前,直接拽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腰腹上贴:“摸啊,干嘛,不是刚才差点就摸那个教练了?”
他语气还带着冲,裴希手被他拽到哪里就定在了哪里,不敢动,也不敢走,只能用掌心贴着他精赤无赘的腹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体脂率低的缘故,线条看起来完全没有健身教练那样夸张,摸上去却感觉特别紧实有劲,感觉每一块肌肉都藏着饱满的爆发力,充斥着只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才会有的,直白又赤裸的荷尔蒙。
“……我没有。”小姑娘手稍微缩了一下,特别小声地解释:“我没有想摸……”
她对天发誓,那个教练把袖子撸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想着,能不能通过看看肌肉来缓解自己的学习压力。
“所以你盯着那个教练看,就很有道理?”
你倒是黑是黑,白是白,界限分明啊。郁庭知把她的手抓回来,就贴着自己的腹部,押着她一点一点往上,“你看不出他是想卖课还是想搭话,反正有人跟你说话你就应声。”
上次电影院那个也是,茶里茶气一男的,明明在暗处观察了那么久,还口口声声以为他们是同学,真能放屁。
“那别人跟我说话我不理的话,有点不礼貌吧……”裴希手腕都被他捏红了,可没什么感觉,她所有的注意力当下都集中在触觉神经上,掌心顺着少年的腰腹,终于紧贴上他的胸口,她掌心好烫,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尤其当少年的心跳就在皮肉覆盖之下,咫尺的距离,就像是钢铁一样有力地跳动着,可她手上的触感却是矛盾的柔软,原来肌肉一点也不硬,裴希心里这么想,又不自觉地想要低头,却被郁庭知抢先一步截断了动作。
“那你就跟他你一句他一句是吧,嘴张开。”郁庭知也懒得去床上,直接压着人到墙边,就带着情绪缠上去了。
有情绪打底,少年的舌比平时更加直白,搅着她的舌尖往深处去探,好像恨不得连她的呼吸都一并夺过去占为己有,鼻腔滚烫的吐息烘着她的脸,厮磨间,裴希好像恍惚中回到了那个三伏天。
“那我……嗯……下次……就少说两句……”
裴希已经被亲到浑身发软,只能心不在焉地反省,唇齿之间不知不觉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开始与少年你来我往地纠缠在一起。
她伸出手,抱住郁庭知的脖颈,胸口的饱满毫无保留地扑进他怀里,针织马甲触感柔软细密,来回轻轻磨蹭少年的胸膛:“郁庭知……”
像是叫春的小猫。
郁庭知被她这一叫,那股情绪就有点上不去下不来了,浑身上下除了几把,就只剩语气还硬着:“又叫,天天就知道叫。”
裴希耳根都红了,头脑发热,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一句话没说,就勾得郁庭知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发了狠地从她口中掠夺。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血气方刚,就是在这种年纪,哪怕只是一个无意之间的接触,皮肤上都能迸出火星子来。
更别提裴希好像已经学会怎么勾引,总是用那种欲求的,生怯的目光看着他,暗示那份予取予求。
“郁、嗯……”
回过神来的时候,裴希身上那件针织马甲已经不见了踪影,里面那件衬衣的纽扣被他解开到只剩两颗纽扣,就剩肚脐下方那一点还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