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首程还要师兄盯着你写?

男孩:对不起……老师……您能别凶吗……

季杭:不能。

季杭:同学,你是在听诊心脏?

男孩:是……啊

季杭:你确定,不是在听衣服吗?

季杭:你是医生,肝胆解剖不会画。

女孩:啊,对不起,之前不在肝胆外科。

季杭:嗯,我也不在肝胆科,只会看脑子,你去找别的老师吧。

之前答应群里的小伙伴要写这个彩蛋,于是我去看了一些片段,本来可以写更多的,但是,看着看着就,太生气了。不管这是学生们的真实状态,还是节目组为了突出他们成长而给的剧本,都让我难以苟同。

第二十一章(4)

“你好,我们是长阳区派出所的警察。有群众举报,你对身边这位形似醉酒男子,实施殴打和抢劫,情节严重,麻烦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二十分钟前,瞠目结舌的两兄弟人生第一次做警车,不吵架了、不晕车了、不恶心了,活脱两位良好市民的模样,乖乖巧巧被民警带来派出所。

二十分钟后,季杭在这位唐姓警官的命令下,从口袋里陆续掏出安寄远的手机、钱包、饭卡、车钥匙都是安寄远在树下吐得昏天暗地时,从衣服里掉出来,而后被季杭放到自己身上的。

如今竟成为了罪证。

“唐警官,我真的,是他哥哥。”

英明神武的季大主任在手术台上再如何所向睥睨、强硬霸道,在腰配手铐的警察同志面前,拿不出能够洗脱嫌疑的确凿证据来,便是百口莫辩的头号嫌疑人。

警官五十岁左右的模样,神情老道、言辞谨慎,机警的目光在脑袋低垂的安寄远身上扫过,“你说是哥哥就是哥哥?别看他,他说也不算!小伙子那么害怕你的样子,万一是被威胁了呢?来,身份证都拿出来!”

身边的年轻民警接过二人身份证,左右对比后,附和道,“长得不像,姓氏也不同,地址还不一样。就是刚才,他也没喊你哥吧?”

确实没有。

安寄远被摔下地后,震惊得瞳孔都在打壁球,朗声怒吼,“安寄杭!你能别这么凶吗!要不是我腿长这一下就摔断了你知不知道!”

那一声吼振聋发聩,自然被早就潜伏已久的民警同志听见。

若是早知今日,季杭当初是绝对不会说出让弟弟“开口闭口直呼大名”这种话的。或者,会在安寄远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时,就揪起他耳朵把他骂醒。

事到如今,他只能幽怨地瞪向身侧的安寄远,冷不丁命令,“叫哥哥。”

持续的恶心和眩晕感终于如潮汐般消退,脾气也被派出所的严肃氛围吓回去不少,可安寄远还是又委屈又晕乎。

原来,脑袋里像一团浆糊这个比喻居然如此真切。

他用手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pg,“哥……”

如此不情不愿,略微掺有试探,单单一个音节都诉尽委屈,根本毋需专业判断,即便是素人听上去,都会觉得是刀架脖子上了。

“安寄远。”季杭自然不满意,凶狠的眸光全无收敛,他一字一顿重复道,“叫、哥、哥。”

“唰”的一下。

安寄远面红耳赤。

可是,就像这一周都不敢跨进电梯半步一样,他同样知道,直呼哥哥大名,是不对的。浆糊似的脑袋模糊了感官的边界,这三个字被生生听出藤条的质感。

倔犟的执拗很快就变成了低头的羞赧,安寄远扇动两只熟透的耳朵,低声却清晰地叫道,“哥哥。”

可惜的是,安寄远站在季杭身侧,羞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腔,于是,没有看见在听闻这两个字后,他冰山脸哥哥生动的表情变化:

像是个较真儿的孩子向外人炫耀自己所有,双唇轻抿,微扬起下巴,嘴角都忍不住向上牵动,眸光往天花板上绕了半个圈,眼神流转的弧度里,透出意气扬扬的骄傲和自豪。

颇有一副“看,就是我弟弟吧,我让他叫什么他就叫什么”的显摆姿态。

只是,唐警官并不以为然,大拇指搓了下鼻翼,表情嫌弃地道,“别狡辩了,等着吧,我们一查就知道了。”

夜阑人静,又是年关将至,作为市中心文明街道,长阳区派出所的夜晚格外冷清。于是,季杭清晰地听见了两位警官出门时,关切又八卦的语气

“他们真的一个28一个23?你没少算十年吧?”

虽然安寄远一身狼狈的模样着实让经验丰富的警官们心生怀疑,可这兄弟二人究竟是衣冠楚楚、言谈得体的世家少爷,很难让人联想到举报者所控告的“殴打、抢劫”等犯罪行为,所以,他们并没有被分开隔离到审讯室,而是被安排在调解室。

调解室的正中是一张小小的会议桌,周围放了六张椅子,新春的贴纸窗花洋溢出浓浓年味,雪白的墙壁却整齐印着“公平公正,依法调解”八个大字。

安寄远的面色仍旧铺陈着醉酒后的潮红,一双眼睛眯眯蒙蒙,像是从睡梦中被乍然唤醒,惺忪茫然。屋内没了外人,他更是完全放下防备,正用手背揉着眼睛,迷糊间就被季杭摁倒在一张椅子上。

“酒醒了?”

被安寄远那声“哥哥”哄得心窝发热的季杭,语气也不再冰冷,扒开安寄远脏兮兮的手背,却对上一双毫无焦距的迷离眼神。最近的这几周,兄弟俩相处的时光大多都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倒是很久不见安寄远这副兔子样了。

季杭沉沉叹了口气,“安寄远,我最烦你的一点,就是不长记性。”

那软萌的兔子眼霎那间就凶狠起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只要你还是安寄远,就不存在不喜欢这一说。”季杭毫不留情地戳穿,“你清楚地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少,却还要喝成这样来试探我的底线、揣摩我的心思、猜测我的反应。居然还敢问我烦不烦你?我非但不烦你,还会为你制定详细计划来加深印象,让你今后连一丁点猜疑的心思都不敢再有。现在开心了?知道欠了多少账没还吗?你是准备3D打印一个pg吗?”

安寄远气鼓鼓咬住嘴唇,瞪着眼睛向上看季杭。

他是故意在季杭面前闷头喝酒,可是,被这么赤裸裸拆穿,面子上自然挂不住,况且,他也是有原因的,安寄远接着酒气据理力争,“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都在神内一个礼拜了,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胸腔剧烈起伏,眼眶通红湿润,说话间还不禁气得铿铿磨牙,像个叛逆期不服管教的少年。